( ) 扬州,盐院衙门,后宅之中
夏夜阵阵凉风吹起廊檐下灯笼,晕下一圈橘黄光影。
厢房之中一灯如豆,因为两人坐在里厢,一侧为竹林遮蔽花墙,倒也不用担心人影倒映在窗扉上,为人所瞧见。
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流波,玉颜生出浅浅晕红,映着柔和灯火映照,几如瑶华玉树,轻声说道:“珩大哥,爹爹那边儿,先瞒着他吗?”
少女虽然从小缺着一些教引嬷嬷教育,但也知道方才那般亲密,已经逾越了礼数,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儿。
“妹妹,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和姑父说的,妹妹先别急着,这三二年间,先和园子里的几位妹妹无忧无虑地玩着,等扬州事了,京城的园子应该也修好了。”贾珩拉过黛玉的素手,温声道。
比起宝钗,黛玉的时间还能后置许多,倒先不忙着给承诺,否则,有渣男画饼之嫌。
黛玉将青丝如瀑的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嗯”了一声,星眸微微垂下,也不多言,只觉心头涌起一股安宁。
她其实想问着宝姐姐,还有公主的事儿,但现在刚刚定情,也不好问,以后再寻机会问着吧。
哼……
贾珩轻轻抚着黛玉的削肩,道:“好了,妹妹,咱们下棋吧,别太久了,让人瞧见就不好了。”
其实根本瞒不过丫鬟,只是紫鹃、袭人几个纵然知道,也会守口如瓶,至于鸳鸯,原就是比谁都聪明的女孩子。
之后,贾珩与黛玉两个人隔着一方棋盘,开始对弈,唤着紫鹃、雪雁过来侍奉茶水。
一众丫鬟给两人奉着香茗,听着贾珩讲着故事。
待贾珩返回厢房之中,鸳鸯提着灯笼缓缓跟随着贾珩,一路回到厢房。
贾珩吩咐着晴雯去打热水洗脚,然后去着外裳。
鸳鸯走近而来,一边儿给贾珩更衣,一边儿轻声道:“大爷与林姑娘,将来回京是怎么打算的?”
贾珩怔了下,转过身来,凝眸看向鸭蛋脸面,明眸含笑的少女,问道:“鸳鸯,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个?”
鸳鸯瞧出一些端倪,他并不觉得奇怪,原本就是十分聪明的女孩子,这一路从神京到扬州,还有方才黛玉的一些举动,多少能猜出他和黛玉已是有着一些风情月思。
“老太太原是有意让林姑娘和宝二爷亲上加亲的,大爷回到神京之后,不知还怎么着。”鸳鸯凑近而来,给贾珩解开外裳,原是个头高挑的少女,此刻凑近而来,声音娇俏、亲切,一时间竟有几分夫妻之间的平常。
贾珩皱眉道:“宝玉不合适,再说林妹妹的婚事,也该是姑父做主才是。”
鸳鸯将锦袍放在一旁,轻声道:“林姑娘终究不比旁人,林姑娘与我们还不一样,大爷以后多上心一些。”
贾珩抬眸看着鸳鸯,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鸳鸯,拥着鸳鸯,低声道:“怎么,吃醋了?”
“我如是吃醋,那就是跌进了醋缸里,天天吃醋可就吃饱了。”鸳鸯嗔白了一眼贾珩,打趣一句,轻声道:“我是叮嘱大爷,林姑娘是那天仙似的人物,大爷以后好好待她,平常得多陪陪她,她逢事是个胡思乱想的,如平常大爷那般十天半月见一次,可不大行。”
想那尤氏姐妹眼巴巴地在府中等着,身后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但仅仅带着林姑娘南下,没有多久,就是情投意合,腻在一起。
尽管黛玉已经得了贾珩的叮嘱,但当着一众丫鬟的面,避讳的意识终究淡薄一些,如袭人、鸳鸯都是精明到眼睫毛空着的人,刚才听着贾珩讲着话本,看着那偶尔对视之间的拉丝眼神,心头狐疑。
尤其是鸳鸯,与贾珩同床共枕几回,增添不少了解。
贾珩轻轻捉着鸳鸯,温声道:“我知道,林妹妹是需得多多陪伴着,不过,她还是懂事的。”
黛玉有些粘人,他刚才明显能感觉出来,但黏人归黏人,并不意味就是不懂事。
这时,晴雯端着盛着温水的铜盆过来,见着两人,粉唇噘的更高,道:“公子,洗脚了。”
贾珩看向晴雯,心头不由自嘲一笑。
晴为黛影,性情改观许多的晴雯,有时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会使着小性,何况黛玉?
会哭的孩子有棒棒糖吃。
一夜再无话。
翌日,一大早儿,贾珩在锦衣府扈从之下,去了江北大营继续对江北大营的兵马进行点检,将各营卫之兵丁的基本情形摸清,重新登记造册,仍是没有处理任何将校士卒,也没有提及吃空额之事,一副对过去之事既往不咎的模样。
中午时分,贾珩返回家中,刚刚进入庭院,就听嬷嬷说,楚王妃甄晴、北静王甄雪携自家儿女联袂而来,心头不由一愣。
之后,进入后宅内厅当中,只见一个着一身广袖丹红长裙,蛾髻如云,头戴金翅凤钗的丽人,气质雍美、华艳,宛如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此刻俏生生坐在梨花椅上,正在与黛玉以及林如海的妾室周氏有说有笑地叙话。
随着珠圆玉润的欢笑声,丽人耳垂上的水晶耳环,轻轻摇曳流光。
而在甄晴下首的梨花木椅子上,则是坐着一个穿白底刺绣红梅裙裳,宛如烟云浩渺之上,雪岭红梅的丽人,蛾髻如云、晶莹如雪的脸蛋儿上,浮起浅浅笑意,眉梢眼角伴随着弯弯睫毛颤抖,流溢着妩媚、婉丽的气韵。
甄晴看向那一身青裙的少女,也暗暗称奇,笑了笑道:“林姑娘真是目无下尘,宛如仙子临凡。”
“王妃过誉了。”黛玉有些不好意思说着,抬起熠熠生辉的星眸,打量向对面珠辉玉丽,笑意嫣然的丽人,倒也没有觉得陌生。
因为在神京之时,甄晴与甄雪两个经常带着孩子去宁荣二府,而后这一路船上,认了贾珩为干爹的水歆也时常到船上,黛玉也抱了不少次小萝莉。
“姑娘,大爷回来了。”这时,一个嬷嬷进来对着黛玉说道。
这时,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蟒服少年昂首而入,看向坐在花厅之中的楚王妃甄晴以及甄雪,问道:“两位王妃先前不是前去金陵了吗?”
甄晴笑了笑,拉过水歆,轻声说道:“这不是歆歆想你了,非要说临走之前,和你见上一面,就带她过来看看,刚才倒是听林姑娘说,你们过两天也要去金陵?”
这时候,水歆跑到贾珩近前,伸出白生生的藕臂,粉嘟嘟的俏脸之上,满是喜色与笑意,唤道:“干爹。”
贾珩屈膝下身,一下子抱起水歆,亲了下小萝莉的脸蛋儿,笑道:“歆歆,想干爹了?”
“想呀,干爹怎么没来找我玩呀?”水歆咯咯娇笑,糯声说着,也亲了下少年的脸颊。
贾珩抱着水歆坐在椅子上,笑道:“干爹这两天忙着不行,没顾上。”
心道,或许应在扬州购置一套房产了,不然总是在盐院后宅,也有些不大方便。
其实,林如海在扬州还有着几座宅院,到时候可以选择居住。
甄雪见着“父女”两人亲密叙话,柳眉之下,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柔声道:“歆歆她这几天一直说还想听她干爹讲的故事,吵着闹着让我带她过来。”
贾珩点了点头,逗着水歆,笑了笑,说道:“歆歆这么想听故事呀?”
水歆轻笑道:“干爹给我讲个故事,还讲那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贾珩笑了笑,说道:“那个故事不是讲完了吗?”
“再讲一遍罢,我都忘了。”水歆粉嘟嘟的脸蛋儿见着笑意,轻声道:“讲完之后,再讲一个也好呀。”
贾珩捏了捏水歆的脸蛋儿,道:“等吃完饭,爹爹给伱讲个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
见着一大一着话,甄晴笑了笑,道:“珩兄弟既然是要去金陵,不妨一同过去?”
去金陵,难免要去拜访金陵甄家的甄老太君。
贾珩不置可否道:“这边儿还需要收拾一番,不能即刻启程,王妃过来,是有其他的事儿吧?”
甄晴闻言,涂着玫红眼影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轻声道:“其实有一桩事要烦劳珩兄弟,未知珩兄弟这会子方便不方便?”
贾珩笑了笑,心头生出一股狐疑,轻声道:“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隐隐猜出甄晴的来意,应该不是为了那么点儿事,再是**强,也不至于分不清轻重。
“这不是水四叔,他想让我问问珩兄弟是什么意思?”甄晴柳眉之下,明眸流波,轻轻笑了笑,那张艳丽的脸蛋儿见着几许期待之色。
其实就是想问着对江北大营,以及过往一些将校的处置,而贾珩在一块儿又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贾珩面上笑容适时敛去几分,目光咄咄地看向甄晴,问道:“此事事关军机枢务,王妃怎么问起这个?”
见贾珩公事公办的模样,甄晴脸色有些不自然,强自笑了笑道:“这不都是一众老亲,就想寻珩兄弟问问情况。”
丽人心头暗骂不止,又是用着防贼的目光看着她做什么?
贾珩沉吟片刻,沉声道:“此事关涉江南江北整饬武备的兵政,咱们等会儿到书房再说。”
甄晴闻言,玉容微变了下,芳心转怒为喜。
见两人要谈及正事,黛玉星眸闪了闪,轻声说道:“歆歆,过来,让姑姑抱抱。”
“林姑姑。”水歆走到近前,小跑过去,任由黛玉搂着亲昵说话。
其实,水歆粉雕玉琢,真有些像黛玉小时候的模样,黛玉见着小萝莉,也稀罕的紧。
几人寒暄了一阵,黛玉情知贾珩与两位王妃有着正事要谈,让丫鬟以及嬷嬷领着水歆与甄晴的儿子陈淳,去后花园玩着。
而贾珩则是引着甄晴以及甄雪,前往所居的庭院,来到一座待客轩室,待晴雯给甄氏双妃奉上香茗,看了一眼两位王妃,垂手退出。
而甄晴也让贴身女官,领着周围的一众嬷嬷,丫鬟,徐徐退出,因是甄雪尚在,倒也无人相疑。
如果说甄晴一个人与贾珩独处,还能有着桃色联想,但两位王妃都在的情况下,在常人眼中,怎么可能?
贾珩将戴着的无翼山字官帽放在一旁,抬眸看向甄晴以及甄雪,目光落在甄雪脸上时,见着那娇羞垂眸的神态,目光不由柔和几分,问道:“说吧,究竟什么事儿?”
甄晴看向那脸色淡漠的少年,讥笑了下,说道:“看来你是不欢迎我和妹妹过来。”
贾珩凝眸看向绞着手帕的甄雪,哪怕两人已经肌肤相亲了不少次,但这位北静王妃总是一副柔弱楚楚的样子,整的每次都像他逼迫她一样。
应该不是白莲花,而是就这般性情。
“只是不欢迎你,是吧,雪儿?”
甄晴:“???”
不欢迎她?她那点儿不如妹妹?
甄雪:“……”
甄雪抿了抿粉润唇瓣,艳丽脸颊羞红成霞,那双盈盈如水的美眸抬起,含情凝睇,偷偷看了一眼那少年。
怎么又唤着雪儿?
有些时候,贾珩对甄雪的另眼相看,很难不让丽人心头生出一股欣喜,这其实是特别对待,同时甄晴又抑制不住的恼火不胜。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看向容色冷艳,一颦一笑愈见妖媚之态的甄晴,轻声道:“我到扬州之后,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这般登门来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与我有着风情月思。”
其实,倒也不用风声鹤唳,因为甄家与贾家累为老亲,现在他到了扬州地面,楚王妃甄晴过来相邀去甄家一趟,名义上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让磨盘太黏人。
甄晴这会儿也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凤眸盯着那少年,问道:“我过来是寻你有着正事,你在江北大营,究竟对水四叔怎么安排的?”
贾珩离座而起,近得前去,居高临下地看向甄晴,道:“楚王妃,你手插的太长了。”
甄晴闻言,玉容倏变,冷哼一声,美眸现出恼怒,这人又是对她冷言冷语!
甄雪春山黛眉之下,水露明眸凝起,柔声道:“子钰,姐姐她也只是一片好心,帮着四叔问问,没有旁意,如是牵涉军机枢务,子钰不说就是了。”
贾珩抬眸看向容颜婉宁的丽人,近得前来,拉过甄雪的素手,温声道:“还是我家雪儿深明大义。”
甄雪:“……”
螓首低垂,一张如玉脸颊彤红如霞,轻轻推拒着贾珩的痴缠,低声道:“子钰,别,别这样。”
姐姐素来要强,这样会刺激到姐姐的。
甄晴容色如霜,目光幽晦几分,踩一捧一,这个混蛋成心的!
贾珩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甄晴,却是缓和了语气,却是再次拉过甄晴的手,低声道:“这些原是朝廷军机机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碰我!”甄晴冷乜了贾珩一眼,挣脱着贾珩的手,但没有挣动,只能任由贾珩握住纤纤柔荑。
贾珩转眸看向那张妖媚、艳冶的脸蛋儿,低声道:“你不过是想卖水裕一个人情,显显你的能耐,但此人才能不行,这些年将江北大营耽搁了不少,如我不介入整饬,你觉得光凭他手下的臭鱼烂虾,纵是帮你,又能成什么气候?”
“合着这大汉,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能耐,其他的都是酒囊饭袋?”甄晴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讥讽说道。
贾珩道:“纵不是酒囊饭袋,也是昏聩无能之辈!王妃可知道江北大营还有多少兵马?国家定额三万,如今只有三分之一的兵马,而且不堪一战,你纵是网罗为党羽,图谋不轨,也抵不住朝廷的京营大军。”
说着,轻轻一带,将甄晴带入怀中,只觉一股如兰如麝的清香扑鼻而来,一手探入衣襟,堆着雪人,附耳噙住那带着水晶耳环的耳垂,低声道:“王妃,别白费力气了。”
“那你既然这么能耐,你倒是帮我呀。”见着那混蛋对自己痴缠依旧,甄晴心底深处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冷艳玉颜上却现出羞恼之色,轻轻打开贾珩不停捉怪的手,冷声道。
“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贾珩伸手捏了捏丽人柔腻不尽的脸颊,说着,在丽人嗔怒的目光中,扶过肩头,噙住那两瓣玫瑰。
甄晴轻哼一声,举起拳头捶着贾珩片刻,挣扎推拒几下,就已迅速攀上贾珩的肩头,热烈回应,娇躯慢慢柔软如水,不大一会儿,瓜子脸蛋儿上玫红气晕密布。
旋即,雪颜嫣然如血,檀口喘着气息,一双狭长凤眸嗔怒流波地看向那少年。
她是这样让他帮忙的?
贾珩低声道:“上次就和你说了,结党营私,不过是取祸之道。”
甄晴恼怒道:“你说什么不是取祸之道?你既然这么能耐,不如帮帮我。”
贾珩看向柳眉含煞,冷峭幽艳的丽人,轻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果是按着命,你现在还在那柳条胡同为一贩夫走卒,岂会有今天的高官厚禄?你自己都不信命,凭什么让我信命?”甄晴面色如霜,幽幽说道。
贾珩看向那张艳丽妖媚的玉容,轻笑道:“你能与我比?再说我为社稷之事而谋,今日之功业,一刀一枪而来,你呢?你是为一己私欲而谋,成天喜欢做着白日梦,玩弄着拙劣的阴谋诡计,你不会真以为凭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以得偿所愿?想什么呢?蠢女人!”
说着,轻轻抬起花信少妇光洁如玉的下巴,入手触感细腻光滑,红若胭脂的唇瓣微微抿着。
而那张容颜线条清利,细眉之下,狭长凤眸凌厉、冰寒,这会儿因为恼怒,甚至还有一些恶毒的坏女人意韵,莹润唇瓣宛如二月桃花,红艳欲滴。
甄晴被贾珩一番话说的恼羞成怒,低声斥道:“你……你混蛋。”
然而,就在这时,暗影欺近,重重印来,犹如狂风骤雨。
过了一会儿,甄晴细气微微,咬牙切齿,威胁道:“你不帮我,等我事败下诏狱的时候,肯定带着你!”
贾珩面色平静,看向那张冷艳、妖媚的瓜子脸,徐徐道:“那时,我保证你拖累不了我,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是不希望你沦落到那一步。”
甄晴:“……”
丽人玉容默然,芳心轻颤,涌起一股令她恐慌莫名的甜蜜,旋即,对上那少年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花信少妇凌厉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慌乱,躲闪开来,有些不敢对视。
他才不是……他就是想着一直占她的便宜!
“好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能让你无功而返。”贾珩拉过甄晴,让其坐在自己怀里,撩裙推磨,似乎某种程度上,佐证了甄晴的心头所想。
甄雪看向恋奸情热的二人,绞着手帕,芳心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低声道:“姐姐,别说着这个了,你们一说就要吵将起来。”
“是他非要泼我的冷水。”甄晴容色羞恼,狭长凤眸妩媚流波,嗔恼说着。
她和这混蛋刚刚吵将起来了吗?嗯,好像是吵将起来了。
贾珩搂着甄晴的腰肢,平稳的声线已略有几分颤抖,沉声道:“上次给你说了,你不听,如楚王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其实还是有一线机会,现在圣上心思未定,诸王都有机会。”
甄晴娇躯微震,轻哼一声,也不多言。
甄雪见得那扶案叙话的一幕,低声道:“子钰,有些险了。”
此刻虽然没有人过来,但终究不算太保险。
甄晴也觉得有些危险,但芳心砰砰直跳之余,心底却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颤声道:“妹妹,你去望着风。”
甄雪:“???”
贾珩扶着甄晴腰肢,附耳问道:“甄晴,我问你,刘盛藻每年的那些盐利结余银子都到了何处?甄家分了几成,还有送到宫里几成?”
甄晴腻哼一声,颤声道:“这些,我怎么知道?再说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嗯?你……你混蛋!”
分明是磨盘受得一击,顿时引得甄晴低声啐骂连连,但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贝齿咬了咬樱唇,任由那少年抵死纠缠。
贾珩道:“甄晴,以往甄家从盐务上拿到多少利银,你甄家无论如何也要补上这笔空额。”
甄晴秀眉蹙了蹙,腻哼一声,清冽凤眸现出一股恼怒之意,只是明显在忍耐着,也不说话,云髻之上别着的金簪,轻轻摇曳着流苏,而耳垂上的水晶耳环剧烈摇晃。
甄雪见着这一幕,只觉面红耳赤,心头娇羞不胜,只得出了厢房,站在珠帘处,心头忐忑不已。
一边儿唯恐有人进来发现,一边儿听着两人说着的话,只觉心驰神摇,不能自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