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书房之中
贾珩放下茶盅,起身,循声望去,正好见着衣衫华美的晋阳长公主款步而至,馥郁香气,悄然扑鼻。
丽人着淡黄色宫裳长裙,簪星曳月,纤腰高束,窈窕静姝。
秀郁云鬓下的晶莹玉容如海棠花开,妍丽娇媚,远山黛眉下,狭长凤眸粲然明亮,琼鼻秀挺,两片莹润唇瓣上似涂着一层桃红色胭脂,愈发见着雪颜红唇,方桃譬李。
光洁如玉的下巴微微扬起,尽显华美高贵,秀颈上分明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白色抹匈下,挺拔玉立。
贾珩凝神打量了下,赫然见着丽人鬓发之间别着上次他赠予的碧绿发簪,而娇小的耳垂上,同样佩戴着他当初赠予的耳环。
“殿下。”怜雪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在一旁轻唤道。
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玉容如霜,坐在一旁的黄花梨木靠背椅上,端起茶盅,飞泉流玉的声音中,珠圆玉润,只是带着几分冷意和疏远,道:“贾云麾,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
贾珩闻言,面色怔了怔,看着说话间,将纤纤玉手在茶盅上捏着一角,姿态优雅,端庄明丽,倏而见着几分冷艳的玉人,心头涌起一丝古怪之意。
“想殿下了,就过来看看。”贾珩面色淡然,轻声说着,在晋阳长公主身旁坐下。
晋阳长公主柳叶眉挑了挑,明眸动了动,娇哼一声,扬起玉容,说道:“本宫允你想了吗。”
贾珩不等丽人说话,拉过那只纤纤玉手,轻声道:“这段时日忙于军务,让殿下承相思之苦了。”
“什么相思之苦……”晋阳长公主闻言,芳心微羞,霞飞双颊,嗔怪说道:“谁想你了?”
贾珩也没有说昨日之信,而是盯着那双明亮、清澈的凤眸,道:“可若是我想殿下呢。”
被那目光中的灼热烫了下,晋阳长公主芳心砰砰跳了下,多少有些慌乱,但晶莹玉容依旧如清霜微覆,轻声说道:“不知你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你自忙你的去。”
“那我走?”贾珩笑了笑,说着,作势起身。
晋阳长公主:“……”
见着那桃腮上闪过的愕然,贾珩轻轻一笑,轻轻拉起御姐,在其一声娇呼声中,拥佳人入怀,凑近过去,噙住那两片微微张开的桃花唇瓣。
“你……”
丽人“唔”的一声,美眸瞪大,颤抖的眼睫,上下闪烁着慌乱。
但片刻之后,其人就如一团烂泥软了下来,微微闭上明眸,方才的所有冷言冷语,都消逝不见。
贾珩抚过丽人的削肩,那种熟悉的温软触感再次袭来,攫取甘美,同时探手入怀,直奔满月。
而晋阳长公主娇躯颤了下,嘤咛一声,就是热烈回应着。
而一旁的怜雪,见得此幕,脸颊早已一片绯红,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并贴心地给二人在外放着风。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贾珩只觉脂粉软香在口齿之间充斥,掌中丰腻寸寸流溢开来。
过了一会儿,晋阳长公主几乎如树袋熊一般挂在贾珩身上,衣衫凌乱,婉美眉眼间满是羞喜之意。
一张妍丽、白腻的脸颊,滚烫如火,柳叶细眉之下的美眸妩媚流波,语气带着嗔怪道:“你这登徒子,十天半月不见一面,一见面就知道轻薄本宫。”
贾珩垂眸那张娇媚得脸蛋儿,轻声道:“相思之情,情难自已。”
“花言巧语。”晋阳长公主横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声音有意冷了几分,道:“若是思念,怎么半个月连一封书信都不来,非要让本宫给你去书信是吧?”
“殿下念着我,我又何尝不念着殿下,昨晚殿下来信,心头不知如何欢喜。”贾珩轻声道:“只是这段时间都在营中整顿军务,昨天才告一段落,本就是要来寻殿下的,谁知道京中出了乱子。”
晋阳长公主闻言,看着那棱角分明、目蕴神芒的少年,目光恍惚了下,芳心转而一甜,腻哼一声道:“念在你派兵马过来保护本宫的份儿上,本宫勉强原谅你了。”
原就是温婉如水的御姐,并非作得不行的小姑娘,更像是向情郎撒娇。
贾珩轻笑道:“那总要补偿殿下才是。”
“补偿什么……唔~”晋阳长公主转眸问着,忽而弯弯眼睫颤了颤,纤纤玉手攀上对面少年的肩头。
又过了一会儿,晋阳长公主按住贾珩的手,羞恼道:“你别乱动,本宫还有话问你呢。”
贾珩点了点头,正色道:“你只管问你的,我动我的。”
晋阳长公主:“……”
这人……
贾珩笑了笑,也不再逗弄丽人,看着那双晶莹明眸,说道:“你问罢。”
晋阳长公主将烟波横生的目光,落在贾珩的脸上,问道:“昨日究竟怎么一回事儿,还有皇兄怎么说?”
贾珩搂着丽人,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拥着晋阳长公主,在伊人耳畔说道:“你没看邸报?好吧,昨日,立威营参将反了,差点儿煽动京营乱兵……午朝朝会时,圣上还有朝廷,已经解了王子腾的京营节度使,由李阁老还有我,继续整顿、梳理京营军务。”
贾珩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道出,而后嗅着丽人的秀颈,好奇问道:“你衣领上熏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说着,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嗅了下。
晋阳长公主被这亲密的嗅闻,弄得芳心颤动,脸颊微红,倒也被岔开了吸引力,轻笑道:“你猜猜。”
贾珩轻声道:“奈香?”
晋阳长公主:“???”
“我猜不出来。”贾珩轻声道。
丽人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身后情郎对自己的痴迷,弯弯秀眉之下,晶莹明眸流淌着羞喜之意,问道:“你这次立了功,皇兄就没有封赏你一些什么?”
“封赏了。”
“什么?”
“说是将殿下赐婚给我,问我意下如何。”
晋阳长公主玉容微顿,下意识问道:“你怎么说的?”
但片刻又觉得不对,羞道:“你休要胡说,本宫才不嫁给你。”
贾珩笑道:“可我若是向圣上请求赐婚呢?”
晋阳长公主芳心一跳,惊声道:“你别胡来。”
不过心头却涌起甜蜜,柔声道:“好好说正事的,你别总是胡乱打岔好不好。”
贾珩道:“那殿下说罢。”
正事有什么可说的。
晋阳长公主扭了扭身子,嗔怪道:“那你手脚老实一些。”
贾珩面色顿了下,道:“别闹……”
晋阳长公主感受到异样,心头一跳,脸颊愈发滚烫,竟果然不敢再乱动了。
贾珩问道:“殿下,小郡主呢?
晋阳长公主抿了抿樱唇,诧异问道:“她这几天去宫里和她皇表姐,嗯,你问她做什么……”
贾珩没有说话,却是以实际行动回答。
晋阳长公主眉眼间闪过一抹慌乱,轻轻推拒道:“你别乱来,嗯……”
却见耳垂阵阵触电之感传来,不多时就已袭遍全身,芳心颤栗。
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听到耳畔传来一把清冷的声音,“晋阳,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晋阳长公主容色微滞,却是失神了下。
夫妻……
然在这时,却见阵阵温热的气息扑脸,自家两瓣桃花再次被噙住。
“子钰……”半截话却再次被堵住檀口之中,晋阳长公主芳心一颤,眼睫微微垂下,许久之后,感受到身前传来的阵阵异样,仰着秀颈,心头期待与惊慌齐齐交织在一起,忽地觉得自家玉带被解开,连忙道:“别……”
“嗯?”
“别在这里……去,去里间。”
贾珩愣怔了下,也不多言,打横抱住晋阳长公主,就向着里间而去。
这间书房其实并非只有书案,而是另有隔间厢房,内置几榻,作为读书疲惫后的歇息之所,被褥引枕,一应俱全。
……
……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娇俏的痛哼,而后传来少年的讶异声音,“这……怎么回事儿?”
窗外,园中嶙峋山石旁,梅树随风摇曳,花朵绽放,青色屋檐上的积雪,雪花融化的雪水滴答滴答之声响起,落在梅花树的琼枝、枝叶、花瓣上,或红或白,相映成趣。
已是午后,冬日静谧的日光透过轩窗,照耀在羊毛地毯上,将武官袍服和宫裳衣裙映照在一处。
贾珩凝眉不语,目光幽沉,似是看向那绽放的梅花出神。
“你……看什么呢?”晋阳长公主云鬓散乱,眼角泪痕尚在,一开口,就是酥媚蚀骨的声音。
贾珩转眸看向鬓角微汗,娇美旖丽的玉人,压抑着心头的欣喜,故作淡然说道:“殿下,这……”
“什么这的那的,本宫原就……”晋阳长公主羞恼说着,正欲起身,秀眉蹙了蹙,就是“嘶”地一声,嗔怒道:“你做的好事。”
贾珩:“……”
他方才又不知道,后面才察觉出异常,转而和风细雨。
“你还愣着作甚,还不扶着本宫起来。”晋阳长公主撑着藕臂,起得身来,也忍不住瞟了一眼,莹润如水的目光同样失神。
方才还不觉如何,此刻却涌起一股若有所失的复杂心绪。
贾珩这时抚过丽人的削肩,扶着晋阳长公主,宽慰道:“好了,总要经这一遭儿血光之灾。”
晋阳长公主:“……”
毕竟是落落大方的性情,晋阳长公主恢复了心绪,嗔白了一眼贾珩,道:“下去给本宫拿衣裳去。”
贾珩依言行事,说着,下去拿衣裳。
见得这一幕,晋阳长公主温婉一笑,忽地明眸微动,在贾珩后背处的梅花胎记盘桓了下,心头不由一惊。
“这……怎么回事儿?”
同样是梅花印记,同样的怎么回事儿。
晋阳长公主秀眉蹙起,玉容微变,目光惊疑不定。
难道是巧合?
贾珩这时捡起衣裳,翻身,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儿?”
丽人玉容敛去讶异和忧虑,眼睫垂下一丛慌乱,将心底的疑惑与震惊压下,柔声道:“没什么,快过来侍奉本宫更衣。”
贾珩点了点头。
晋阳长公主默默穿着衣裳,盯着少年后背,心头却不由涌起四个字,造化弄人。
只是,此事委实不宜告诉他,否则,徒增烦恼。
贾珩看着面上若有所思的玉人,心头不由涌起一丝疑惑,也没有再问。
待两人重又着衣,贾珩扶过晋阳长公主在软塌上坐下,给丽人倒了一杯茶,递将过去。
贾珩笑了笑,道:“说来,我还不知殿下的闺名。”
晋阳长公主宛转蛾眉,莹润如水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珩,压下心头的复杂心绪,轻声道:“你把手伸出来,本宫写给你。”
说着,食指在贾珩的掌心上一笔一画写着。
“荔”
贾珩目光微凝,面色古怪了下,轻声道:“殿下,这名字……”
拆字而看,大有门道。
晋阳长公主蹙了蹙秀眉,柔声道:“不好听是吧,这是母后给本宫取的,母后年轻时爱吃荔枝,而宗室之女多以五行偏旁作字,所以就……总之,你以后唤本宫晋阳就好了。”
“怎么不好听,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贾珩捧过那张眉梢眼角,冬去春回,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儿,道:“我也爱吃荔枝。”
说着,又凑近了脸颊。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
晋阳长公主忽而扬起艳丽更甚往昔的玉容,定定看向贾珩,柔声道:“你别告诉婵月,不管是你我之事,还是那……”
贾珩道:“嗯,我就没想过告诉她。”
其中隐情,眼前丽人既不愿说,他也不去问。
只是……
想了想,盯着那双凤眸,轻声道:“只是委屈了殿下。”
原本以为是未亡人,毫无心理压力,但现在却发现未经人事,心头难免既是欣喜,又是觉得亏欠。
晋阳长公主玉容嫣然,妍丽眉眼温婉如水,轻轻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胸口,轻声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不委屈了,只盼望着你多来看看,别又是旬月不见一封书信的。”
说着,涂着红色蔻丹的玉手,把玩着垂落前襟的一缕秀发。
贾珩闻言,揽住晋阳长公主的削肩,面色微顿,轻声道:“殿下放心,以后我会常来的。”
怎么不常来?
方才的体验,前所未有,只能说,这时代女子成亲还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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