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朝臣们,给天祚帝敬言,说是从生女真协助围剿萧海里,那已经可以看出,他们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战力。
“陛下,咱们数万之众,围追堵截萧海里,几次三番地被他脱逃。那盈歌,不过区区近千人,却是替咱们杀了萧海里,对于那女真人,咱得引起重视啊。”
“那有什么好怕的。咱大辽国,沃野数万里,雄兵百万,对付区区生女真,直如踩死一只蚂蚁。”
天祚帝笑着说道,他对于自己偌大的辽帝国,极具信心。
“陛下可曾想过,如今之生女真,浑然有如百年以前的西夏国啊。”
“是啊,陛下,当时那帮党项人,成天在那片大漠上,像是孤魂野鬼,别说建国,就边活下来都难。”
天祚帝听着大臣的劝谏,心里面极不舒坦。
他随手抓起一只羊腿,提起桌上的酒杯,笑着对大伙说道,“来,喝酒吃肉要紧,都别杞人忧天了。”
朝臣当中,有些人还是在絮叨着,害怕女真族崛起后,会危及到大辽国的安危。
天祚帝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们想多了,就凭那几只生女真,他们想入我辽籍,那还得看朕乐不乐意。”
“再说,那盈歌帮咱围剿萧海里,那说明他还分得清谁弱谁强,那帮生女真,真要有反叛之心,那还不直接收编了萧海里。”
天祚帝的宠臣萧奉先,也跟着附和道,“陛下说得是啊,依臣所见,就那盈歌,无非是瞎猫碰着个死老鼠了。”
耶律章奴也笑着说道,“陛下,咱们的人,毕竟对那女真所部极其不熟悉。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抓获个把逃犯,那根本就算不得啥。”
天祚帝把萧兀纳赶出朝堂,本以为,从那以后,耳根便可得到清静了。
可哪曾想到,那已经被贬到了边远地方的萧兀纳,居然向朝廷密奏。
说他在边地巡查的时候,发现那生女真的完颜部,悄然地筹措着粮草。
那完颜部,仗着大辽国对他们的恩宠与封赏,一边开始厉兵秣马,一边又对身边的部族进行征讨。
萧兀纳给天祚帝的上奏,对于一个被贬到边关的大辽国元老,毫不顾及个人的荣辱得失,向天祚帝发来如此珍贵的忠告。
哪曾想,天祚帝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一篇奏章,当成一个笑话,拿到朝堂上,让大家寻乐子。
天祚帝把那奏章取出来,让当值官用有些怪怪的语音,读出来,以博大伙一笑。
果然,当那当值官读完了萧兀纳的上奏的书信,全场有些醉意的朝臣们,一个个差点没有笑断气。
“那萧兀纳,不识时务也就罢了,这都被赶出朝堂了,居然还拎不清。”
“我倒以为,那萧兀纳会有什么高见,不过是去看见人家屯了点粮食,就那样大惊小怪的。”
“就那生女真,几弟兄在家里没事干了,随便打打架,那也值得上一道奏章。”
“看来,萧相在外面,肯定过得也够清苦,想凭这么个破奏折,汇报敌情是假,我看啊,想要在咱皇帝面前邀功请赏那才是真的吧。”
“这个时候,咱们的萧相,萧大人,只怕还在家里,做着春秋大梦,以为咱们圣明的皇上陛下,会把他从那边关请回来,再一次享受这朝堂上的日子。”
天祚帝听到大伙嘲笑萧兀纳,甚至,无情地讽刺萧兀纳的不识时务,想要翻身,想要回到朝堂,那是连门都没有了。
天祚帝那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当年的萧兀纳,面临着耶律乙辛已经做好了要谋杀少年时代的耶律延禧。
是萧兀纳主动提出来,愿意留下来,照料天祚帝。
那个时候,萧兀纳已经看出了耶律乙辛谋杀皇孙的端倪,正因为萧兀纳的坚持,耶律洪基这才答应,出去游猎的时候,把皇孙耶律延禧带在自己的身边。
事实上,耶律延禧的那一条命,便是萧兀纳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
天祚帝哪曾去想过这些,他居然把萧兀纳那么重要的人,安排去了边关。也算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了如此回报。
那一年刚好开春,天祚帝带着数万人,在江边隆重地举行着一年一度的头鱼宴。
天祚帝便对所有的部族,特别是那些处于奇寒边地的,更是命人去很有耐心地都一一请到了。
得到了前往观礼头鱼宴的诏令,阿骨打和他的大哥乌雅束,两人一道来到了举办头鱼宴的地儿。
气氛一直都很热烈,大家举杯同饮,纷纷互祝新春的到来。
酒喝到后来,天祚帝就有了些醉意了。
本来,在那个时候,有很多的宫娥们在舞池中跳舞给大家助兴。
天祚帝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便让那些各部族派来的酋长,化装成女人的样子,步入那舞池,为天祚帝跳舞助兴。
对于那北方的游牧民族来说,能歌善舞,那是男女老少都会的技能。
那些酋长们,其中有些已经喝高了,天祚帝让他们扮演出女人的装束,他们也都乐意,让人在脸上涂了脂粉,穿上了女人的服饰,便在那敲响的音乐声里,真给天祚帝翩翩起舞了。
天祚帝自然是无比得意。
他看着那些被自己治得服服帖帖的各族的酋长们,当众跳出那醉舞,更是乐得前仰后合的。
那耶律章奴发现前来参加头鱼宴的酋长当中,唯独那个阿骨打,傲然地坐在一旁,根本就没有去跳舞的意思。
耶律章奴走过去,质问那阿骨打。
“大家都在为陛下跳舞助兴,你为何不去呢?”
阿骨打正色说道,“我没有替人跳舞的习惯,再说,我远道而来,是你们最珍贵的客人,我没有必要跳。”
耶律章奴很是生气,便过去和天祚帝说起这事,天祚帝也看出来,那阿骨打有些傲慢只怕后面,会生出些事端来。
天祚帝便密信萧奉先悄然地靠近那阿骨打,借机把那家伙给杀了。
萧奉先听说要去杀那大金国的使者,便对天祚帝说道,“陛下,那阿骨打出自生女真部族,他们本来就没有开化,不懂得那君臣的礼数。”
听到萧奉先如此说,在场的那些朝臣们,全都找到了一种优越感。
本来,天祚帝抓着这么个机会,很容易就把那对手给干掉了,可哪曾想,这天祚帝特别受用那几句话,连夸萧奉先有过人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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