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母就擀了手擀面,鸡蛋肉丝打卤的。
二叔二婶儿也跟着过来吃了早饭,吃完饭,宁杰问道:“二叔,今年我弟不回来过年啊?”
二叔摇了摇头,说道:“哎,那孩子,在老师家过了。说过完年老师带着他去京城,参加一个什么项目。”
宁杰松了口气,二叔家弟弟的轨迹还没改变,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去了京城,然后慢慢的成了重工领域的重要科研人员之一。
宁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我公司那边还有几十万的货呢,我过年估计也不回来了。”
二叔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买卖重要。”
突然,二叔抬起头,盯着宁杰,声音有些颤抖:“那啥,你刚才说,几十万?”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六七千就到了吧,不算衣服,光电视还压着五六十万的货呢。”
二叔吞了口口水,问道:“你哪来的那些钱?”
“做生意赚了一部分,在信用社贷了一部分,你放心吧,年前欠信用社的就还上了。”
二叔叹了口气,自己这侄子,自己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几十万上百万啊,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你说这小子怎么敢的?
“二叔,你看看不行就别上山打猎了,我在市里面忙活不过来,你自己上山我还不放心,钱咱家不缺,别折腾了。”
二叔想要反驳,但是心中却有些苦涩。
别看他今年才四十来岁,但是上山下河什么的,远远没有年轻时候那一身本事了。
评书里说啥年头越久的猎人越牛逼,这纯纯是扯犊子的。
有句话说得好,拳怕少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过四十,但是除了一身的经验,体能什么的已经跟不上了。
二十来岁的时候,他天天猫山里都没事儿,追猎物一次追好几天,几百斤的东西一根绳子就能拖好几十里。
现在不行了,上一次山歇一两天都缓不过来。
“嗯。”
二叔闷声应了一声,抽着烟没接茬。
宁杰知道二叔心里不好受,现在也不是劝二叔去市里的时候,他想了想,说道:“二叔,年后跑化(雪化了)了以后,你跟我妈还有我二婶儿去趟市里呗?”
二叔抬起头,瞬间来了精神:“去订亲啊?”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嗯呢,去把我俩事情给定了,雯雯他妈那边没啥意见,咱家里怎么也得上门不是?”
二叔赞同的说道:“这话说的没毛病,怎么也不能让女方主动,到时候天暖和了你下来接我们三个上去。”
宁杰笑着说道:“嗯呢,没有你主局,这婚可没法结。”
二叔心里听着舒服,但是还是黑着脸感慨道:“哎,瞎了咱家的自留地了。”
吃完饭,宁杰给林月知套上棉袄棉裤,全副武装,背着枪领着大黄和小黑上了山。
宁母起先还不乐意,你说带姑娘回家,哪有上山打猎的呢?可看到林月知跃跃欲试的眼神儿,宁母无奈的同意了。
一路上跟不少叔叔大爷打了招呼,俩人乐呵呵的上了山。
这丫头对于打猎这东西特别的好奇,她在小人书上看到,什么猎人智斗黑熊,什么降伏猛虎,那家伙,看的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大黄和小黑俩家伙也乖,知道宁杰和林月知亲近,任凭林月知磋磨。
俩人俩狗进了山,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宁杰的想法是带林月知下兔子套,然后去打点儿树鸡野鸡,趁着天没黑,再去摸点儿蛤蟆和鱼。
俩人计划的挺好,上了山,先下了兔子套。
林月知看着一根根铁丝捆成的套,一脸的疑惑。
这玩意儿能抓住兔子?咋和收音机里讲的不一样呢?不是一枪下去就一只肥硕的兔子么?
“抓兔子为啥不用枪啊?”林月知好奇的问道。
宁杰边下套边解释道:“肯定不能用枪啊,咱们这的枪除了打大的家伙,都用的是铁砂的散弹,射程短不说,一枪下去兔子都糊烂糊了,剥皮不好剥。”
林月知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是说兔子脚印越多兔子越多么,咋不在那个小树林下套呢?”
宁杰看着兔子跳的脚印,耐心的解释道:“今年打春早,兔子都在小树林干坏事儿呢,里面不少都是怀了崽子的母兔子,这套一个,肚子里的崽子就全死了。”
“你看这些脚印儿,怀孕的母兔子跳的没那么远了,而且脚印儿深,咱们就套公的就行。”
林月知这下懂了,俩人下完了套,宁杰领着林月知进了红松林子。
走了没一会儿,宁杰指着前面的树上小声的说道:“你看那边,有只树鸡儿。”
林月知瞅着松树看了半天,也没瞅着树鸡儿在哪。
红松和黄花松不一样,属于常绿针叶林,树枝比较密,一般确实不好看。树鸡儿冬天就爱躲在这里,一来挡风,二来能抠树种吃。
“没有啊?”
“捂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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