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用散弹一枪不中,短时间是不会开第二枪的,这也是为啥宁杰开一枪就会听一听二叔那边的动静的原因。
通常短时间内开两枪,那就意味着二叔碰到大家伙了,而且明显第二枪是用的独头子弹,声音明显清脆的不少。
宁杰一面跑,一面装着独头子弹,大黑早就跑没影了,边跑边在那吼叫着。
宁杰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二叔心疼狗,就带了大黑一个,要是二叔哪怕再多带一条,也能周旋一会儿。
两人离了大概两里地,也就是一公里的距离。这一公里大雪窝子,可不是三五分钟能够跑完的。
呼哧带喘,宁杰听到了大黑充满杀意的嘶吼声。
碰面了!
这山上还有不少大家伙,狗熊冬天蹲仓,也就剩下东北豹东北虎和古猪了。
一般的野猪见到人撒丫子就跑,只有上了岁数的古猪或者被枪打过的野猪,才会对人动手。
听大黑的动静,应该不是个大家伙,要是大家伙,大黑的声音就是那种挑衅的声音,吸引对方仇恨把对方引走,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大黑都是这么做的。
“二叔,你没事儿吧!”
宁杰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声喊,他得先确定二叔有没有事儿。
“操他妈的,碰上一只山狸子,差点儿让这玩意儿给我掏了。”
宁杰心头一紧,山狸子这玩意儿一般可不攻击人,见了人就跑,估摸着是别的猎人之前打伤过,要不不可能主动攻击人。
山狸子又叫猞猁,他们这边不少,这玩意儿个头不小,早些年二叔见过一米三左右的,赶上狗大了。
而且这家伙战斗力挺强,也有人叫这玩意儿狼猫,寻常一只狗和它单挑根本就不是对手。
百度上有些脑子不好使的说山狸子是豹猫,这俩可不是一个玩意儿,说句难听的,就一只山狸子,两三只狗不一定打得过,更别说豹猫那种小玩意儿了。
前世一几年的时候还有山狸子去人家院子里杀狗的新闻,足以证明这玩意儿的凶悍。
“二叔,没伤着吧?”
马上到山根了,二叔就在山根坡下面的二登台(山上类似于梯田地貌的平台,狭长。)。
“没呢,我蹦树上了,没等它上来大黑就来了。”
宁杰松了口气,没伤着就好。
到了山根,宁杰往下面一看,就看到大黑和山狸子缠斗在一起。
大黑是好猎狗,拥有一半儿狼的血统,聪明而且战斗力也强。那只猞猁大概一米多点儿,算是个头比较大的了。
宁杰顺势一躺,顺着坡子就往下出溜(滑),举着猎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砰!”
一声枪响,猞猁本能的缩了下脑袋,大黑天天听枪声都听习惯了,趁着这个空档一口掐住了猞猁的后脖梗子。
猞猁这玩意儿毛发挺厚,换做一般的猫,大黑这一口就直接给脖子掐断了,这家伙却受啥致命伤。
只见它用力的一扭身子,爪子就在大黑的身上留下好几道口子。
大黑撒了口,转身就跑,此时宁杰的第二发子弹已经上膛了。
猞猁哇呜一声,跟着就追,宁杰架好了枪,瞄准猞猁的脖子开了一枪。
“砰!”
子弹擦着猞猁的脖子射了出去,一击不中,猞猁转头就朝着宁杰冲了上来。
宁杰赶忙上了子弹,猞猁在前面跑,大黑汪汪的在后面追,二叔也从歪脖子树上跳了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猎枪开始装子弹。
这玩意儿在雪地上的速度极快,它的四只爪子宽大,就像是穿了四个雪地鞋一样,几百米的距离,没几秒钟就缩短了几十米。
宁杰屏气凝神,举起猎枪再次开枪。
生死关头,猞猁往旁边一跳,子弹直接打在了猞猁的后腿上。
血花四溅,猞猁凄厉的哀嚎着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没等着站起来,大黑就再一次扑了上去。
二叔举着枪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岁数大了,反应还是跟不上了。
大黑脖子上带着牛皮的脖套,这是宁杰他们特意给做的,脖套上镶了不少五公分左右的螺丝钉,就是防止这些个头不大的动物一口掐断猎狗的脖子。
猞猁穷途末路,也激发了所有的兽性,一爪子拍在大黑的脸上,然后一口咬住了大黑的脖子,顺势就把大黑按在了地上。
螺丝钉扎进猞猁的嘴里,猞猁杀红了眼,根本就不撒口,嘴里汩汩的往下流着血。
大黑也来了疯劲儿,后腿卯足了劲儿蹬着猞猁的肚子。
好容易蹬开了猞猁,趁着猞猁后腿受伤,大黑红着眼睛再一次扑了上去。
此时猞猁和大黑都受了伤,猞猁伤的更重一些。二叔第一枪用的是散弹,猞猁虽然躲过去不少,身上还是有几个小孔在流着血。
自然界没有怜悯这一说,大黑和猞猁互相都是对方的猎物,碰上以后,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跟猎狗讲怜悯,那纯纯是扯淡,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猎狗的本能。
两个家伙同时翻身爬起来,猞猁一条腿打穿,根本就没大黑快。
也就是差这么半秒钟的功夫,大黑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一口掐在了猞猁的喉咙上。
一狗一猫滚成一团,雪地上全是两个家伙的血迹。猞猁疯狂的用爪子抓着大黑,大黑一声不吭,死死咬住猞猁的咽喉,根本就不撒口。
二叔和宁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家伙在雪地上打滚,根本爱莫能助。
直到过了两分钟以后,猞猁终于停止了挣扎,嘴里发出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呜呜声。
宁杰和二叔没有补刀,这是大黑自己的猎物。
五分钟,猞猁胸口不再起伏,大黑撒开了口,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对着二叔和宁杰摇了摇尾巴,嘴里一直嗯嗯着。
宁杰心疼的看着像是血葫芦一样的大黑,伸手摸了摸大黑的脑袋,顺便把大黑的脖套摘了下来。
牛皮脖套穿了四个小孔,上面还沾着不少骨头渣子,好在大黑受的都是皮外伤,养一阵儿就好了。
拿出药粉抹在大黑的伤口上,大黑疼的呜呜叫唤,却一步没有挪动。
二叔叼着烟翻着猞猁的尸体,嘴里喃喃道:“怪不得这玩意儿能跟我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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