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本来心情挺不错的,山寨有几个旧日相识,还有些同样来自关中的好汉,他那一股郁郁之气,差不多也消散了。
故而陪着王伦站在码头边,吹着清晨湖面凉爽的风,正惬意间,看到阮小七划一条大船越来越近。
船头原本几个人突然慌乱起来,杨志定睛一看,不是黄泥冈上劫了生辰纲的那伙贼人,还能是谁?
当即发出了惊天怒吼!
他这一吼,王伦原本有的七八分猜测,一下子确定了。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与晁盖建立了合作关系,晁盖作为梁山玻璃器皿的本地代理商,还帮忙收集采购许多梁山需要的物资,虽不敢说半年赚得十万贯,但也赚了不少。
单单跟梁山的贸易,就让他赚了不小的身家,何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劫生辰纲?
阮小七见吴用突然吵着要调头回转,又听到了杨志的怒吼,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他是个直性子,虽然粗爽,却也不傻,如何听不出来,正是晁盖吴用一伙人劫了杨志押送的生辰纲?
这可是送给蔡京的生日礼物,官府自然相当重视,好处不曾叫梁山得一点,事发了却来投奔,引官府来围剿,凭什么?
便说到:“教授,这是大船,仓促间如何调头?且停上岸,与杨志哥哥辩解一番!”
那大船刚刚停在码头边,杨志早已经从一名士卒手中抢过一杆枪来,立在前方,大吼:“你这些狗男女,快来受死!”
晁盖却提着朴刀,横在船头:“杨志,难道我便怕了你不成?”
吴用便躲在后面,大声喊:“王寨主,我等欲来相投,难道这便是梁山的待客之道吗?”
杨志回头看了一眼王伦,心想却不能叫他为难,便将长枪就地一震,质问:“为何劫我押的生辰纲?”
晁盖也不惧他,说:“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都一发送给他丈人,他洗劫得百姓,我如何劫他不得?”
杨志本不是善言辞的,顿时默然不语。
王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保正说的不错。加亮先生,方才你问我什么是梁山的待客之道,我只问你,若你的兄弟受了气,恰逢他的仇人来时,你怎么办?”
吴用也一时语塞,他用江湖规矩来逼王伦,却被王伦反问住了。
王伦便笑着说:“杨志兄弟,晁保正一伙能上山否,兄弟自做决断!”
杨志反倒犯了难,他久在官场,多多少少习染了揣摩上司意图的坏毛病,顿时就优柔寡断了起来。
林冲在一旁轻声说:“且由自心!”
杨志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脸上表情,足显他内心是如何的煎熬。
王伦微微一笑:“晁保正,诸位朋友,当真不好意思,我这梁山寨小,容不下许多高人!”
杨志急切地说:“哥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吴用听了,反倒放下心来,只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形容猥琐的道人,手里也提一把刀,怪叫到:
“保正哥哥,都说这梁山是一班心胸狭隘之徒,江湖传言果然不虚!我等自去寻一处好山林,也占山称王,何必看人脸色!”
这话却惹恼了一直在船后看热闹的阮小七,提起橹来,大喝一声:“兀那贼道人,你敢辱我家哥哥?”
那道人听到脑后有风袭来,他却也灵活,就地一伏,躲了过去,却不妨阮小七转橹一拍,就将他扫下了船去,跌落水中,不停扑救。
晁盖慌忙俯身去拉,另一个神色严肃的道人叹了口气,也去帮忙,方才将那猥琐道人救了上来。
晁盖复又转身来,在船头下拜,哀求地说:“王寨主,如今我等受官兵追捕,没个去处;杨头领,俺晁盖一人做事一人当,劫你那生辰纲,只我是这个主事的,你若责怪时,都在我一人!”
“还望二位不要为难我这些弟兄们,恳请宽留他们数日,要打要杀,我都由你!”
那神色严肃的道人也跟着下拜,杨志于心不忍,王伦却先开了口,说:“保正,我这里留诸位不得,却有个去处,青州有一座清风山,山寨被我等捣毁,你等可去那里安身!”
“二龙山那里,是我梁山分寨,我去信杨林,教他路上迎接,你等也可暂去二龙山小住!”
晁盖长叹一声,说:“寨主大恩,小人没齿难忘!俺如今穷途孤路,情愿送上全部家当,也有七八万贯钱财,恳求寨主救我两个兄弟!”
“我那白胜、李逵两位兄弟,都被官府捉了,在牢中受苦,万肯寨主相救,小人感激不尽,结环衔草以报!”
王伦不由得一愣,怎么多了个李逵?
便说:“梁山与保正多有交情,这件事我梁山接了,保正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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