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领兵越过黄河占据泽州,田虎二次起事的地盘,就只剩下一个隆德府以及半个晋州。
虽然被王伦薅走了不少羊毛,但隆德府毕竟是田虎的老巢,他对此处的经营,可比方腊对睦州的经营强太多了。毕竟田虎此前受朝廷诏安,仍旧任职本处,朝廷一直插手不能。
所以面对着王禀、郭药师、种师中三位名将的南北夹击,田虎苦苦支撑到了现在。
王禀虽是名将,但他手下的兵力却并不多,朝廷两次北伐,从河东路也抽调了精兵,王禀现如今手下的士卒,多是他从太原府、忻州禁军中挑选和从民间招募的青壮。
童贯未西逃时,太原知府张孝纯还能全力支持他,童贯到了太原府后,一应物资、后勤供应,反倒是优先了郭药师的常胜军。
故而王禀从太原府反推到威胜军,继续向隆德府推进时就变得乏力了,这让王禀很是无奈,只能转攻为守,眼睁睁地看着郭药师带领常胜军从武乡县继续向南推进。
而朝廷的两次北伐,尤其是刘延庆惨败,不但断送了被抽调的西军精锐,就是河北边军精锐也被他大方地送了出去,成全了萧干的威名。
所以种师中受朝廷命令,所带领的西军,与朝廷两次北伐抽调的西军战力完全没法比,也就比普通州县的禁军强一些。
刘延庆被贬官至江南西路的筠州,他的儿子刘光世,朝廷二次北伐惨败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却仅仅是从奉**承宣使降为鄜延路兵马钤辖,后者则是他曾经担任过的职务。
大宋朝廷对败军之将如此轻拿轻放,就连生前的完颜阿骨打都对着马扩大肆嘲笑了一番,更别提西军战死将士的家属们的恨意了。
所以这一次大宋朝廷派兵支援河东路,根本不敢派两次北伐主要征调的鄜延等州西军,而是抽调了种师中带领的华、耀等州的西军。
大宋朝的军队,越是靠近边境越能打,华、耀二州挨着京兆府长安,已经算是腹地,战力在西军内部都排不上号的,故而种师中在泽州向北进攻隆德府,也与王禀一样,推进不能。
至于府州折家派来的支援,更是无力。先前朝廷要平方腊,折可存聚了一万余军队,千里奔赴江南,又匆匆赶往荆湖北路平定王庆,连续大战不停,折可存就此病倒。
宋太祖时,折家主动归顺,被特许世袭府州,折家就一直战斗在与辽国、西夏对抗的第一线。
但一个府州,又能支撑起多少兵力呢?折家对大宋忠心耿耿,的确是没话说,但历代皇帝对折家的戒备也是肉眼可见的。
否则折可存何必自请南下平叛,而且主动从府州带了一万余士兵,可以说几乎把整个府州的青壮都带了出来。
这一次折可求领兵支援太原府,府州出动了多少兵力呢?不足四千。这让童贯大为不满,仗着曾经是西军诸将的老上级,将折可求狠狠训斥了一番。
折可求也是有苦难言,就因为朝廷突然要北伐,原本平定王庆的功劳,该有的赏赐,便被朝廷拖了几个月,发放时也不足额。
当时折可存曾先去信童贯,试探性地询问,但彼时童贯正沉浸在封王的美梦中,并没有理会。
所以这一次朝廷又召府州兵马入河东,折可存、折可求兄弟俩都不那么积极了,士兵打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求财么,你朝廷该有的赏赐都不足额发放,官员们还要从中克扣一手,就是再有心报国,也无能为力啊!
所以折可求也耍了一手无赖,表示府州兵马是仓促之间聚来的,粮草短缺,兵甲不足,希望童贯先补足了才能出战打仗。
折可求一耍无赖,童贯顿时清醒了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得不低头,于是府州兵就暂时驻扎在文水、祁县之间休整。
这些情报王伦那里自然无法第一时间探得,实在是田虎听闻小种经略相公的弟弟、府州折家相继领兵前来,把他给吓到了,于是向王伦紧急求援,言辞之间多有夸大。
就在钮文忠和张清领兵经滏口陉向西进兵时,王禀因后勤补给不足停驻不前,种师中在泽州练兵、折可求也无力南下,田虎突然发现,好像自己只需要面对郭药师一支常胜军就可以了。
于是他紧急派人前往涉县,希望钮文忠等领兵原路返回。
钮文忠一听就怒了,你他娘的田虎,当初慌张求援的是你,现在援兵马上到了,说不要援助的也是你,怎么,以为我梁山军是你的手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钮文忠当即拒绝,并下令紧急行军,迅速冲出了滏口陉,将兵马横在了太行山西侧,同时快马将消息向冀州传了回去。
王伦也被田虎的反复无常给气笑了,毕竟他薅田虎的羊毛太重,故而王伦多少有些对田虎想要表达善意的心态,但既然你要蹬鼻子上脸,那我也不惯着了!
所以他将马麟派往史文恭那里,并带了一条命令,同时抽调徐京北上,前往协助钮文忠。
徐京此前受朝廷诏安,任职太原节度使,驻地上党郡,也就是田虎的老巢隆德府。他有个江湖绰号“四足蛇”,四足蛇就是蜥蜴,言其人善变也。
这些年徐京的表现很是老实,王伦又想起了他,靠着徐京这个老江湖的老奸巨猾,靠着钮文忠的死缠烂打,他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田虎了。
同时又去信给孙安,请他以私人的名义给乔冽乔道清写信,这位是田虎最信任的军师,问一问田虎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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