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来的时候有多么骄傲,此刻逃走就多么狼狈。
他与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梁山贼将斗了四五十合,愈斗愈是心惊,眼看到后面还有个提枪的贼将跃跃欲试,干脆瞅得机会逃回本阵。
他那副手已经整列了队形,董平就此居中指挥,打算先将这一二千的贼寇击败了,却被一营贼兵拿着奇怪的武器遮拦,冲杀都近不得身。
于是他手下的骑兵先被冲散,步兵又被连番投掷而来的“震天雷”炸得人仰马翻,眼看抵挡不住,董平顾不得许多,转身就逃。
以他的本事,逃走自然不难,故而董平聚了四五十骑,就向东面冲杀,越杀身边的人越少,等到冲出阵时,身边就只有三四个亲卫了。
董平原本是向济州州城方向逃去的,但狂奔了十余里,眼见无人追来,这才放慢了马速,顿时惆怅了起来。
董平虽然惯会做人,历任州县时与上官、同僚们的关系都不错,也得程知州看重,但他很清楚,官场嘛,若平日无事,文官也能跟武将称兄道弟,一旦兵败,那不好意思,黑锅兄弟你来背!
所以董平也知道,此次兵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想到程知州那个女儿,如花似玉的官家小姐,董平更加惆怅了,他也不是个没主见的人,当即对几个亲卫说:“若想归家,各自逃命;若仍欲跟着我,便去寻个山寨就此落草!”
那几个亲卫平日都受董平恩惠,自不愿离去,于是董平便领着几个人,直朝青州方向逃去。
王伦这一次派来攻打济州兵马的,是卞祥领队,马军第二营杨志、步军第六营鲍旭跟随。
卞祥与董平斗了四五十合,心想难怪哥哥如此称赞这人,说他武艺高强,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
但斗将结束,双方大军对战,董平练了小半年的州兵,很快就落入了下风。与梁山士卒平均受训一年半相比,差距顿时凸显。
步军第六营是梁山步军唯一一支全员专门操练改进后的“鸳鸯阵”的,对付以步兵为主的大宋朝州兵,简直是碾压级别的。
至于董平认为的“震天雷”,皆是出自梁山打破高唐州、凌州后的缴获。朝廷制式的“震天雷”,与现代的手雷已经很类似了,外铸铁壳,内塞火药,填以棉线为引,用火折子点燃了投掷。
只是凌振为适配虎蹲炮,将这种“震天雷”做了改进,仍旧称为“震天雷”,却将朝廷的同名火器改称为“手雷”了。
高唐州缴获的手雷,形质粗劣,凌州城的缴获稍好一些,毕竟魏定国善用火器,但他又管不到朝廷的火器作坊,故而王伦亲自试验了两州的火器后,也不怎么看得上。
但这种朝廷制造的手雷,重铸不便,存储的话危险也大,王伦便干脆下发到各营,教士卒们临战时投掷使用。
这种手雷的威力不大,故而鲍旭和李逵就按照凌振的要求,集中定点投掷,好歹有了些杀伤力。
王伦甚至并不打算沿着朝廷的这种思路继续开发新的手雷,黑火药的威力上限已经锁死了,没有黄火药,手雷这种武器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他宁肯重点研发火炮。
王伦建设军队的思想,从来都不依靠什么斗将取胜,这办法用于江湖还行,若是国战还要斗将,那就实在太扯了些。
故而他的要求从来都是阵型为上,营官主要的责任是指挥,临战时再以猛将领头冲阵,这既能发挥山寨头领们的作用,也能适合千人级别以上的混战。
卞祥这里领兵截住了济州兵马,眼看董平那厮逃得快,也不去追赶,先令四处合围,便喝令“降者免死”,开始收容降兵俘虏,打扫战场。
他这里好歹董平还敢战,北面林冲领兵拦截郓州兵,那位乌知州亲自领兵,看到梁山兵马出现,第一时间转身就撤,根本不敢接战。
林冲一路追到州城附近方才返回,听到卞祥那里取胜,缴获了二三百匹战马,并许多刀枪铠甲,顿时又气恼又无奈。
梁山泊湖跨两州,郓、济两州虽然不敢主动招惹梁山,却也防备得紧,州兵常驻州城,且两个知州得了高俅那里的命令,也不曾第一时间有动作。
等到宣赞领兵至京东西路,两州州兵这才各自出城前来会合,梁山的探子虽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山寨,却已经没有时间设伏,只能半路拦截。
倘若董平也是第一时间就后撤,卞祥也难以取得战果,所以林冲也只能恼郓州兵不敢战,却也无奈得很。
王伦这里,又召集头领议事。
宣赞那里,大军猬集,前后呼应得紧密,一时也找不到机会偷袭、截断,故而王伦暂时将兵力收缩,仗着梁山泊的地利,反倒期望着宣赞主动来攻。
许贯忠便对众头领说:“宣赞大军,在泊子西南设了一水寨,征召民夫船工,日夜打造船只,又征集了许多渔船,只他那里距离大营太近,防守又严密。”
“故而我以为,当派一支大军自湖西登岸,陆续增兵,形成我梁山要与朝廷大军决战的假象,却派水军夜袭,先将他那里的水寨夺了,船只销毁!”
王伦突然觉得自己保守了,既然众头领都愿意主动迎战,那就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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