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洋洋得意,骑在一匹马上,看着身后一百余辆马车,装满了缴获,便带领士兵,向南而去。
昨夜这疲兵、趁机偷袭后军辎重的计策,正是他提出来的,作为一个哨探兵出身的头领,钮文忠最善于打这种不那么堂堂正正的战斗。
王伦非常喜欢这个计策,因为实在他适合他的口味了,两军对垒,自然无不所用其极,若能以最小的己方损失,换来敌方最大的伤亡,什么招式、计谋他都肯用的。
于是两位军师、四位参赞军务头领们一合计,就此定下了计策。
截取粮道、击敌之后勤,这可是“兵圣”孙武在《孙子兵法》中很是重视的。因此从呼延灼这里前军刚进入京东路,王伦就开始调兵遣将,钮文忠领邓飞、马麟两支骑兵,并董澄、沈骥所领步兵,就提前一步下山,先在北面埋伏。
刘唐、史进、杨春、陈达四人,各领本队精锐,准备锣鼓、鞭炮、铁皮桶等,也先去北面等候,一旦朝廷官军扎下营寨,就入夜时分四面围住,每隔一个或者两个时辰,便鼓噪一番。
呼延灼这里,被搅扰了一夜,又听闻后军粮草被劫,顿时大怒,就要点兵奔往梁山泊,好在他没有因愤怒失去理智,先去营寨各处巡视了一番,只得无奈下令,全军继续休息,先睡一觉再说。
又叫韩滔、彭玘两个守营,领了一千骑,匆匆赶往后军营寨方向。离得老远,就见黑烟尚未散去,沿途倒毙了许多官兵尸体,于是呼延灼一路收拢,略一点检,六千民夫并一千军兵,死伤四五百,逃了一半。
粮草物资大半被劫,带不走的都被贼人一把火烧了,虽然在贼人撤离后,有些士卒和民夫前来抢救,也不过抢出来百余袋粮。
呼延灼顿时犯了难,出征总归是要吃饭的,现在粮草尽失,唯有就地征粮了。于是便请崔虞侯前往郓城县那里,请本地官员送些粮草接济。
他将后军残存的士卒、民夫带回本寨,自去睡了一个时辰,近午时才醒来,用冷水洗了脸,先令各部士卒出帐,然后埋锅造饭。
哪知营寨内的炊烟刚刚升起,彭玘就来报:“将军,有一伙贼人前来搦战!”
呼延灼来到营门前,就看到二百步开外,果然有一彪骑兵,领头一个贼将,在那里大喊:“有胆子的官兵,出来与爷爷交战!”
“这是哪个贼将?”呼延灼问,左右都摇头,只说不认得。
来的却是崔野,在那里大喊了数遍,见官兵这里营门紧闭,顿时大笑了起来,便叫随行的骑兵们一起大喊:“无胆之辈,既不敢战,不如缩回汝母的肚子去吧!”
呼延灼强压怒气,他这里军中士卒一晚上不曾入睡,早饭都未吃,睡了一上午,饿着肚子,如何迎战?
便说:“且叫这班水寇嚣张一时,叫将士们吃饱了,就发兵往攻!”
崔野那里,叫骂了一番,更加嚣张了,竟然又靠近了三五十步,就跳下马,恰在弓弩射程之外,故意躺在地上,只叫了几个大嗓门的士卒,各种污言秽语,不要钱似地乱撒。
彭玘听了大怒,说:“将军,教俺领兵冲杀过去,擒了这贼将来,撕碎他一张嘴!”
韩滔忙说:“这或许是贼寇的计策,为的就是诱我等出营,还是听将军吩咐,饱食过后,再做计较!”
崔野这里骂累了,干脆带着士兵缓缓退去,退了七八里,便来与林冲等人会合,说:“那领兵的将领,倒也沉得住气,小弟百般辱骂,激得他出不来营!”
林冲说:“呼延灼亦是良将世家子,他既用兵谨慎,且在等等!”钮文忠那里已经顺利劫了官军的粮草辎重,万余人的粮草,单靠一个郓城,如何救济得来?
所以呼延灼那里,必然得速战速决,梁山这里机会也就来了。
果然又过了一个时辰,前方哨探的文仲容便来报:“官军大营,两员将领带了约莫一两千骑,二三千步军,除了营寨,向水泊这里来了!”
林冲便说:“各按计策行事,不要贪功,去吧!”
这一次却是彭玘领兵在前,依着向导的指示,小心翼翼向梁山泊的方向而来,韩滔则在他的后方领兵前行。
行了数里,刚转过一片山坡,就看见当道摆了四五百骑,七八百步兵,张着乱七八糟的旗号。
彭玘左右看了一眼,便放下心去,这里四处一览无余,自然是没有可以设伏兵的地方。刚摆好阵形,对面就奔出一员女将,娇滴滴地大喊:“哪个敢与我一战?”
彭玘在阵中顿时笑了起来:“这梁山泊竟以女人为将,想来也是无人可用了。高廉居然被这样的水寇打破城池,果然是个草包!”
他本意是缓缓推进的,但梁山这里居然派出女将,他心里就多了几分轻视之意,便拍马出阵,笑着说:“你这女子,不在高阁绣花,如何来到沙场上?俺来擒你!”
迎战的正是扈三娘,也不言语,只是舞了双刀来战。彭玘使一杆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大刀,就在阵前尘土飞扬之间,来往厮杀了二十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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