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怕我到了东京,便去开封府报官吗?”
杨志吃了一惊,顿时说。
阮小五原本还脸上满是笑意,听杨志这句话一出,顿时抽出腰间匕首,大喝:
“你这厮好没道理,我哥哥好心请你上山,你竟打算出卖我哥哥?你这厮留不得!”
他伸手就要去抓杨志,却被杨志一跳,警惕地立在一旁。
杨志本要伸手去摸朴刀,看到林冲在一旁轻轻摆了摆手,王伦也喝了一声:“五郎且住!”
阮小五一下抓了个空,便悻悻地说:
“这厮不是甚么好人!”
复又坐了回去,一双眼乜斜着,只盯着杨志看。
“制使说出这话,我便更加放心了!杨制使不是这样的小人!”
杨志心中感叹:这搓鸟世道,最相信自己的,竟然是个强盗头子!
他正色道:“蒙寨主如此信任,杨志必安全将寨主送到东京!”
又朝阮小五拱了拱手:“五头领,杨志是个粗人,言语不谨,还望见谅!”
阮小五却不理会,只是嚷嚷:“哥哥,你若去东京时,难道我兄弟们护不得哥哥周全吗?”
林冲却看着杜迁、宋万和朱贵一脸苦色。
虽然不清楚王伦为何突然说要去东京,但在座的头领,还真没有一个适合跟随的。
杜迁和宋万相貌特征过于明显,又犯了罪,首先排除;自己是朝廷钦犯,顶着一张熟脸去东京,怕不是自投罗网。
朱贵的南湖酒店在京东路也算是有了些名气,江湖上哪个不晓得他与梁山的关系?
至于阮氏三雄嘛,倒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但同样由于相貌问题不合适。
阮小二“立地太岁”,阮小五“短命二郎”,阮小七“活阎罗”,听听这江湖诨号吧!
所谓“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三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浓浓的强人气息,相当具有有活力的社团成员气质!
于是林冲带着一丝期待,问:
“哥哥怎地…突然要去东京?”
王伦笑了起来:“众弟兄来投,称我一声哥哥,我便要担起这哥哥的责任。”
“林教头遭奸贼陷害,若能将家眷接来,也好一家人团聚。”
“杜迁兄弟孑然一身,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小二哥先前有婚约,苦于彩礼,如今老娘做主,只待春节后便可以完婚。到时候还要请老娘多多留意,也给杜迁兄弟寻个良家。”
“五郎、七郎的婚事,有老娘在,我便不多生事。”
“宋万兄弟家眷无恙,等你有心要接上山时,另做计较。”
“朱贵兄弟的仇,就是山寨的仇,只待山寨壮大,定要给朱贵兄弟讨回个公道来!”
王伦一桩事一桩事地说过去,众人反应皆有不同。
杜迁一脸的不好意思,阮小二得意洋洋,阮小五、阮小七在笑,宋万摸了摸脑袋,朱贵一脸的平静。
林冲犹豫了一下,说:
“小可这一点儿家事,实在当不得哥哥往东京一行!况且我临发配时…已经与娘子写了一封休书,从此…再无瓜葛!”
王伦却摆了摆手:
“所谓事出从权,教头何必纠缠于这些呢?况且我山寨若要壮大,少不得各种人才,东京乃是都城,有才而不得志的人,何其多也!若能遇到一二,便是山寨的运气!”
看到众人都朝自己望来,林冲激动地说:
“待会儿我便回去写一封家书,还请哥哥带到!”
杨志一旁听到,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若他落难时,能遇到这样一位事事关心的兄长,他又何至于如此落魄呢?
看着王伦英气的脸庞,杨志又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一个匪一个兵,终究不是一路人!
王伦将事情说罢,又端起酒碗:
“杨制使,这一路便有劳了!”
没办法,整个山寨就他最适合远行而不至于被官府盘问。
王伦早就有前往东京去的打算,梁山要发展,就得自寻出路,就得去东京寻找合适的人才。
所以林冲来投后,他突然就想起了杨志。
这位是最适合的同行人选。
王伦也不怕杨志真的像他开玩笑那样出卖自己,这个人虽然一心向往正途,想要恢复祖先荣耀,却也是个讲江湖义气的。
而且杨志因为丢了花石纲,现在依然是戴罪之身!
你说开封府的官员,是会优先抓捕一个千里之外、听都未曾听闻有犯法事迹的所谓土匪头子呢,还是会先抓一个失陷花石纲又来东京走门路的前国家军官?
看了一眼王伦,杨志顿时泄了气。
于是他干脆频频举起酒碗,打算将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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