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现在很是矛盾,他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如何办了。
他不想投降给叛军,可朝廷这么做,实在是让他心寒,冷彻心扉,他虽然不是从百姓层次起来的,可也明白百姓的苦楚,朝廷说放弃几个州就放弃几个州,那里面有无数百姓会被鞑子奴役,那百姓的下场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沈武是武将,也上过战场,和鞑子交过手,知道鞑子是怎么对待奴隶的,基本大怂的武将就没一个不痛恨金国鞑子的。
说辽国可恨,但金国鞑子更可恨。
“将军,末将知道您的难处,末将也怕给家族招来灾祸,可是现在形势不由人,朝廷现在和金国和谈了,也许很快就会派兵镇压叛乱,但朝廷真的能镇压这个长生军吗?”
“末将觉得不见得,将军您看这长生军光是沧州营就有10万重骑兵,这张从军是沧州城的守将,说明沧州城已经被长生军攻下了,那边肯定还留有兵马,也许还有更多地方已经被长生军攻下了。”
“朝廷也没有这么多骑兵,也许我们投向长生军不是坏事。”
陈子宁小声和沈武分析了起来。
“子宁,你...哎..容我想想。”沈武听到陈子宁的话之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知道陈子宁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真怀疑子宁是对方派来劝降的了。
沈武想着能不能假意投降给长生军,对方既然能用张从军,那会不会是缺少领兵的武将,肯定会让自己带兵,只要有了更多士兵,他直接带着这些士兵回到大怂,能不能行?
但很快沈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大怂朝廷之中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之前沈家也是勋贵之家,有侯爵的爵位,但这几代没落了,爵位也没了,只遗留了军中的一些关系,所以对朝廷的情况很清楚。
他如果真的敢投降给长生军,那朝廷肯定会把他当做乱臣贼子,不管是不是假意,都会被降罪,轻则流放,重则全家处死。
三族都要跟着流放,这可不是沈武愿意看到的,要是真的成了这样的结局,那还不如投降给长生军,至少还能看到以后的希望。
一个时辰很快就在沈武的沉思之中过去了。
“沈将军,一个时辰已过,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张从军带着几千骑兵有一次来到了城门之前两百步的地方,拿着小喇叭喊了一声。
“沈将军,要记住,你可是为官家效力的,你敢背叛,全族都要死。”
监军小德子公公也早就收到了消息,直接就到了城墙之上,他刚才一直没做声,带着身边的几个太监护卫就盯着沈武,如果沈武敢投降,他有权力直接夺取沈武的军权。
“杀!”沈武听到小德子公公说的话,他眼神露出寒意,直接抽出腰间的刀。
“噗呲..”沈武一刀就捅进了小德子公公的胸口。
“咻咻咻..”沈武的亲卫动作也很快,亲卫手中的弩箭直接发射,把小德子公公的护卫全部射成了马蜂窝。
“咔嚓!”沈武一刀把小德子公公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提在了手中。
“张将军,沈某愿意投效长生军,此乃监军小德子的首级。”
沈武一边朝着下面喊了一声,一边使劲把小德子的脑袋给丢到了城下。
“好,沈将军愿意加入长生军,张某倍感荣幸,静待沈将军大开城门了。”
张从军也没去检查那个脑袋究竟是不是监军的,只要河间府城门打开,长生军进入其内,自然会知道真假。
“张将军稍等。”
沈武说完话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城墙边。
“将军,我们真的要...”陈子宁刚才也动手了,用自己手中的弩箭射杀了一个监军护卫,他知道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但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子宁,你也知晓朝廷一直以来都在刻意打压我们武将,还派遣太监来当监军,他们配吗?种都没有的玩意儿,怎能上战场?”
“既然朝廷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忠了,长生军也是汉人的军队,是同族,我们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不是为他大怂赵家而战。”
“弟兄们,大怂既然看不起我等将士,那就没必要为其卖命,长生军也是汉人之军,同样也会保护百姓,反了!”
沈武想了一个时辰,在被逼上绝路之后,他想通了一点,他并不愚忠,他们武将是要护国安民,但没有民,何来国?
大怂之中的百姓,那也全都是汉人,既然赵家不仁,那就为天下换一个皇室,只要是汉人就行。
“反了!”陈子宁被沈武的话一下子打动了,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是啊,都是汉家子民,这个天下不是他赵家的,而是天下万民的,他赵家做得皇帝,其他汉人就做不得?
大怂也是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的江山,现在被其他人给夺了,也没什么不对的。
“吾等愿跟随将军,反了,反了...”先是沈武的亲卫狂热的跟着喊了一声,然后逐渐波及整个河间府城墙,所有士兵一下子全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底层的士兵没有决策权,既然将军都决定投效长生军,那他们跟上便是,给大怂卖命是卖,给长生军卖命也是卖。
“大开城门,迎接长生军入城。”沈武下了城墙之后下达了命令。
至于河间府的知州,这位大人当然也知道敌军围住了河间府,但他只是一个文人,根本就不会领兵打仗,所以一直在等消息。
“噼里啪啦...”
“怎么敢的?他沈武怎么敢的?竟然敢叛离大怂,乱臣贼子,好一个乱臣贼子..气煞老夫也!”
河间府知州方儒文在知道沈武竟然下令投降,而且直接投效了长生军之后,他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摔了一个茶杯,大声怒骂沈武是叛贼,是不不忠不义的畜生。
“大人,我们怎么办?”
“是啊,大人,长生军已经开始入城了,我们可是大怂的官员,他们该不会直接杀掉我们吧?”
“大人...”
河间府其他官员们全部聚集在衙门和知州商量对策,没想到现在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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