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中年男人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软弱,但不无道理,像陈二蛋这种无赖泼皮决计不是善茬,真要是将他逼到绝路上他肯定毫无顾忌,因此中年男人并未将此事告知村长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和家人处于危险境地。
“广阳,我劝你还是别掺和这事,你说你身家万贯,要真是惹了这无赖实在划不来,有句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孤家寡人一个,你有媳妇有女儿,金陵城还有这么大的产业,何必去招惹他,依我看你就别去了。”中年男人情真意切,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为了周广阳好,不想让他趟进这趟浑水。
周广阳听后看了我和沈云川一眼,面色阴沉道:“林先生,你和沈先生觉得该怎么办,万一要是陈二蛋真回来了咱们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一个泼皮无赖能翻起多大的风浪,再说张寡妇就是因他而死,若非他侮辱张寡妇人家也不会上吊自杀,这种祸害留在世上干什么,真要是逃回来就直接将他抓住,你放心,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够让他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不过估计用不着我动手。”沈云川看着周广阳冷声说道。
我和沈云川虽说是术道中人,但拳脚功夫不弱,别说陈二蛋独身一人,就算是再来上十个八个也不是我们二人的对手,周广阳见沈云川心意已决,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就算陈二蛋真在家里我也不会让他知道这事是你说的,你放心就好。”
中年男人见劝说无果只得叹口气后负手离去,周广阳见中年男人离开后看向我和沈云川,神情凝重道:“我知道你们二位都是术道高手,可陈二蛋狡猾得很,咱们不得不防,一会儿进院后小心一些,你们要是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跟苏门主交代。”
“放心周老板,区区一个陈二蛋还奈何不了我们,一会儿我和沈大哥走在前面,你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解决陈二蛋之后你再进去,行了,时间不早你赶紧带我们去吧。”我看着周广阳催促道。
片刻后我们一行三人便来到村东头,周广阳停下脚步朝着旁边的一座院落指了指,说此处便是陈二蛋的宅院,我循着周广阳手指方向看去,眼前宅院确实已经是残破不堪,石头堆砌的院墙已经倒塌大半,院门上蛛网横结,两侧贴的歪歪扭扭的春联也已经褪去墨色,门缝之间挂着的锁头更是已经锈迹斑斑。
我行至门前透过门缝朝着院中看去,此时院中一片荒凉景象,地上杂草丛生,足以没过大腿,几间屋子屋门闭合,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不过玻璃窗户已经破了几个大洞,看样子应该是被石头砸坏的。
“周老板,陈二蛋家的窗户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碎了?”我回过头看向周广阳问道。
“还不是村民砸的,村民知道陈二蛋侮辱了张寡妇之后就往他家砸石头,那些窗户上的玻璃都是被石头砸的,陈二蛋是被村里人用百家饭养大的,谁承想长大之后竟然成了个白眼狼。”周广阳无奈叹口气道。
听周广阳解释完后沈云川行至门前刚握住锁头准备蛮力破坏,我直接上前将其拦住,低声道:“别蛮力破门,现在还不知道陈二蛋在不在屋里,要是在屋里的话一旦破门必然惊扰到他,万一到时候他听到声音从屋中逃脱,再想抓住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刚才看见西边的院墙塌了大半,凭咱们两个人的身法足以跳进院子。”
说着我转头看向周广阳:“周老板,你在前门等着,我和沈大哥先从西边的院墙翻进去,要是里面安全的话我们再将门打开。”
“行,你们二位 一定要小心。”周广阳嘱咐道。
将周广阳留在前门后我和沈云川便绕过宅院来到西边院墙处,由于西厢房遮挡,从正厅位置并不能看到我们的身影。
观察片刻后我和沈云川纵身一跃直接越过倒塌的院墙进入院中,进院后我刚想朝着正厅方向走去,岂料还未走出两步沈云川便将我拉拽住。
“看样子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没错,这院子里面的确是有人,你看这地上的杂草,有些已经被踩踏下去,这就说明有人曾进过院子,现在还不清楚院子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陈二蛋,还是小心为上。”沈云川低声叮嘱道。
见我点头后我们二人一左一右朝着正厅方向走去,来到正厅前我并未着急推门进去,而是贴在墙边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此刻屋中一片死寂,除了苍蝇的嗡嗡声之外并未听到任何声响,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屋中好像散发着一股恶臭气味,就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当时我也没多想,毕竟这宅院已经很久没住过人,屋中有剩下的食物腐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察觉正厅并无异常情况后我和沈云川对视一眼,随即我们二人侧身用手将屋门推开,紧接着便快步进入屋中。
刚一进屋嗡的一声传来,只见眼前黑压压的苍蝇不断盘旋,耳边更是嗡嗡声不绝,见此情形我和沈云川当即退回门外。
“不对劲,这屋里这么会有这么多的苍蝇,现在天气转凉,按道理说不该有这么多的苍蝇才是。”沈云川说话时将嘴巴遮盖住,生怕有苍蝇钻进嘴里。
待到屋中苍蝇散尽后我和沈云川才再次进入屋中,借着院中光亮看去,陈二蛋家里果然是一贫如洗,除了桌椅板凳之外就再没任何值钱的东西,连个像样的木柜都没有,不过地上却是狼藉遍地,除了垃圾之外就是酒瓶子,还有些倒在地上的残羹剩饭和呕吐物。
我捂着口鼻在屋中扫视一圈后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卧室方向,随后沈云川便跟着我进入卧室中,或许是因为玻璃被砸烂的缘故卧室的窗户已经被硬纸板覆盖住,因此导致屋中一片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沈云川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朝着四下照去,卧室同样简陋,除了一张木床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
“沈大哥,这屋里除了发霉的气味之外你还闻到其他的味道了吗,我怎么感觉有股子血腥味?”我看着眼前的沈云川问道。
沈云川闻言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即点头道:“确实有股子血腥味,难道说陈二蛋出事了?”
此言一出我刚想转身找找床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就在这时一只手掌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
“怎么了沈大哥?”我转过身问道。
原以为沈云川此刻就站在我身后,可没想到的是沈云川此时正站在距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搭在我肩膀上的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