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罗母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胡说什么?新兰是我儿媳,但凡把媳妇娶进门,都是想抱孙子的,我怎么可能害她不能生?”
这话挺有道理,曹如兰却没有去追,摊手道:“我跑不快,追不上。”
罗母气得跺脚,两步追了出去。
罗大江心中悲愤,拼命的跑,他不是想破罐子破摔真的把宅子卖了,只是受不了如今的憋屈。明明他有好日子过,却落到如今地步,新兰看他的眼中只剩冷漠……两人刚去于府时,他们夜里相拥在温暖的床上还憧憬过未来的好日子。那时候的新兰很乖,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
可如今,他真的从如今的于姑娘身上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
他心中有事,没怎么看路,踢到了石头后摔倒在地。脚上有疼痛传来,他气得伸手捶地。
罗母已经追了上来,急忙扶起儿子:“可有摔着?哪里痛?”
一边问,一边在他浑身上下摸索。
罗大江看着母亲担忧的眼,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罗母松了口气,急忙将人扶着往回走:“宅子不能卖,否则咱们一家住哪?大江,当年的事怪我,但我也想抱孙子,真不是故意的……”
曹如兰藏在暗处,听到这些话后若有所思。
罗大江摔了,没受多重的伤,只是崴了脚。一时半会儿不能动弹,罗母跑出去借了些银子给他治伤。
曹如兰再次提起想要进城干活:“这过惯了好日子之后,谁都不想过苦日子,但咱们就这个命,总不能去死吧?”她真心实意地道:“娘,我去干点活,哪怕一月赚二钱呢,也能慢慢将债还了。”
罗母深深看她一眼:“去吧!”
曹家母女留在家里,一天两顿饭要吃。曹如兰一心想往外奔,强留也留不住,兴许还会弄成仇人,还不如随她去。
万一她真的有心和大江好好过日子,出去干活赚点银,一家人都能轻松不少。
罗大江得知母女俩离开时,已经是第二天。他顿时气急败坏,奔着就要去追。
罗母急忙将他摁回床上:“她若一心想走,咱们又留不住。反正她对外是你媳妇,等你养好了伤,直接去她干活的地方找她,怎么也能拿点银子回来。”
罗大江不悦:“她把我害成这样,想就这么走,做梦!”
罗母年纪大了,想法要豁达些,问:“那你把人留下折腾,又能得到什么?”
罗大江:“……”确实什么也得不到。
回过一趟村里,于父将二人的婚事提上日程。
城里好多人都知道于家那个刚回来的姑娘又要成亲了,未婚夫是于父亡友的儿子。病了好几年,最近才好转。
其实好些人不能理解,这生病了的人,元气大伤,而于家肯定是想再有个孩子的……这成了亲,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于父也有同样的担忧,他最近找了好多大夫给胡临安看诊,其实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能不能生孩子。
胡临安哭笑不得。
于父是招赘婿入门,婚事由他一手操办,楚云梨除了试吉服外,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于是,她将心思大半都放在了生意上。
最近她又做了许多事,于父看着眼中心里特别高兴。这么说吧,女儿还没有学多久,他虽然不放心将偌大家业全部交给她,也再不担心她被底下的管事蒙骗。
只凭着女儿如今学到的,守成已经足够。
楚云梨听到曹如兰上门找自己时,颇为意外,按理说,曹如兰对不起她,又身在卑位,该躲着她走才对。怎么还敢主动凑上门来?
“那小妇人说有要紧的事要亲自告诉您。”
楚云梨嗯了一声:“请她上来。”
曹如兰照旧没带女儿,进屋后也不敢多看,反正,她只瞧一眼面前的于新兰,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衣衫首饰甚至是鞋子上都缀着珠子,满身华贵,根本看不过来。
她心中羡慕,感慨着同人不同命,又怕面前这人不耐烦将自己撵出去,也不等人问,主动道:“新兰,本来我是不来找你的,但我刚知道了一件事,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她鼓起勇气抬头,面前的女子却没看自己,手里抓着一支笔正在写着什么,看那顺畅的模样,肯定不是乱画。
看着这样的于新兰,曹如兰心头愈发不是滋味。两人同样是村里长大的姑娘,于新兰那时候是杨家的养女,日子虽然过得不好,但杨家对其挺不错的。反而是她,哪怕是留在自己亲身爹娘身边,还不如于新兰过得肆意,时常都要挨骂。
后来,她暗地里和罗大江好上,于新兰一心帮着家里干活。她以为自己会嫁进罗家,后来因为聘礼谈不拢,婚事告吹。没想到竟被于新兰嫁了进去。
那时候她就有些看于新兰不顺眼……不过,后来于新兰生不出孩子被折腾的不轻,她心底里还幸灾乐祸来着。
“别愣着,说吧!”楚云梨头也不抬:“我忙着呢,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
“是关于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曹如兰卖了个关子,说出这话后就闭口不言。
面前的女子果然对这事儿特别上心,闻言手中动作立刻顿住。
于新兰当年喝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发现里面有大寒之物,会伤了身子不能有孕……她一直都以为是乡下人乱用偏方,才害得自己没有子嗣,并未怀疑过罗家人。
楚云梨放下笔,厉声道:“你要是不说,就给我滚。反正我查得到。”
看出来于新兰动了怒,曹如兰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道:“你派人去乡下打听费财费力,还不如给我一点好处,我即刻就能告诉你真相。”
“好处?”楚云梨扬声吩咐:“来人,去告曹如兰勾引我男人,和人无媒苟合!”
曹如兰吓一跳,她尴尬地笑了笑:“新兰,你别动不动就告状嘛。我说就是。”
楚云梨冷哼一声。
眼看外头的管事已经要下楼,曹如兰急了。乡下地方也有人暗地里勾搭,但一般都没人告状……饶是如此,但凡被发现,两人肯定会被戳脊梁骨。名声要多臭有多臭。
也就是说,就算到了公堂上她没被入罪,可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到时她名声尽毁,又能嫁给谁?
“我说就是,你赶紧让管事回来。”
楚云梨充耳不闻。
曹如兰几乎是指天发誓:“我真的会告诉你真相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言,楚云梨终于满意,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去叫管事回来。
曹如兰松了口气,不敢再讨要好处:“我听罗大江说,当年他娘是为了拿捏你,想让你听话,所以才故意找了些药让你喝,目的是让你暂时不生孩子,但下手太重……罗大江怪她说,要是你们俩能有个孩子,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楚云梨眯起眼:“真的?”
曹如兰急忙点头,又有些尴尬:“如果是假的,我也不敢拿来问你讨要银子啊。新兰,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这就走了。”
楚云梨垂下眼眸。
曹如兰几乎是落荒而逃,好处没拿到,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楚云梨本也没打算去告状,在本朝男女通奸罪名不大。她自己婚事在即,又有生意做着,若跑去衙门几趟只为了让两人不痛不痒的丢点脸,不划算。
要收拾人,她打算亲自上。
于是,她又找了马车,再次回了村里。这一趟没带多少东西,但带了许多人,光护卫就有八个,一行人浩浩荡荡,第二天傍晚时赶到地方。
楚云梨一点都不耽搁,直奔罗家,带着护卫闯进院子。面对惊魂未定的罗家众人,直言道:“原来我不能生是被你们害的,你们这是想害我一生。”她一挥手:“给我砸!”
来之前她就已经跟这些人打过招呼,只砸东西不伤人,动作要凶狠。
因此,一群人凶神恶煞扑上前,见东西就砸,罗家人倒是想阻止,却根本没人搭理他们。实在是这些人太凶,他们也怕臭得太近害自己受伤。
一片乒乒乓乓里,楚云梨抱臂冷笑:“要不是曹如兰跑来跟我说真相,我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命苦才没能生下一子半女,为了这事,你们罗家当初没少骂我……合着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到你们家被你们磋磨。”
此时天色已朦胧,村里人都已经从山上回来,正准备吃完饭洗漱睡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放下手头的事赶了过来。
刚靠近就听到了于新兰的这番话,众人都一脸茫然。有和罗家亲近的人恍惚想起,罗母那时确实念叨过儿媳太能干,她怕拿捏不住之类的话。
原来她想拿捏住能干儿媳的办法,就是给其下避子汤?
如果罗家真的干了这些事,那被砸完全是活该。没有人上前去劝,罗母看到被砸坏的东西,心疼地跌坐在地上拍大腿:“要杀人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楚云梨抱臂:“是啊,我也想问这话。话说你这也算是给我下毒了”她看向周围的人,问:“哪位知道下毒要人性命是个什么罪名?”
没有人敢接这话,楚云梨点着额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害我一辈子断子绝孙,我是不是也该以牙还牙?”
罗母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们不止打砸东西,还想要伤人?
“新兰,你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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