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果不其然,米彩没接电话。
李二宝没打第二遍,看了眼时间后就拿着手机上楼。
他看着青年把屋子收拾干净,连马桶都洗得一尘不染,才放他离开,然后自己也离开别墅,打了辆车回酒吧。
一进酒吧,他就去包厢把赵斌喊醒,两个人在里面商量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出来。
天黑的时候,六七辆考斯特缓缓驶入鹿鸣国际的酒店大门。
先下车的是市里代表,随后才是刘荣,以及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半老男人。
米彩身穿黑色长裙,带领一众酒店管理层在酒店楼下等待。
看到众人入场,米彩面带微笑,带领下属走上去:“欢迎领导下榻鹿鸣国际酒店,希望今晚在这里能休息得愉快。”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陪同半老男人上前,微笑介绍:“这位是鹿鸣国际的总经理米彩,南都市的女强人啊,赫赫有名。”
“米彩,这位就是今晚要住在这里的领导,视察我们都陪同完了,今晚的招待,可全都靠你了。”眼镜男人笑着说道。
“这么年轻就是总经理了,看来南都的企业都办得不错,不拘一格用人,难怪这几年经济发展得这么好。”
半老男人伸手握住米彩的掌心:“今晚要劳烦米总费心了。”
“领导能下榻鹿鸣国际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领导多提宝贵意见,对我们鹿鸣国际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米彩笑着说道。
“意见谈不上,我也是来学习的,也请米总不吝赐教,我好把贵酒店的宝贵经验带到省里,分享给大家学习。”半老男人笑呵呵地开口。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各位移步,边吃边聊吧。”
米彩主动侧身站在一边,邀请众人入内。
谢尚英一直都在看着米彩,她知道李二宝刚才在电话里的话,是因为米彩才问的。
米彩在省里来人面前所表现出的大方与从容,放眼南都市也找不出来几个。
这种女人,犯得着李二宝这样关心?
今天陪同半老男人的分量都很足,市里的二把都来了,谢尚英只是在一旁观看,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众人来到一个小包厢,按主次入座后,眼镜男人笑道:
“鹿鸣国际是我们南都市最大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国际酒店,当初也是您推广酒店国际化的产物,怎么样老领导,今日得见,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吧。”
半老男人点头:“不错,别看南都是副省会城市,就这个酒店的水平,放眼全省也找不出来几个,等回去我会安排省里相关部门的同志,分批过来考察学习,到时候你们多提宝贵经验,为咱们全省的餐饮旅游业,贡献一部分力量。”
他这句话说得很微妙,表面上是在夸鹿鸣国际,可实际上却不点名道姓地称赞了米彩。
很简单,酒店服务业,最重要的一个是硬件,一个是服务。
鹿鸣国际虽然投资不小,可放眼全省,却只能勉强排到前二十,但名声这么大,不就是靠这个总经理的管理么?
他一下车,看见米彩就知道这是刘荣今晚给他准备的人。
所以就在言语上,倾重了几分。
眼镜男人闻言笑了笑,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刘荣。
刘荣立马接话:“米彩可不简单,名校出身,高学历,有丰富的见识和管理经验,大着肚子也不下火线,一直是我们荣盛集团中流砥柱般的人物。”
半老男人点头:“这样的人才刘总可要多加重视,要能者多劳,胜任者给予更高的职位,这样才能留住人才,有助于公司发展啊。”
刘荣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故意提高米彩的身份,其实就是为了让今晚这份礼变得更重。
他预想中最好的是,今晚过去后,米彩就再也不在男人面前出现,自己顺理成章地进入男人视野中,谈论下一步的打算,解决集团危机。
可是现在男人明显对米彩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一旦让米彩和男人保持长期联系,甚至发展成为对方的情人。
那么自己再想拿捏米彩,还能拿捏得住吗?
“领导谬赞了,鹿鸣国际一直是在刘总的掌舵下发展起航的,我们只是执行刘总的指示,要说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刘总才对。”
米彩适时地说道。
她很清楚刘荣的心思,作为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越过他,和这种级别的人物单独牵线的。
刘荣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
她知道自己的价值,也清楚刘荣的能量,哪怕今晚事成,他一样有能力让自己明天就意外消失。
刘荣这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已经心生警惕,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了。
谢尚英则是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始终观察着对弈的几个人,眼中充满兴趣的色彩,愈发浓厚。
整个吃饭过程,眼镜男人主陪,刘荣副陪。
别看刘荣在南都呼风唤雨,可是在这个饭桌上,他能作为一个副陪,已经是做商人登峰造极的一种体现。
是无数商人一生的梦想。
米彩则一直站在身后,手里端着酒,把握着时机,很自然又不喧宾夺主地串联着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她现在是肚子大了,但依旧保持着第一女名媛的手段和经验。
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单单是容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很多时候,情商才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半老男人吃了一半,有些不悦地放下筷子。
见状,眼镜男和刘荣也跟着把筷子放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你们是不是过分了点,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让一个孕妇站在旁边端茶倒酒,南都是没人了吗,这饭我吃的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半老男人淡淡地说道。
见状,眼镜男人和刘荣脸色都是一变,刘荣更是起身说道:“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欠佳,之前也和米总说过,不用这么辛苦,她说您这么难得来南都一趟,这个酒除了她谁也不能敬,你看,有时候女强人太强势,我也没办法。”
“总不能强压下去,让其他人说咱们不尊重女性不是?”
他说着话,眼神看了米彩一眼。
米彩却是站在一旁没有动的意思,甚至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半老男人摆摆手:“在我这没有这么闲规矩,人可以要强,但也得考虑实际情况,给米总搬张椅子,让她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