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
林颖用力按住太阳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虽已离去,但他的影子却像无形的大手,紧紧操控着同心镇的一举一动。
“林总,不如我们按规矩给补偿吧?”王皓试探性地提议,声音中带着一丝胆怯。
林颖再次重重地叹气,耐心解释道:“咱们在同心镇上的时间投入已然巨大,再在其他环节增加成本,只会让局面更加被动。”
“再说,一旦我们轻易妥协,拿出赔偿,那些村民们岂不是得寸进尺,变着法儿地找我们要钱?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王皓思虑片刻,又提出新建议:“要不就真等到秋收之后再说?”
林颖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你可知道,那几片地本非良田,全是陆江河鼓动村民硬生生抢种出来的。”
“若真等到秋收,它们便成了实打实的耕地,到时候再想处理,难度和阻力怕是要翻倍。这对我们的长远规划极为不利。”
王皓仍不死心,提出最后的对策:“那索性动用铲车,直接把地推平了?”
林颖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无奈。
王皓干工程是一把好手,执行任务也雷厉风行,只可惜这脑筋似乎缺了点转弯的灵活。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恒润集团带来怎样的舆论压力?”
她反问道,“前些日子陆江河调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省电视台好几路记者正潜伏在同心镇暗访呢。”
“你这一铲子下去,岂不是主动给他们递素材,让我们恒润集团沦为陆江河抗争故事的背景板?”
“那这么说,咱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皓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问道。
“试试吧。”
林颖的底气不是很足,毕竟他对那个同心镇的党委书记已经失望很多次了。
此时的王平,正端坐于办公室内,凝神倾听代理镇长钟嘉义的详细汇报。
“你是说,那几片玉米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王平目光深沉,话语中透出严肃询问的意味。
“王书记,自古民以食为天哪。”
钟嘉义语重心长地回应,“咱们镇子的经济状况您心里跟明镜似的,若真把老百姓赖以生存的那几片地动了,后果如何,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王平眉心微蹙,流露出一丝疑惑:“这些话,是陆江河教你说的?”
钟嘉义轻轻摇头,神情坦然:“陆镇长虽曾带领村民们在这块地上辛勤劳作,但如今他已调离,与同心镇已无直接关联。”
“而您,王书记,才是当下同心镇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这块地的未来,实则紧握在您手中。”
王平听罢,眼中闪过更深的困惑,示意钟嘉义继续。
钟嘉义深吸一口气,条分缕析地剖析起来。
“镇里已有几处地块移交给恒润集团,然而他们至今却无丝毫动工迹象,这难免引人揣摩其真实意图。”
“如今,这几片玉米地就如同我们握着的一张底牌。陆书记虽已离任,但您王书记一言九鼎,关乎全镇命运。”
“若遵照恒润之意,铲平玉米地交付给他们,他们如能履约开发,自然皆大欢喜。”
“可万一他们违约,百姓失去生计之本,引发社会动荡尚是小事,一旦上级追责下来,您能否稳坐书记之位,那才是关乎前程的大事啊。”
王平闻言,目光犀利地凝视着钟嘉义,仿佛要穿透言语直达其内心。随后,他微微阖眼,陷入沉思。
的确,自从交地项目启动以来,恒润集团的种种表现确有可疑之处。
他曾多次主动致电催促其尽快动工,却总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推诿搪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确实令人不得不疑。
王平将钟嘉义支走,办公室陷入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他凝视着桌上的规划图,心头萦绕着钟嘉义的提醒,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并不熟悉,但王平还是迅速接通。
“喂,哪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妩媚慵懒的女声:“王书记,我是林颖。今晚有空吗?想请您到赛天宫酒店坐坐,有些事情想当面聊一聊。”
王平略一思索,答道:“好,我七点半准时到。”
挂断电话,王平心中暗自揣测,这个时候约见,或许与那几片玉米地有关。他整理好思绪,驱车前往赛天宫酒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赛天宫酒店金碧辉煌。
王平步入预定的包厢,只见林颖已端坐在桌边,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气质优雅。她起身相迎,笑容如花:“王书记,您来了,快请坐。”
王平回以微笑,落座后,两人寒暄几句,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林颖忽然问起:“王书记,之前您提到的学区房的事情,都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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