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咔嚓——
铁锏重重砸在手臂上,手臂瞬间呈现诡异的形状,着力点凹陷下去,血肉模糊,宋擎天身体猛烈一抖,青筋毕露,但是他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汗水却止不住冒出来。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双眼睛却是射出凶光,死死盯着大雁门的弟子。
“放下武器,跪下,立刻!”大雁门的弟子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的公山流敬,温暖的气息和打人时的狠辣格格不入,仿佛动手的人不是他。
公山流敬的指甲深深地戳入了肉里,心中的愤怒宛如一座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来,他不后悔来救人,也不痛恨敌人的卑鄙狠辣,他痛恨的是自己实力太低,保护不了玉珠,连自己的兄弟也陷入敌人之手。
咔嚓——
大雁门的弟子又是一铁锏砸下,这次是宋擎天的脚踝,右脚脚踝直接扁了,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宋擎天几乎从地上蹦了起来,可想而知那种疼痛,一丝压抑不住的闷哼从牙齿缝之中溢出。
汗水迷糊了他的眼睛,一时间,世界都是模糊的。
公山流敬的心猛烈一颤,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大雁门的弟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我的耐心有限。”大雁门的弟子又举起了铁锏,铁锏上的鲜血滴滴答答滴落下来。
“不要——”虽然已经看不见,但是宋擎天仿佛能够感受到公山流敬的选择,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沙哑无比。
当啷——
公山流敬松手,宝剑落地,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柄利剑击穿了宋擎天的心脏,他怒吼道:“公山,以前不是说好的吗?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这话还是你告诉我们的,如果你被抓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也陷进去的——”
“跪下!”大雁门的弟子的弟子很满意公山流敬的选择,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特别是宋擎天绝望而不甘的咆哮,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听着,享受无比。
公山流敬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他面无表情,就在膝盖弯曲的时候,异变突生——一缕刀光闪过,人影闪烁了一下,鹧鸪子的厉喝声响起。
“谁——”
声震四野。
雪狼谷的赵毅,玉虚派的庞石承的手刚刚落在兵器上,停下来了,眼中射出惊骇的光芒。公山流敬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不对,准确来讲是多了四个人,刘危安、紫沁师妹、本该躺在地上的宋擎天,本该失去了行动的玉珠。
公山流敬的脸上焕发出昂昂斗志,一瞬间捡起了宝剑,眼中射出慑人的光芒。
砰——
铁锏连带手臂落地,坚硬的大地被砸出了一个坑,这个时候,大雁门的弟子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的手臂被削断了,潮水般的疼痛涌遍全身,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惨叫。
“玉珠!”
“紫沁师妹!”
两女开心地拥抱在一起,玉珠更是红了眼眶,加起来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两人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公山流敬把因为获救而心神放松晕过去的宋擎天绑在背上,眼中杀机凛然,只等刘危安一声令下就杀过去。
“刘危安!”鹧鸪子脸色难看无比。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定斩不待。”刘危安冷冷地道。
“你就是刘危安?”从雪狼谷的方向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长相儒雅,目光如刀,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他打伤你的吧?”刘危安没有理会中年男子,反而对着公山流敬道,公山流敬的伤口上,他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的气息,公山流敬如果没有受伤,宋擎天也不至于被俘,不俘虏也不会受到折磨。
“是!”公山流敬点头,他拼了命,还是在此人手上走不过十招。
“他是我们雪狼谷的三谷主。”玉珠小声道,语气之中透露着对中年男子的畏惧。
“刘危安,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如果传扬出去,将会成为武林公敌,玉珠是我雪狼谷的弟子,你怂恿她叛逃,还有玉虚派的弟子,这种行为,令人不齿,而且你还将成为我雪狼谷和玉虚两派的仇敌。”三谷主道。
“那又如何?”刘危安淡淡地道。
“看来,你自视甚高,如此,我便领教一下,看看究竟有几分本领。”三谷主眼中厉芒一闪,便在此时,视网膜之中一缕极为淡薄的光芒一闪而逝,警兆猛地升起,他的剑刚出一半,便顿住了。
一把石刀抵在他的喉咙上,淡淡的冰寒气息令他入赘冰窖,通体冰凉,这个时候,鹧鸪子焦急的呼喊声才传来。
“三谷主小心——”
快,太快了,三谷主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快的刀,快得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三派弟子张大了嘴巴,眼中露出畏惧的光芒,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堂堂三谷主,连兵器都来不及拔出来就败了。
“雪狼谷很了不起吗?之前有个叫《大雷音寺》的光头庙,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情,被我炸了山门,不知道雪狼谷和《大雷音寺》相比如何?”刘危安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人的心中涌起了巨浪。
大雷音寺!
如果刘危安没有骗人的话,那就是捅破了天的大事,三谷主被刀气抵住了喉咙,根本没办法说话,不远处的鹧鸪子隐隐感觉刘危安的话是真的,他在这片战场这么长时间,见到了各大门派的高手以及一些古老的隐世高人,却没有见到大雷音寺的人。
“玉珠和紫沁我带走了,谁要有意见,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下一次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刘危安淡淡地道,刀气吞吐,三谷主惨叫一声,整个人抛飞数十米,半空中喷出一连串的鲜血,落地之后,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还是两个弟子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的。
刘危安穿过人群,走回公山流敬的身边,全场的三派弟子,愣是没有一个敢出手或者动手的。
“这次是看在玉珠和紫沁的面子上,否则,你们都得死。”刘危安丢下一句话,带着公山流敬等人走了,留下三派弟子一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