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景恬呆了呆,神色有些悲怆,摸了摸李玄岭的脑袋,柔声道:
“却有劳你动手。”
李景恬的话才刚刚出口,便听帐外一阵喧哗,许多人语嚣叫,空中传来木焦蛮低沉的愤怒声音: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三番五次挑衅我等!真当我等是泥捏的不成!”
李玄岭和李景恬对视一眼,刷一下掀开了帐帘,便见寨子上凭空立着一个提着剑的中年人,身上半透明淡蓝色的江河真元不断流动,大大方方地低头望着脚上迅速汇聚的山越士兵,正是李通崖。
李通崖则提着青锋,面色平静地扫视着下方的众多山越,轻轻开口,声音通过法力加持响彻整个寨子:
“我李家与山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等无故急袭了我李家的黎泾山,抢夺灵稻,裹挟人口,还来问我是谁?”
下方李玄岭顿时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喜道:
“是父亲!”
木焦蛮怒不可遏地踏空而起,身后跟着山越的两个练气的人巫,沉声道:
“四岭山越过境本就是你魔门许下的报酬!现下怎地又来反悔,这些灵稻灵果与人口既然入了我等的口袋,那便是我山越的东西了。”
忌惮地望了望李通崖手中吞吐不定的剑芒,木焦蛮咬牙道:
“你就此退去,我等便不与你计较。”
李通崖冷笑一声,手中灰白色的长剑已经抬起,挥出几道剑气,惊得木焦蛮三人如临大敌。
李通崖十几日前过境寻找李项平本就与木焦蛮几人做过一场,三人皆知此人不好对付,顿时手忙脚乱的施法掐诀。
木焦蛮三人晋级炼气用的都是山越族内的秘法,吞的也是不曾用上正宗采气法草草练就的杂气,法力不如李通崖不说,驭气驾风的本领就更不如了,于是再次落入下风。
李通崖的玄水剑诀苦苦修炼了近三十年,剑芒又快又锐,一时间打得三人连连躲避,军营如炸了锅般混乱一片。
“好机会!”
李玄岭连忙一脚踢断了腿上的枷锁,拉起李景恬,一手一个拧断门口山越侍卫的脖子,急着跑了几步,越过木质的围栏。
这段围栏外还驻守着两个山越士兵,正张着口,呆呆地望着空中,李玄岭两道金光术直接拍中这两人头顶,也不管这两人的死活,在腿上拍了一道神行术,抱着李景恬就往山林中钻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迅疾如豹,趁着人人皆抬着头望向空中,十几息便带着李景恬到了寨子外,军帐旁的几人才刚刚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周边并无什么高手,有的几个胎息境也早已去平息混乱,练气修为的灵识也不过十余丈,上方的几人更是一无所知。
“可恨!”
空中木焦蛮怒喝一声,恨得牙痒痒,高声怒道:
“若是大王在此,哪容得下你放肆!”
伽泥奚练气七层修为,早年得过奇遇,不但修的是正宗法门,还吞服了一种天地灵气,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故能压服整个北麓大大小小诸多势力整整七位练气人巫。
李通崖懒得回应他,只是在心底默默比较起伽泥奚和李尺泾的实力,手中青锋一挑,暗忖道:
“我不过练气二层,这三人一个练气四层两个练气二层,全靠玄水剑气压制着罢了,长久以往还真可能被耗死在这里,却是要紧觉着。”
一道剑气逼退围上来的三人,李通崖有些忧虑地低头望了望,见脚下的寨子已经在慢慢恢复稳定,思虑着:
“也不知两个孩子逃出来没有,再斗上十几回便撤走,再觅良机吧。”
招架了十几招,李通崖再次挥剑逼退三人,一言不发地踏空向东而去,木焦蛮叫状怒喝一声:
“好胆!当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木焦蛮咬了咬牙,双手一搓,一道黑气喷涌而出,一身精气顿时衰落下来几分,正是山越最善的巫觋秘术。
那道浓厚的黑气则盘旋了一阵,一下翻了好几倍,顶着一个硕大的头骨,直直就向李通崖奔来。
下方看得热闹的陆江仙却愣了愣,这黑气却熟悉得很,隐隐约约有种法鉴出品的味道,甚至自己还有种勾一勾手指便能把这黑气牵引过来吃掉的感觉。
思忖了几息,看着精气有些衰落的木焦蛮,陆江仙在吃一口微不足道甜点和不暴露自己中选择了后者,继续在鉴中装死,只是神识一动,仔细观察着李通崖的状态。
上空的李通崖虽然看不懂这山越头目用的什么法诀,但也知道必然不是个好东西,在空中折行躲避了一阵,却看那黑气越涌越快,狠狠撞在了李通崖背后。
木焦蛮大笑一声,高声道:
“巫觋咒术神异非常,任你飞到天涯海角都逃脱不了。”
李通崖手脚一凉,体内法力运行微微生涩了起来,飞行速度也慢下去一分,仔细体会了一阵,却再无什么异样。
“就这?”
李通崖甚至微微一愣,看着即使自己速度慢下来一分,依旧追在自己身后在被慢慢拉开距离的三人,神色有些怪异。
木焦蛮更是惊怒交加,感受着身后两个属下异样的目光,顿觉如芒在背,喃喃自语道:
“他娘的什么情况?”
只有底下随着李玄岭在山林中不断穿梭的陆江仙默默笑出了声,感受着大部分被自己神识抢夺控制权,附着在李通崖衣物上动也不动的黑气,仔细体会着黑气中的结构。
“有点像箓气,却又差了太多,倒向是将《牲祭法》中祈求的对象从法鉴改换成了施法者本人,魔改弱化了许多,更像是没有法鉴的无可奈何之举……”
“巫觋一道,必然与法鉴有诸多联系!”
想起了大厥庭方向那枚金丹黄箓,陆江仙将黑气的上得来的灵感默默记在心中,随手将这道黑气原地解散,暗忖道:
“有空倒也可以研究研究这东西,省得一天天在法鉴中无事可做,净顾着睡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