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哭一场之后,几个女孩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她们不再紧张,也不再迷茫,眼中也有了光。
“我们现在怎么办?”于秋燕最先开口问道。
林东张了张嘴,想发表意见,却发现曹蕾和严晓青根本没有瞅他,而是在盯着沈芳。
虽然自己不受待见了,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现在城门已经开了,我们应该化妆出城。”
曹蕾白了一眼,小声地说道,“上次听你的,到歪果仁这里来,结果怎么样?还不明不白的就和你成亲了?哼,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和那个光头神父串通好的。”
“嗯!嗯!我看着也像!再听他的话,估计就该轮到我了!”于秋燕跟着附和。
沈芳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好了,不要再说这事了。我的想法和林东同志一样,我们需要尽快化妆出城。”
“我听芳姐的!”严晓青举手表示赞同。
“我也是!”
“我也是!”
曹蕾和于秋燕也同时把手举起来,表示赞同沈芳的话。
林东看着几个女孩,感觉自己果然不受待见了,那种小团队里的小头头的优越感也在此刻消失不见。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还有目标是哪,芳姐你心里有答案吗?”林东问道。
“嗯”沈芳沉吟了片刻,“我们现在是五个人,需要分成两组,至于出发时间和目的地在分完组之后,各组自行商量。”
“这样啊?”严晓青带着一点遗憾偷偷的看了一眼林东后,说道,“那我们怎么分组,我先说好了,我可不跟小林子一组。”
“我也是!”于秋燕再次跟着附和。
“那你呢?”沈芳瞅着曹蕾问道。
“如果组织需要的话,我勉强同意。”曹蕾扭头,勉为其难地说道。
从香饽饽到臭狗屎,这种落差让林东的心态异常的低落,他轻叹一声,“哎,要不我自己一组吧?”
沈芳看了一下众人后,开口说道,“林东同志没有错,大家别用特殊的眼光看他。从我们逃出监听站,他一直做的都很好,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不都还是安全的吗?这点林东同志功不可没。”
几个女孩轻轻地点点了头,觉得沈芳说的确实没错。
如果不是林东在那种危机的时刻出主意,掩护、探路,她们四人说不定还真被鬼子抓住了。
“这样吧!”沈芳再次开口,“怎么分组我们抽签决定,如果谁抽到和林东一组的话,那就必须和他一组,到时候不许找任何理由推脱。”
“好!”几个女孩不约而同的表示同意。
“那你呢?林东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是.”沈芳说着看向了曹蕾,又看向了严晓青,“还是你想挑一个,或者两个都要?”
见了沈芳的举动,林东赶紧摆手,“芳姐,你说的算,咱还是抽签吧。”
说着,他赶紧站起来,“我这就去准备。”
沈芳伸手把他按了下来,“还是我去准备吧,趁着这功夫,你让小青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沈芳出去了,随后于秋燕也跟着出去了,说是去方便,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林东不要偷看。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林东,曹蕾,严小青。
有点尴尬,林东忽地站起来,“我也去厕所!”
“坐那!”严小青吼了一声。
听到吼声,林东被吓了一哆唆,赶紧坐下,“好!”
“还想偷看吗?”曹蕾用眼白瞅着林东说道。
“我看是!再看一次说不定又能娶一个,三妻四妾的,多风光啊!”
严小青一边挖苦着,一边打开了医疗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换药的工具。
看着简单的医疗包,严小青叹了一口气,因为没有磺胺。
香山站虽然有少量的磺胺,但是这种珍贵的药品一直都是魏麟保管,而她手上的这个医疗包的药品也只够处理不严重的伤口。
林东被包着纱布再一次被解开,露出那狰狞的伤口。
这次曹蕾看清了。
原来林东的伤这么重,而这伤却是为了掩护她们而受的,再想到刚才自己刚刚语气那么不好,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愧疚。
“没有磺胺,这种伤,我还得用酒精再消毒一次。”严小青盯着伤口正色道。
林东莞尔一笑,找了块破布卷吧卷吧就咬到嘴里。
曹蕾看着两人的样子后,再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于是她凑到林东身边,按住了他的胳膊。
“喔涌~卟疼~”咬着破布的林东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要倒了!”严小青提醒。
林东点头,
曹蕾点头。
酒精再次洒落在伤口,
林东的胳膊上的肌肉瞬间崩紧,条件反射的向上用力,结果却被曹蕾压了下来。
酒精的刺激性还没有消散,压着林东的曹蕾感到此刻林东不只是胳膊在颤抖,现在的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颤抖持续了几秒,林东吐出破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伤口上直接倒酒精还真够酸爽!”
收起酒精瓶子,严小青拿着小剪子开始清理伤口周围,“如果有双氧水或是碘伏就好了,用这两样东西消毒就没这么大的刺激。可惜,这些都是管制药品,不太好搞!”
酒精的刺激还在继续,不过此刻的林东好像已经适应了,他带着不太自然的微笑调笑着说道,“酒精就挺好,这东西有粮食就能做,就是多蒸馏几次的事,我都会做!只要给我粮食,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做出来。”
白了一眼,严小青说,“看把你能耐的,等有时间给我做十斤。”
“好,你出粮食,十斤大概要五十来斤粮食。”
“没有!反正你只记得你答应给我十斤酒精,至于粮食什么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严小青没好气的说道,手上的做作也随之重了几分。
疼痛袭来,林东龇牙咧嘴,“严姐,轻点。”
严小青抬头一瞪眼,“轻点有用吗??”
林东不说话,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待见了,乱说话的话,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十几分钟后,严小青终于把林东的伤手处理完毕。
这次因为时间充足,所以她处理的很仔细。
嗯,当然,也正是因为很仔细,林东也受了不少的罪。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严小青盯着林东的伤手问道,“试试,手指现在能动了吗?”
林东依言试了一下,却发现五根手指除了小指和拇指能灵活运动,其他三根手指几乎不能活动。
“你的手伤很重,必须动手术!”严小青正色道!
“我也知道,可是去哪动手术?估计这种手术要去太远吧?可咱们能去吗?”
“那就去别的大城市,实在不行,去咱们的医院也行,总之不能耽误了,我怕再耽误你的手就要.截肢了。”
林东把手放到眼前,嘴角上扬,微微地漏出了笑意,“严姐,你这手艺有进步,这次包的可比上次好多了。”说完便盯着严小青,“严姐,你不会是拿我练手的吧。”
严小青歪过头,刻意的躲闪林东的目光,“没有的事,上次那是光线不好!还有,你别打岔,你的手真不能耽误了!不行,这次撤离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去找医院。”
“刚才谁说的不跟着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曹蕾忽然插嘴,用的还是算酸了吧唧的语气。
听了曹蕾的话,严小青的脸顿时红了一下,“刚才是气话,林东同志的手真的不能耽误了。”
“这个我知道,他可是因为掩护咱们才受的伤,要不,我怎么以身相许了。”说着曹蕾便一屁股坐在了林东身边,然后看着严小青,问道,“小青,你说我们有夫妻相吗?”
“曹姐,别闹了!你们那是假的!咱们现在说正事呢!”
曹蕾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严小青,她的语气忽然变的急促起来,同时对这个共事了两年的同事好像还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我说的就是正事!我家里在燕京有些关系,去那里手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曹蕾说道。
严晓青恍然大悟,脸红了一下,觉得自己是误会曹蕾了。
“当然没问题!那里有几家大医院外科都十分厉害,对于他们来说,林东的手伤只是小手术。”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咱们出城后就直接去燕京怎么样?”
严晓青挑了挑眉头,看了林东,“小林子,你说,咱们去燕京做手术怎么样?”
严晓青把皮球又踢给了林东,觉得他是患者,还是应该他做主的好。
林东拧着眉毛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刚才芳姐不是抽签吗?之后再做决定吗?”
林东又把皮球踢给不在场的沈芳。
“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你的手是绝对不能拖的!”严晓青再次提醒。
“我早就想清楚了,大不了就是截肢,反正我也不上前线,有手没手都一样。”
林东洒脱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慌的很。
这可是一只手,而且还是惯用右手,拿筷子,写字,发电报都是这只手。
“他说的不算!”曹蕾说着,给林东甩了一个挑逗的眼神,“到时候咱们姐妹俩把他绑着去就了,他现在一个残废,我就不信,咱们姐妹俩还制服不了他?”
严晓青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认同了曹蕾的话。
林东感觉自己在这个小团队里越来越没地位了,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可是自己却连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这个好像不太好吧?芳姐说咱们抽签来决定分组的。”林东弱弱地说着,觉得这个抽签好像有点不靠谱,如果两位姐姐据理力争的话,还真说不定和他们一组。
这样一来.
也不是不行!
林东大概受家庭环境的影响,觉悟还是挺高的,他的手虽然可能会残废,但是在此刻却还在想着揪出内间的事。
而此刻在他的心中,除了沈芳的可能性最低,其他三个女孩每一个都有极大的可能性。
如果能跟着她们一同去燕京的话,说不定这一路上还真能找到什么破绽。
看着林东低头沉默,曹蕾立刻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一会芳姐和秋艳来了,就说不用抽了,咱们三个一组了!”
“哎~”林东假装叹了一口,装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哈哈~小林子,看你还挺识相的嘛!”曹蕾说着用手指挑了一下林东下巴,“如果你这次表现好的话,你曹姐我说不定考虑一下假戏真做,便宜你了!“
“什么假戏真做?”
林东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当然知道是什么?你占了我那么大便宜,怎么可能一句假结婚就了事的。”曹蕾坏笑着说道。
“可是我已经有对象了,都向组织报备了,现在就等组织批准结婚了!”林东小声的说道。
“啊!?”
严晓青低声惊呼了一声,林东放出的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颗炸弹,把她那最后一点希望也炸没了。
“他是骗你的!你没看他那做贼心虚,底气不足的样子吗?”曹蕾一句话揭穿了林东的谎言。
林东脸红,依旧在坚持,“我们双方领导都知道的!”
“队长知道?”曹蕾反问到。
“魏叔他不知道!”
曹蕾又甩了一个白眼给林东,随即转头对严晓青说,“看了吗?你还有希望!咱们干革命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所以呢,面对喜欢的男人就要勇敢的去追。”
严晓青和林东在听完曹蕾的话后,都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
半晌,严晓青才说道,“曹姐,你不是酒劲还没过呢?”
“酒劲早过了。我也说不清楚,经过这次假结婚的事,我好像忽然明白了许多道理。”
曹蕾若有所思的说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正是徐三那些低俗的胡闹游戏才让他有所顿悟的,这大概长时间情报(发报)工作压抑了她的本性,而那些游戏恰好的把这些本性释放了出来。
“明白了什么?跟我也说说呗,我也想听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