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襄阳,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刺史府的银库中载着金银往庞德公府邸方向行驶着。。
“忠勇”、“无私”的旗帜插在车辆上,随风飘摆,向荆州百姓们展示着来自荆州氏族们的慷慨。
虽然刺史府的账簿上记载的卖粮人,并不是荆州氏族的名字,可是每一个卖粮人最后都有一份委托庞氏宗族代领粮款的契约。
所以在粮草全部送往赤壁并交付给曹营总粮官陈群之后,付款流程也正式开启了。
“唉!”
“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荆州已经疲困不堪,竟然还能发掘出这么多的粮草!”
陈琳站在刺史府大堂的堂口,透过院落望着府门前满载金银的粮车,目光里皆是赞叹:“我更没想到,蒋兄你两袖空空的来到襄阳,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能拿的出这么一笔巨款!”
“丞相东征孙权,若能一举击败周瑜,蒋兄当为首功!”
蒋干一身白衣,坐在中堂,悠然的从桌上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淡淡笑道:“区区荆州,何足道哉!”
“即便是江东孙权、周瑜,也尽在我掌握之中!”
陈琳回转中堂,在蒋干的对面坐下,也喝了口茶。
粮草全部运抵赤壁,交付给曹丞相,他也可以稍微缓一口气了。
“蒋兄,你如何知道,荆州隐藏着如此丰足的粮草?”
“我在襄阳执掌刺史府多日,竟然丝毫不曾察觉,真是惶愧之至……”
陈琳将茶碗捧在掌中,转头看着蒋干,不解的问道。
蒋干仰头看着大堂的天花板,一脸的傲气,得意的说道:“陈兄乃是河北王袁绍的旧部,难道不知道荆州和冀州,号称天下十三州之首,并驾齐驱的存在?”
陈琳点头,愈发得困惑:“这个我自然知道,那又如何?”
蒋干放下茶碗,迈步在堂前来回迈着步子,犹如传教的宗师一般,缓缓说道:“冀州在经受过袁曹之战的洗礼之后,尚有存余,甚至可以供应着曹丞相征伐乌桓,平定辽东,近而南下荆州。”
“若不是大意失赤壁,被甘宁的锦帆贼烧光了新到的辎重,甚至连攻打江东的粮草,也毫无问题了!”
“反观与之并驾齐驱的荆州,从讨伐董卓起,经历过什么战事?”
“不过是和江东的几次局部战争而已,最多不过在江夏互掐了两回,不疼不痒的,能有多大的消耗?”
陈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听蒋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如此说来,荆州是藏富于民,和冀州囤积于官截然不同了!”
蒋干摆手哂笑道:“陈兄差矣!荆州不时藏富于民,而是藏富于氏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琳忽然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整理衣冠,在蒋干的面前恭敬的行礼,正色说道:“蒋公智略如神,难怪被丞相破格提拔为谋士,与凤雏庞统并驾齐驱!”
“以我观之,蒋公的智谋,犹在庞统之上,他年建功立业,前途不可限量也!”
陈琳自然知道,蒋干社交为长,奇谋为短,这些玩弄荆州氏族的计谋,多半出自顾泽之手。
但他更知道,蒋干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在他看来卧龙凤雏周瑜算个鸡儿,天地之间只有顾泽才是他心悦诚服的第一人!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极强,对拍马屁的话最喜。、
“凤雏?”
蒋干果然对陈琳的话丝毫不以为意,此刻更觉的天下除顾泽以外舍我其谁!
“凤雏不过一小儿罢了,他若不来襄阳,我的计谋还不会展开的如此顺利呢!”
他笑吟吟的看着府门口往来如织的车驾:“早晚荆州氏族,要葬送在庞统的手里!”
陈琳的手腕忍不住一抖,半碗茶水沾湿了衣襟。
他隐隐感觉到,在蔡瑁张允两族其百余口被腰斩于市之后,似乎荆州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更残暴的一场杀戮!
“蒋干固然不足惧,可是他背后的顾泽……”
“那个魔王……”
陈琳一颗心砰砰乱跳。
……
刺史府往东十五里,豪华的庞府。
平日里,这条大街虽然宽阔,又是襄阳的一条主干道,但往来的车马行人并不多。
为何?
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聚集着荆州商界政界的精要,不是平头百姓可以涉足的区域。
而庞德公又是荆州商界的扛把子,尤其在蔡瑁张允被灭族之后,三大氏族鼎足而立,庞氏一门的地位更加提升,俨然已经是荆州第一望族!
一车一车的金银,从刺史府运到,从角门穿行进入后院。
不到半日的时间,偌大的后院里金银堆积,犹如小丘一般。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一边看着卸车、统计,一边喝茶聊天。
庞德公之子庞山民和凤雏庞统则分左右垂手站立在庞德公的身后。
以庞统的声名和地位,自然可以有一席之地。
但既然身为堂兄的庞山民无缘和父亲庞德公坐在一张桌上,那么庞统作为堂弟,也就自然而然的得跟着庞山民站立了。
“十年存储,只换来这点金银!”
黄承彦看着最后一车的金银从车上抬下来,整齐的码好,扼腕叹息说道。
这其中的任何一箱,如果给普通人,都可以衣食无忧的享尽荣华一辈子。
可是在荆州四大氏族的任何一家来说,这点东西跟他们前期投在汇丰钱庄的钱财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庞德公也哀声道:“真他妈的是一分钱憋倒英雄好汉!”
“老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就为了这堆铜臭之物,把毕生积聚的粮草都当成了废材变卖了!”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旁安抚道:“不过还好,至少有了这笔钱,就能够克期完成曹丞相所要求的工期了!”
庞德公正一肚子气,瞪眼冷笑道:“感情不是卖的你家的粮草!我们是倾家荡产,你却坐享其成!”
司马徽丝毫没有愠怒,反而淡淡一笑,从容自若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庞公此言差矣,当初蔡瑁张允被杀,而他们的粮却完好无损的被你们三家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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