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转身就走。
“好,我这就去见父皇!”
萧万平也不惯着,转身就要离开储秀宫。
“慢着!”
娴妃停住脚步,不断深呼吸。
萧万平分明可以感受到她强忍的怒意。
“怎么样,我时间可不多。”他笑着问道。
沉默几息后,娴妃身子一垮,像是泄了气一般。
“你在这等着。”
过得片刻,她从房里走出,手里还拽着一物件。
“这是云凤金头钗,陛下赏赐的,不是隆重场合,本妃都舍不得戴。”
接过金钗,萧万平反复把玩半晌。
“就这破玩意儿,值五万两?”
“你懂什么,这是将作监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用数百根细如发丝的金线制作而成,金钗上那块玉,更是罕见的羊脂玉,绝对不止五万两。”
说得这么玄。
萧万平嘿嘿一笑,将它揣入怀中。
“那就多谢娴妃了,如果还有差价,本殿下定找你补上。”
“你...”
娴妃气急。
这哪是皇子,明明就是土匪!
“可以把那囊袋给我了吧?”娴妃眼珠子不断往萧万平手上瞟。
“拿去。”
萧万平将它扔给娴妃。
接过囊袋,她立刻打开一看,见里面的确是三尸丹,这才脸色一缓。
“那两个宫女呢?”娴妃继续问道。
“放心,没了这三尸丹,即使她们供出你,你也可以矢口否认,不是吗?”
萧万平直起身子,笑着回道。
娴妃沉思片刻,看着萧万平那张欠揍的脸,心中不知为何,总是不安。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没什么事,本妃就不送了。”
“好的,替我问候七哥。”
“你...滚!”
伤口上被撒盐,娴妃怒极。
萧万平嘿嘿笑着,大步离开储秀宫。
玩阴的,老子是你祖宗。
想杀我?
区区五万两,可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出了储秀宫,萧万平分明可以听到里面砸桌椅的声音。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得了五万两,萧万平心中快意。
虽然要搞军权,这点钱算不上什么,但好歹也算是第一桶金。
如果顺利出了宫,这些钱,养十来个死士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
“呼”
深吸一口气,看着逐渐爬升的明月。
萧万平想到了战死的太子。
兄长,你胸有万谋,怎会遭了埋伏?
按下心中疑惑,萧万平往东宫走去。
那里,还有太子妃,和他的侄儿。
或许他们是萧万平在宫中唯一挂念的两个人了。
一到东宫,萧万平便觉得一片愁云惨雾。
临时的灵堂已经设好,东宫卫队尽皆挂白。
见到萧万平到来,为首那人恭敬行了个礼。
“见过八殿下。”
这些是太子卫队,自然知道太子对萧万平的宠护,也没把他当外人。
“嫂子和凡儿呢?”萧万平脸色郑重。
领头那人叹了口气,让出一条道:“在里头。”
萧万平踏步而进。
临时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具空棺。
最前头,一个美妇,带着一个七岁男孩,披麻戴孝,烧着纸钱。
下首十来人,尽是东宫属官。
美妇名叫苏锦盈,是萧万平嫂子,他兄长遗孀。
男孩自是他兄长遗孤,名叫萧应凡。
这个名字,或许兄长,只想让他当个凡人百姓吧,萧万平心中如是想道。
让萧万平意外的是,苏锦盈和萧应凡,并没哭哭啼啼,只是一脸悲愤。
“见过殿下。”
东宫属官见萧万平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略一侧头,苏锦盈看了萧万平一眼,眼里似乎闪过泪光。
旋即,她又低下头自顾烧纸掩饰。
萧万平神色肃穆,燃了一炷香,自己绑上一条头带,诚心跪了下去。
兄长,我来了!
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尸身讨回,回葬故里。
至于北梁,他们亡国倒计时,从现在开始!!
拜了三拜,萧万平走到苏锦盈身边。
刚要开口安慰几句,萧应凡便扑到他怀里。
“叔父...哇...”
一声大哭!
萧应凡克制已久的情绪,见到萧万平,终于如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尽情释放。
情不自禁伸出手,将萧应凡拥入怀中。
心中那股莫名的亲情涌上心头。
他未成家,一直以来,萧应凡都是萧万平的心头肉。
每当他被父母亲教训,都会找萧万平庇护。
而白日里疯癫的他,萧应凡与萧万平,简直形同玩伴。
只要谁暗地里说萧万平坏话,萧应凡都会站出来。
有一次,三皇子的儿子,只是说了一句傻子。
萧应凡二话不说挥拳便打。
奈何自己小了两三岁,被打得鼻青脸肿。
而苏锦盈,都说长嫂如母,丽妃病亡,她更是如母亲一般,无微不至照顾着萧万平。
十五岁那年,他兄长还不是太子,奉命出使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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