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独孤幽兴冲冲进了萧万平的房间。
“侯爷,大喜,大喜啊。”
“何喜之有?”
萧万平正跟贺怜玉共进早饭,见独孤幽进来,立刻问道。
“额...”
见气氛有些不对,独孤幽尴尬一笑:“侯爷,我来的不是时候?”
“少废话,快说吧。”
萧万平抄起一块羊肉饼,朝独孤幽扔了过去。
贺怜玉满脸通红,识趣起身,朝独孤幽欠身施了一礼,退出房间。
独孤幽手上拿着羊肉饼,啃了一口,坐到萧万平对面。
“侯爷,依我看,这妮子比那顾家大小姐好多了,侯爷何不先收了?”
“你看她,除了才情以外,论样貌,论身段,哪一样也不输顾舒晴啊!”
说着,独孤幽还朝贺怜玉的背影比划着。
翻了个白眼,萧万平冷冷盯着他。
“你兴冲冲进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事?”
“当然不是。”独孤幽挠头一笑。
随后正色道:“先生研制出治疗冻疮的法子了。”
“哦,当真?”
虽然后天便要启程,鬼医那边也一直闭着馆,没有消息。
但萧万平对他,一直有莫名的信心,也不派人私底下去问。
果然,临近出发,鬼医成了。
“当然是真的,鬼医已经进宫禀报陛下了,临走时,偷偷跟咱们的人亲口说的。”
“太好了。”
萧万平长身站起:“虽有诸多曲折,但总算万事俱备。”
他走出房门,望向北方,微风卷起他的青丝,衣袂飞舞,尽显豪迈。
北境,本侯来了。
兄长,究竟是谁出卖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还有北梁,清算的时候到了。
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策划。
北境之行,要嘛天堂,要嘛地狱。
来此世一遭,豁出去他娘的。
...
广明殿,景帝刚跟宣妃乐呵完,喘着大气。
“唉,这年纪上来了,不得不服老了。”
宣妃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一闪即逝。
旋即又恢复笑容。
“陛下老骥伏枥,依然威武。”
她心中只有主子,为了他,做任何事都甘愿。
摸着宣妃的下巴,景帝开怀一笑。
“启禀陛下,鬼医求见。”
殿外响起魏洪的声音。
虽然乐于欢愉,但景帝也不忘国事。
一听到鬼医到来,他眉目一扬。
心中猜到七八分。
“快请进来。”
宣妃起身,替景帝宽衣,随后自己迅速穿好衣裳。
她已经习惯了在景帝一旁听政,景帝没让她离开,宣妃也不主动出言。
须臾,鬼医进殿。
他撩起裤摆,行了一礼。
“草民参见陛下。”
“先生快快请起,赐座。”
魏洪引着他,在景帝下首落座。
一坐下,鬼医也不多言,开门见山:“启禀陛下,在下幸不辱命,已经研制出根治冻疮的方法。”
“当真?”
景帝双眼一亮。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此大炎北境,就不用在严冬下,心惊胆战了。
“草民的确找到了方法,但还需试验。”
鬼医谨慎,虽然心中早已确定,此方法必定能用。
但未经过试验,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如何试验?”
“在下需要十个手上患有冻疮的人,且患病程度不一样。”
闻言,景帝大手一挥:“魏洪,快去,按照先生所说,在宫中找十个人来。”
天气严寒,宫中宫女又得浣洗衣物,寒冷潮湿,因此患上冻疮的宫女,比比皆是。
不到半个时辰,魏洪已经找来了十个人。
殿外,鬼医一一检查了十人的疮口。
有的轻一点,双手肿红,有的已经长出水泡,最严重的,疮口已经溃烂。
看那宫女的神情,鬼医便知道,她饱受冻疮折磨,痛苦不堪。
“陛下,在下发现这冻疮,主痈肿,恶疮,败疽,伤阴死肌,胃中邪气,用附子散治疗,太过缓慢,且容易复发。”
“那先生用何治疗?”景帝赶紧反问。
“用白芨。”
“白芨?”
“不错,白芨具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功效,且对痈疮肿毒,具有极强疗效。”
鬼医嘴里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几包药粉。
他先是走到病症最轻的那宫女身边,打开一包药粉。
景帝探着头去细看,见那药粉白中带黄。
鬼医取出药称,称了对应的药量,随后敷在那宫女的手上。
余下九个宫女,一一照做。
只是每次鬼医用的药粉,似乎都不一样。
而且每次用药量,都要经过药称称量。
“行了。”
鬼医拍了拍手:“行不行,明日便见分晓。”
“有劳先生了。”
景帝重新将鬼医邀入殿中,私底下又问他要了一些补药。
最后留他用了御膳,方才放他离去。
第二天,也是萧万平出发的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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