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卖进来的?”萧万平心中诧异。
说到此,贺怜玉抽泣不止。
“小女子家居凤鸣县贺家村,家中有些许荒地,父母亲以种植蔬菜为生。”
“奈何前些时候闹了虫灾,收入锐减,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家人食不果腹。”
“半个月前,父母带着我进城贩卖蔬菜,暗中联系人贩子,把我卖给了青楼...”
话到此,贺怜玉泣不成声。
“他们怕养不活弟弟,所以把我卖了换钱。”
凤鸣县,在帝都往西三十余里,萧万平的确听说,最近在闹虫灾。
这贺怜玉竟然是被家人卖掉的?
萧万平不禁有些恻隐。
这种苦命女孩子,他更没下手的**了。
“起来吧。”萧万平站起身,来到圆桌旁。
贺怜玉悠悠起身,跟在萧万平身后,不知所措。
“你父母叫什么?”
“回公子话,父亲贺长寿,母亲李菊,弟贺青泉,我们一家住在贺家村五号。”
贺怜玉眨着一双大眼回道。
见她说得煞有其事,萧万平暗暗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闻言,贺怜玉先是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再次跪倒在地。
“公子,若能救小女子脱离苦海,我愿侍奉终身,做牛做马也愿意。”
侯府虽有丫鬟,但少了个机灵懂得变通的。
萧万平见贺怜玉一双水灵大眼,五官端正,若能收做贴身丫鬟,也算养眼。
点了点头,萧万平高声喊道:“独孤!”
“砰”
独孤幽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来。
他抽出手中利刃,立刻冲到萧万平身前。
“侯爷,可是这娘们意图不轨?”
翻了个白眼,萧万平挥挥手。
“把你的刀收起来。”
“我有危险,老赵早出手了,还等你?”
讪讪一笑,独孤幽将刀收起。
“侯爷,那你唤我何事?”
“去把常秋灵叫来?”
听到这话,独孤幽瞪着一双大眼,看了一眼贺怜玉。
“您要享齐人之福啊?”
“砰”
再次打了一下独孤幽脑袋。
“少废话,快去,我有事找她。”
“是是。”独孤幽忙不迭离开。
一旁的贺怜玉,早已嘴巴大张。
“公子...你...你是侯爷?”
无所谓再隐瞒,萧万平云淡风轻回了一句:“逍遥侯!”
“你就是逍遥侯?”
眨着一双水灵大眼,贺怜玉似乎有些欣喜。
“你知道我?”
“侯爷博学多才,写下《水调歌头》这种千古名句,帝都谁人不知?”
“哦?你也懂得诗词?”
萧万平大感诧异。
这种穷苦人家,能吃得饱不饿死就算不错了,哪有条件上学?
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孩子。
“实不相瞒,小女子家附近有个学堂,我自小便趴在窗户旁偷听先生讲课,只是...”
她声音越来越低。
“只是父亲只让弟弟去,死活不让我去,只让我干活。”
重男轻女,在这时代尤为突出。
萧万平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你几岁了?”
“回侯爷话,我今年十九。”
贺怜玉见萧万平没什么架子,交谈间也逐渐胆大。
“十九,怎么还未嫁人?”
这个世界,十六岁便得谈婚论嫁,若拖上几年,你就得面对村里那些大妈嘴上的嘴炮。
她们三言两语间,足以让一个人身败名裂。
“父亲说家里需要人手,弟弟又要上学,就拖着不让我嫁。”
好个父母,疯狂吸子女血。
这是拿贺怜玉的一生,来换取让儿子上学。
萧万平心中冷笑。
但他仍然没有多说什么。
贺怜玉也识趣闭上嘴,只是替萧万平斟酒夹菜。
片刻后,常秋灵再次来到,身后跟着老鸨。
“公子,是不是这雏儿,您不满意,我再给您换一个?”
她战战兢兢,生怕萧万平再提出非分的要求。
“不,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常秋灵松了口气。
紧接着,萧万平说了一句:“就是太满意,所以本公子今天...要替她赎身。”
“什么,赎身?”
常秋灵心中一惊。
好不容易来了个好货,她本想将贺怜玉培养成翡翠楼头牌,和满春院相抗衡。
她甚至憧憬着,这是未来的摇钱树。
萧万平要替贺怜玉赎身,常秋灵自然不会答应。
“公子,恕难从命。”
“不行?”
“怜玉是奴家花了重金买下来的,还未替翡翠楼赚得一星半点,如何能赎身?”
“重金是多少?”萧万平径直问道。
眉头一皱,常秋灵语气变得强硬。
“公子,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出再多钱,奴家也不可能放怜玉走。”
“是吗?”
萧万平嘴角牵起一股冷笑。
正是有这样的青楼老板,那些人贩子才会有利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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