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境内。
高阳县,位于掘鲤淀之南,与冀北易县中间隔着茫茫掘鲤淀,两地相距百余里,是田丰南撤的必经之地。
泒水西岸,三千铁骑饮马泒水。
赵云坐在河岸边,嚼着干粮,身旁玉狮子悠闲地吃嫩草,与它主人一样好这口。
“嘚嘚嘚!”
南面,突然响起马蹄声!
马背上的骑士身着白袍,如乘风而来。
“主公,我等尾随袁军四十里,一路地形平坦,无法观测阵中虚实!”
数名斥候在赵云近前滚落马鞍,躬身禀报。
赵云道了一声辛苦,数名斥候躬身退下,在河岸边饮水进食。
赵云望着南方,沉吟不语;地势平坦是骑兵天然的猎杀场,但现在却因地势太平,他的人无法找到制高点观测袁军阵中虚实。
这也是他今日,放弃攻击那支袁军的原因之一,而且他统御骑兵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到,步兵在平原上遇到骑兵,还能如此淡定的。
赵云收回目光,向北望去,他也不知道张南、曹性、徐晃那边进展如何了?
……
涿郡西南,北新城。
赵云布置在幽南边境的三支兵马,若论兵力,张南是最弱的,只有一万一千兵力,但若论战力,张南麾下九千飞狐老军、两千乌桓骑,战力是远胜常山关徐晃和巨马曹性的。
张南也清楚,赵云把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了他,指挥这样的精锐之师,张南倍感荣幸,但他压力也很大,生性谨慎的他,更是要求自己不犯一丝错误。
从抵达北新城,张南的任务是虎视西面中山,南望葛城。
在昨夜,张南麾下斥候就发现中山境内袁军,有调动的迹象。
今早,一封急信送入他手中,是赵云的亲笔书信。
赵云在信中说,冀北袁军后勤已掐断,冀北袁军南撤已是必然,命他与中山北部常山关徐晃,以及东面巨马曹性择机攻入冀州,与身在冀北后方的赵云夹击南撤袁军。
得到这个消息,张南很振奋,当即派出大批斥候向西、向南打探袁军动向…
在今日中午,斥候来报南面葛城城头无一兵一卒,且城门大开,给人一种袁军已撤离的感觉。
但是,张南生性谨慎,在他看来袁军南撤应该是遮遮掩掩,不可能这么光棍。
所以,张南没有出兵,他还要再打探一番。
…
而东面巨马大营的曹性,就没有张南这么保守,曹性收到赵云的信件,当即尽起一万五千大军,直扑易水北岸,他担心袁军跑了。
但曹性在试探性进攻一番后,发现对面袁军防御没有丝毫减弱,若强渡易水,必将是一场伤亡惨重的苦战。
既然对岸袁军防御力没有减弱,那么人就还没有跑,所以曹性不打算强攻,他得想点其他法子。
张南、曹性还没有与袁军打起来,而在常山关的徐晃,收到赵云信件后,当机立断,领一万大军出常山关,直扑关外袁军营寨,来了个兵贵神速。
常山关外袁军主将叫季雍,他的营寨驻扎在关外滱水东岸,也就是现今唐河河道内,是徐晃杀入中山的必经之路。
昨晚,季雍收到朱灵传来连夜撤军的命令,但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要马上撤军。
季雍一直以来都嫉妒朱灵这个同乡,去年在督亢,朱灵将兵一万,他将兵两千,给朱灵当副将。
如今,他终于将兵上万,但朱灵已经督统中山境内四万大军。
而他依旧是朱灵下属,这让季雍很受打击,他常常自问,我这辈子都要在朱文博的阴影之下吗?
因为嫉妒这个一起长大的同乡,季雍心中就有逆反情绪,虽然他不敢违抗军令,但拖延一下,他还是敢的,你朱文博让我连夜撤军,我得准备一夜吧?
似乎这样的阳奉阴违,让一直活在朱灵阴影下的季雍,得到了心灵上的爽快。
昨晚他心里是爽快了,可一早刚下令撤军的季雍,爽不起来了!
因为常山关内白袍军蜂涌出关,直接杀到了他的营寨外。
季雍站在营内了望塔上,愣愣地看着营外蔓延河道的白袍军,傻眼了。
这下还怎么撤军?
这一刻,季雍后悔了,昨晚就应该听老乡的,但世间哪有后悔药?
只见,营外白袍军摆开阵势后,一骑大马从阵中疾驰而出。
一见此人,季雍就来气,原来是那个之前被他吓得缩在关内,只会骑关城骂人的死胖子。
后来,白袍军主力到了,这死胖子尾巴翘上天,狗仗人势地天天出关叫骂。
你听…又来了!
“对面的龟孙些,老子带了个好消息,都把耳朵拾掇干净,捏住裤裆!”
裴元绍肩扛狼牙棒,在袁军营寨数百步强弩射程外,勒缰驻马,嚣张至极地展示他的大嗓门。
营墙上,袁军严阵以待,对于天天跑来叫骂的裴元绍,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要不是见大批白袍军出关,他们都懒得理会。
袁军没人卵他,裴元绍也不奇怪,扬着油光可鉴的胖脸,继续嚎着大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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