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楚小木与众人商议,说要在小队所分配的四十里范围内每日巡边。
张厚说道:“有这个必要么,我们这个地方两头都能看四五十里,有只鸟雀飞过都能看到,何必苦哈哈地每天都去巡边?”
乌盛、苏米顺几个也说没有必要,说我们的任务是看有没有沙国人出现,这小山包虽然不高,但完全能够看见。
楚小木却坚持要每日巡边,说一来这是哨骑的职责,二来也许能发现远处看不见的细微之处。众人无奈,只得同意。
便将九人分成了两队,楚小木、周维德、周维义、张厚四人一队,万岗、林振、苏米顺、乌盛、凌尾豆五人一队,分别朝东西两个方向巡边,沿途多加注意,下午时分再回到营地碰头。
楚小木领着周维德、周维义、张厚四人沿着兽山脚朝着东向不疾不徐地行去。周维德、张厚二人本来很不对付,一路上斗嘴个不停。
周维德说道:“木头,你把厚皮儿叫来跟我们一起干什么,我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厚立马接口道:“你们两兄弟长得帅气,你们走到哪我就非跟到哪不可,别想把我甩掉。”
周维德气急。
楚小木笑道:“你们两个斗斗嘴会更加热闹,我们这一队本来就少一个人,有你们两个在,就不会太无聊。”其实楚小木是故意把张厚叫了过来,因为他过于懒散,万岗不一定能管束得住。
巡了约莫二三十里,前方出现一队十几人的骑马军士,正赶着一群羊往东北方向走。这些军士有的身穿银甲,有的身着青袍,手上都拿着一杆长枪,一眼便知是碧城军士。
楚小木四人急忙高举着长枪,挥舞着打招呼。
那个小队也发现了楚小木等人,便站在原处驻马等待。
楚小木四人打马跑了过去。
互相通报之后,原来对方是东震营下面的一队军士,队长名叫高廷庚。
高廷庚问起楚小木四人是哪个军哪个营的军士,为何要到靠近东忠军大营的地方来。楚小木一一说了。
高廷庚点了点头,说道:“倒是听说了。其实这附近你们用不着过来,上一次爪族刺徒进攻虎暮关后,我们丁中军便有安排军士每隔三五日在这一带巡视一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楚小木说道:“这是我们小队的职责所在,还是每天来走一趟放心一些。”
张厚问道:“高大队长,你们赶了这么一大群羊,难道是你们军的牧羊队么?”
高廷庚笑道:“我们军没有牧羊队,不过听说你们南定军有个牧马队,本事还不小,居然赶了一千多匹野马回了碧城。我们中军常说碧城的马太过温顺,简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果能将那些野马驯化,那可就太好了。”
众人听了甚喜,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还传到了东忠军,心想更威风的是擒住了刺徒首领厉棘,只怕你们还没听说过。
张厚哈哈一阵笑,说道:“那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我们立的几件功劳中的小小一件。”这句话大合周维德心意,忽然觉得厚皮儿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了。
高廷庚一行满脸惊诧之色,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南定军的牧马队,失敬失敬。”
众人见高廷庚一行人这么客气,也很是高兴。
张厚又问道:“高队长,你们从哪里买了这么多肥羊?”
高廷庚朝远远的西边一指,说道:“那边十几里外有一个村庄,叫洞溪村,我们就是从那里买羊充作军粮,这时候正要赶回去。”
众人听说营地附近居然还有一个村庄,都很是高兴,心想等闲得无聊时,还可以去村庄里面逛逛,也买只肥羊回来换换口味,每天就是吃干饼、野兔,早就吃得腻了。
两队人闲聊一阵,高廷庚准备起身回营。
楚小木问道:“高队长,你认识一个叫余阿其的军士么,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那个……”
高廷庚说道:“你是说阿其么,那当然认识,他可是我们东忠军的名人!”
周维德说道:“那小子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怎么就成了你们东忠军的名人了?”
高廷庚听他们说起余阿其,登时来了兴致,也不提赶羊回东忠军大营的事了,拉着众人就地坐了下来,说道:“说起余阿其这小兄弟,那可真的是神了……”
楚小木四人甚感奇怪,仔细听他说了起来。
“余阿其兄弟来自我苍木国安风城。安风城你们知道在哪里么?那地方可远着呢,从我碧城出发,先往北走上两千里,就算骑马,也得半月之后,这样才到了金阳城。到了金阳城之后,还要再渡昆河,过独山、团坨山等等,再走上两千里……这样才能到安风城。”
高廷庚接着说道:“余阿其兄弟家中遭变故之后,便在外四处流浪。前些年正好金阳城的金刀黑剑声名鹊起,他原力已过第六境,在苍木国七城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这里插句话,他过了第六境又怎么样,在我们大将军这里还是不够看的。”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以身为碧城军士而自豪。
“余阿其对这个金刀黑剑自然也是仰慕不已,也想着做他的弟子习练武道,虽然有些那个啥,但也怪不得他,谁叫金刀黑剑的名气那么大呢?他打听到金阳城的方向,将随身物事兜了个小包,竟一路朝金阳城走了过去。就凭两条麻秆儿似的细腿,天知道他走了多久!光是这份毅力,我姓高的就不服不行,你们说说,还有谁就靠着两条腿硬生生地走了两千里地的?先别说两条腿受不受得了,就是一路吃什么,喝什么,睡哪里,也得愁死不少人!”
乌盛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们这几个可都是从金阳城走到的碧城,那也是两千多里。”
高廷庚登时无语,忽又找到了理由,说道:“你们那是一群人,路上有伴自然走得轻松,他当时可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有谁知道那份苦?”
众人想想也是,便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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