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魔法师不会为了被偷走的宝物而针对「怪盗基德」这个身份,「黑羽快斗」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更不会跟人结仇。
既然如此……
基德忽然有了新的猜想,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对那些研究神秘的人来说,妖怪应该是很珍贵的素材,甚至材料吧……或许是以前我出现的时候,有人发现了雾天狗会在我周围出现,所以想通过我找到雾天狗?」
毕竟,基德想,他活了这么大,目前也只见过雾天狗一个妖怪,而且雾天狗本身也很少在人类社会出现……比起看上去只对俗世財物感兴趣的「怪盗基德」,那些神秘魔法师的目標,更可能本来就是雾天狗。
「……再开快点!」基德一边无情压榨著年过花甲的老爷爷,一边从道具箱里扛出一口机械炮一样的装备,凝神摆弄,准备用科技打击可能存在著的无良黑魔法师。
……
品川区,近百米高的城市上空。
乌鸦群聚,古朴王座飘浮其间。
小泉红子手捧诅咒人偶,端坐於王座之上。她身上花纹繁杂的黄金饰品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姿態优雅倨傲,像个一切尽在掌握的女王。
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她望向诅咒人偶的目光隱带疑惑,似乎遇上了某些不解的难题。
……按照小泉红子的剧本,现在,基德应该已经被拖拽到了她面前,此时正挣扎著请求解脱。
然而实践起来,小泉红子却诧异地发现,她的拖拽进度异常缓慢。
刚才,她甚至数次加大魔力,打算加速。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魔力输过去,拖拽的进度反而更慢了,莫名给人一种磨磨嘰嘰、想要更多的感觉。
……魔力运行出了岔子?
……她退步了?
今天可是满月,按理说,魔法的运行,明明应该比她预计得要更顺畅才对。
可是现在……
小泉红子轻蹙著眉,反覆思索,却始终得不出结论。
因此,试过几次以后,她虽然不明原理,但也不敢再贸然输入魔力催动加速,只好小心维持著最基础的魔力输出,耐下心来,等著目標出现在她眼前。
时间无比缓慢地流逝。
小泉红子从原本的气势外露、君临都市,到偷偷软下腰背瘫在王座上,最后困到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
就在她无聊地数著脚下的乌鸦,开始暗暗后悔把陷阱铺在了这么远的地方时,遥远夜空中,终於出现了一道人影。
小泉红子眼尖地看到,精神一振。
她不动声色地把瘫倒的腰背挺直,重新摆出女王一样的姿势。
然后垂下眼,暗暗看了看下方的城市。
她的正下方,距离空中近百米的路口处,此时正藏著一个精密隱蔽的魔法阵。
那是小泉红子今天的核心布置。
——踏入其中的人,会被大量魔力烧灼,体会到烈焰焚身的剧痛。身体不会受伤,但精神像是被按在烧红的烙铁上反覆摩擦。
小泉红子打算把目標拉到十米开外,然后放鬆控制,让对方为了寻求解脱,主动朝她靠近,最后一脚踏入魔法阵……倒也没有什么特別的意义,主要是喜欢那种猎物自己走进猎网的感觉。
正想著,前方的猎物已经飘近。
小泉红子倨傲地轻轻扬起下巴,看向前方飘来的人:「你来了,基……」
……嗯?
面前並不是想像中的白袍怪盗,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那人一身古朴带著神话气息的和服,背后挥动著巨大却不显沉重的双翼,那双眼睛也和常人不同,不仅顏色是罕见的暗金,细看竟然还是竖瞳。
这是……妖怪?
而且从造型来看,那对乌鸦一样的黑色羽翼,有点像传说中的天狗……
小泉红子那句「基德」卡在喉咙里,懵了一下。
她看了看飞近的江夏,又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迷你基德人偶:……有黑羽快斗的手帕定位,应该不会拉错人啊。
小泉红子视线不动声色地在人偶和雾天狗之间来回打转,面上依旧保持著神秘而迷人的微笑,心里则开始哗啦哗啦展开她习惯的推理。
……根据她之前的占卜,已知基德=黑羽快斗。这个是之前得出的结论,应该没错。
此外,拉基德过来的时候,她用了白天从黑羽快斗那里拿到的手帕定位。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疑似天狗的妖怪,也等於黑羽快斗。
所以雾天狗=黑羽快斗=基德?
想到这,小泉红子眼神一动,忽然有了大胆的猜想。
……难道黑羽快斗和基德的真身,其实是一只妖怪?平时基德一转身就能从眾多警察面前消失,是因为他能瞬间从醒目的白色怪盗,变成一只黑色调的天狗,然后顺利遁入夜色?
小泉红子摸了摸自己小巧的下巴,感觉脑中有一道闪电划过,心中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
江夏顺著魔力涌来的方向飞了一阵,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大片聚集的乌鸦。鸦群中心摆著一张王座,上面坐著一个衣著古怪的漂亮女孩。
……这应该就是那股能量核的来源,小泉红子。
江夏仔细看了看她,总感觉小泉红子面色虽然没变,但看到他之后,眼神似乎空白了一瞬,紧跟著就陷入了思考……
总之,她看上去只是有些茫然,但並没有「拉错人了」的错愕和恼怒之类的反应。
想到这,江夏瞥了一眼那条被他打了无数个结、硬生生系在手腕上、至今仍在不甘挣扎的虚渺黑线。
刚才它连在基德身上时,接口处非常平滑。
不像现在,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然而,作为製造它的人,小泉红子却从头到尾没看过一眼这条黑线。比起这个,她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了雾天狗傀儡的翅膀和眼睛上。
鑑於黑线挣扎得那么厉害,小泉红子这样,不像在刻意忽视,倒更像是真的看不到那一条虚渺黑线。
……能製造,但是看不见?
江夏心中一动,想起什么,又暗暗戳了戳扒在他手上的人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