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孟买号驱逐舰上,舰长奥利维看着面前的情报,一时之间悲从心来,直接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他抬起头,对着副舰长帕金斯问道:“这帮搞情报的人,他们拿到情报的时间就不能特地标注一下吗?”
“情报显示20天,这tnd人家都已经过马六甲海峡了,都已经在穿过安达曼群岛了,这帮人居然还说有20天。”
“他们怎么得出这个数据的?”
“他们是脑子有问题吗?难道又是他们老妈生他的时候,把脑袋给他夹了一下,把脑子给他夹坏了吗。”
“这么明显的错误,那些情报部门的人为什么会相信?”
“疯了吧?”
对于奥利维的哭诉,帕金斯很淡定的点点头,随后拿起海图和六分仪,站在驾驶台,不停地对照海面,同时也在对照GPS定位。
确认前进的方向没有错,确认他们前往的目标是斯里兰卡南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副舰长的椅子上坐下,又端起那半杯咖啡,咖啡已经凉了,还有点粘稠。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介意,端起咖啡就是一口闷。
闷完,他才非常淡定地说道:“奥利维,你就是太看得起这帮人了,在印度,所有的时间都需要自己去掌握。”
“不要想着把时间让给别人,也不要想着让别人在固定的时间完成任务。”
“从始至终你就不应该冒出这个想法,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自己控制好时间,然后决定是否前进,是否后退。”
帕金斯飘然的话,让奥利维很是无语,他闭着眼,躺在指挥台的甲板上,整个人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
看了许久,直到一个大浪打来,让全体都忍不住清醒时,他才缓缓开口:
“是我大意了,大意到忘记印度人压根就没有时间观念。”
“以后我也不会犯这种错了。”
“对了,我们要跟的那艘船在哪里?”
闻言,帕金斯连忙回到雷达显示器面前,随后,抓起桌上的通讯器,开始明码呼叫。
因为是出门执行护航任务,所以101舰全程都开着大喇叭,没有隐藏行踪。
同时,也对外给了一份明码呼叫的频段,还热烈邀请一路上的朋友出门,去亚丁湾玩玩儿。
对着通讯器说了一会儿,帕金斯回头,松一口气,小声说道:
“根据对方的回答,他们大概是在斯里兰卡东南部大约400公里的地方。”
“他们还发了一个坐标,说他们会在坐标点等我们,然后一起去亚丁湾。”
说话的功夫,传到电话中的坐标,就出现在通讯员的口中。
而负责导航工作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坐标导入导航系统,精确定位目标位置。
看着在几百公里外的坐标,一群人很蛋疼,但是又没有办法。
只能加速,然后往坐标点赶去。
另一边,101舰。
龙海抿着嘴,看着林沧海在指挥台旁边操作,等到确认和那帮印度人连上,他才依靠在指挥台上,带着嫌弃的笑问道:
“这帮印度人不怕有诈?还有,伱和他们说了什么?”
面对询问,林沧海潇洒的一甩头,可问题在于,他一直都在海上,一直剃的都是一个板寸头,自然没有头发。
甩这一下,自然也没有他想象的头发张扬的效果。
但他依然装到了酷。
不甘心的他抬手抹一下头发,解释道:
“根据智库的消息,印度人的船保养非常差,尤其是那些军舰。”
“那些军舰常年在外跑,然后又得不到好的保养,自然有可能出问题。”
“我就告诉他们,我在坐标点等他们,过时不候。”
“如果他们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我可以让他们走前面。”
“按照印度人的习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肯定会火急火燎的过来。”
“人出门急了,就有可能忘带钥匙,丢三落四。”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听着林沧海坦荡的话,龙海来到雷达显示器面前,默默的看着上面的画面。
而雷达显示器的旁边,是声纳探测器的画面,声呐不停的扫过水下,而反馈的数据,则在显示器上形成高低起伏的3d画面。
海军之间的较量,除了水面上的舰船争夺之外,还有水下的暗战。
也就是潜艇对轰。
战争双方的潜艇,在海下航行时,敌人除了对方的潜艇,还有位于水面之下的水文运动,和地质运动。
尤其是水面之下的水文运动,稍有不慎,这些水文运动产生的力,就会让在水下活动的潜艇彻底报废。
因此,海军相对于陆军,也就多了一份额外的工作,随时随地探查水下运动。
从而形成最新的水文地质图。
101舰从连城造船厂出发,一路上都在收集相关的数据,尤其是从南海到斯里兰卡中间这一段航线。
现在印度人让等一下,那正好,正好趁机收集数据。
从晨光熹微一直等到夕阳漫天,印度的护航舰队才终于出现在雷达信号里。
因为探查水文地质,所以雷达没有全功率开机,只能查看到附近100海里左右。
相比于在互通情报里的五艘船,雷达上出现的只有四艘船。
看着雷达上显示的数据,林沧海不由得皱起眉头。
国际维和和国际联合护航,都是国际联合行动。
最终,派出的人员和设备,虽然不至于住到一起,但很多时候需要联合出门。
人员可能会有多报或者漏报,但是大型舰船不会。
印度人说有五艘船,那就绝对会有五艘。
可是现在,功率没有全开的雷达只扫到四艘船,那还有一艘船在哪里?
水面舰艇,除了水面上的船,水下的潜艇也算。
难道这帮狗东西派了四艘船,还有一艘水下舰艇?
可是……
林沧海回头,却发现印度同步过来的情报里,他们派的是五艘船。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
印度人的花花肠子很多,非常多,非常非常多,和俄罗斯人差不多。
而且这些花花肠子经常不用在正道上面,为了防止被坑,他下令让舰船保持动力,开始让船在海面上打圈,同时放飞无人机和反潜直升机,准备通过无人机的镜头,来看看这帮印度人有什么阴谋。
反潜直升机在舰船头顶徘徊,察打一体无人机从驱逐舰尾部出发,向着印度人的方向扑去。
同时,天空的卫星开始活动,将镜头对准这一片区域,以最快的速度,捕捉水面上的异动。
终于,在双方距离50海里的位置,卫星传回消息,在更北方,维沙卡帕特南南部大约50公里的海面,有一艘布拉马特拉级护卫舰停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从拍摄的痕迹来判断,这船停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得到卫星传回的数据,林沧海这边也没怠慢,下达一个让船继续向西的命令之后,这才从公开频道呼叫。
几分钟后,他也得到了回应。
有一艘布拉马特拉级护卫舰,因为动力原因,寄了。
得到这个消息,林沧海忽然觉得有一些意料之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毕竟对面是印度。
略作思考,他只能让船全速前进,和这帮家伙拉开距离。
离他们远点,任何情况都要小心为上。
与此同时,这边发生的事,被他整理成一份完整的报告,发回了国内。
燕京。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林语把国资管理处交给自己的任务搞定,把报告一交,直接跑路。
连带着公司的任务,也被他丢给了下面的人。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因为年前的工作而忙碌时,他反而变得非常空闲。
见不得自己的学生清闲,知道林语在大街上压马路,贺清阳一个电话就把林语叫到了办公室。
把林沧海同步的情报一丢,就开始学问的意见:
“你觉得印度这个国家怎么样?”
“是个大敌!比阿美莉卡都要大的敌人!”
闻言,贺清阳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抓着钢笔,一副倾听记录的表情:“展开说说!”
眼见他这么正经,林语也难得正经,拖过一个椅子,和贺清阳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开口:
“因为印度是唯一一个人口,有可能超过我们的国家。”
“你想象一下,一个比我们穷,一个人口比我们多,而且还和我们挨着的国家。”
“并且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经常发疯,他们总能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想象不到的角度发疯。”
“这不是一个大敌吗?”
贺清阳的笔最终还是没有落到笔记本上,他只是坐在那里,失神地用钢笔敲打笔记本。
他想说两句,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这一切都是对的,但又没那么对。
最终,他还是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
【反反复复,奸猾之辈!】
写完这些,他合上钢笔,对着林语问道:“今年过年有地方去没?没地方去,就去我那里过吧。”
“你师母也搬过来了,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都没过来,就只有你师母和我两个人,空落落的,你去加点人气也好。”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这燕京城里,可是有新娘不能回娘家过年的传统。”
经过贺清阳这么一提醒,林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很多地方的确有这样的传统。
至于这种传统的起源,似乎是害怕女儿女婿在家分掉新一年的财气。
对于这种传统,林家人向来嗤之以鼻。
没有人比我林家人更懂传统,没有人比我林家人更懂跑路。
人穷不能怪屋基,饭不熟不能怪筲箕,菜就是菜,菜就要多练。
这个地方当穷鬼,那就换一个地方,下一个地方更好。
抬起手搓了搓脸,林语笑着回答道:“按照陆家的脾气,还不至于有这种传统。”
他这边才说完,贺清阳也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解释道:“我其实是想叫你过来陪我喝酒。”
闻言,林语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
得。
是自己多想了。
下次不能想太多。
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贺清阳桌上的电话响了。
林语很自然地起身退出房间,将房门拉上,同时倚靠墙壁,开始思考今年要送多少礼品,要跑多少亲戚。
这一想,头更疼了。
刚想了一会儿,身边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贺清阳探出一个头,看着林语满脸古怪的说道:
“有一个从俄罗斯来的访问团,保密级别很高,然后已经抵达燕京,并且在北城的专用招待所入住,现在需要我们过去一趟。”
“嗯……还点了你的名字。”
看着老师脸上古怪的表情,林语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抹异样的表情。
他抬起头,瞥一眼贺清阳头顶的办公室牌子——总参办。
这……
业务接待和参谋部有毛的关系?
这不应该是商务部门,或者是外交部门的工作吗?
还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正当他准备开口,刚刚转回房间收拾的贺清阳再度出现,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见卡在门口的林语,手一挥:“走吧,去看看那些俄罗斯人,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运送到塞尔维亚的那批导弹有关系。”
这一句解释,让林语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
他很想逮着那些俄罗斯人的衣领,大声质问那帮毛子,这大过年的,是飞机防冻液喝多了,还是香水喝多了,又或者是油漆清洁液喝多了,为什么非要挑在大过年的时候谈事。
就不能等过年后吗?
不知道年前这最后几天,是打工人最烦躁的时候吗?
他心中的问题有很多,但他只能保持微笑。
用微笑面对明天。
燕京北城。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店里,几个俄罗斯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圆桌旁,而圆桌上面,放满了纸质资料。
这几个俄罗斯人手捧资料,时不时抬起头,向同伴发出一声询问,得到回答,又会低下头,继续翻看资料。
随着资料越看越多,他们慢慢变了脸色,同时,也开始长吁短叹。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苏联解体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14年时间,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就这么搞的,乱搞的,谁也别说谁无辜,当年投票的时候,你一票我一票,俄罗斯立马出道。”
“可我还是没想到,我们的机床自己率居然只有这么点,而且还都是几十年前的低端机床,稍微新一点的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