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呼……
众人安静了下来。
相互看了看,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看着毛文龙跟看傻子……疯子一样。
你毛文龙在东江横行,称呼你为大明海上长城,那是对你无可奈何,你还真以为你很牛逼吗?
你这么牛逼,怎么不敢和建奴硬干一架?
这他妈的是汉城,朝鲜的首都。
但这话,他们只能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毛都指挥使,我问您几个问题!您知道这是哪里吗?知道城墙有多高吗?你们带有攻城的云梯吗?准备死多少人?”
不待毛文龙回应,出声之人继续道:“这里是朝鲜的首都汉阳城,虽然朝鲜不大,汉阳城也不算大,
但这城墙足足十米高,连上骑墙差不多近十二米,城基厚八米,马道五米宽,
你们都没有攻城的云梯,你们是准备搭人墙爬上去还是用铁锹挖塌城墙?”
“是呀,当初建奴三方联军数万人攻打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突破一个缺口,用人命堆,才冲进了城内,汉阳城才被攻破,您这六七千人勉强堵个城门吧!”
“毛都指挥使,我们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大实话,您在皮岛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当年丰臣秀吉数万人入侵的事,
虽然我们败了,但他们在攻打汉阳城时都伤亡惨重,那可是十四万人的进攻,是你们的二十倍!”
……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听的毛文龙冷笑连连。
如此畏惧的心态,也难怪被建奴联军给覆灭了!
“既然你们如此畏惧,那今日本指挥使就将你们心中那点勇气彻底的覆灭掉!”
毛文龙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随即冷冷的看着众人,杀意弥漫,身后亲卫右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似乎是感受到了杀意,众人瞬间闭嘴了,有些畏缩的看着毛文龙。
“别拿丰臣秀吉和本将比,也别拿扶桑和大明比,他们是废物,难道我大明也是废物?
刚刚质问本将凭什么?那本将就告诉你们,就凭本将身后这七千人。
既然不相信,那本将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大明军士的真实战力!
你们眼中引以为傲的汉城,在我们眼中不过是座高些的堡垒而已,一刻钟可破,
那些建奴联军也只是强状些的蝼蚁,随时都能碾死!”
毛文龙语速极快,听的众人瞠目结舌。
可毛文龙并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是翻身上马,拔出战刀,高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一刻钟后准备进攻!”
“你们要是有胆量就跟上来看看,看看本将是怎么在一刻钟内攻破你们这破城墙的!”
早已准备多时的大军已经动了,朝着汉城西城墙而去。
城墙之上的建奴三方联军看着缓缓逼近的不足一万的明军,眼中满是不屑,但依旧指挥着军士开始防守。
两里路,也只是一刻钟的时间。
明军大军已经到了城墙三百米处,已经可以看到城墙上建奴联军的容貌了。
在建奴联军和朝鲜各城主的疑惑中,从明军中冲出千余人,分成了五排。
他们抬着黑乎乎的圆筒和一个个木箱子,停在了城墙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处,然后在地面挖着什么。
这个距离,建奴联军的弓箭都无能为力。
城下明军忙碌着,城墙之上扶桑军士和城内百姓们都满是惊恐和担忧。
大军兵临汉城,围而不攻,这让城墙之上的守军搞不清状况,不知道毛文龙这支大军是绕过了联军大军,来袭扰汉城的还是联军大军出问题了。
毕竟清川江在十天前就被毛文龙、孙传庭的大军截断了,他们失去了和大军的联系,搞不清楚大军的状况,朝鲜的百姓和官员也是如此。
城墙之上的守军武将们在议论着,城内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城外有数万大明的军队,已经将汉城给包围了!”
“终于等来了大明的军队,我们有救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听说是毛文龙的军队!”
“什么?毛文龙这个强盗?”
“哎,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毛文龙能打走建奴联军,可也会劫掠一番吧!”
“甭管劫掠不劫掠的,至少建奴联军被赶走了,我们生命有保障了!”
“哼,劫掠一番?他还要有能力呀,他那皮岛充其量也就三万人,就算是都调过来,能攻破这汉阳城吗?”
……
他们怕建奴三方残军在临死关头,大肆杀戮。
也怕毛文龙的军队劫掠,毕竟毛文龙不是一次两次干过这事了。
在议论声中,火器营的千户冯雷就朝着毛文龙禀报准备完成了。
“进攻吧!”
“是!”
千户冯雷将挂在胸口的竹哨子塞进了口中,双眼满是战意的盯着城墙。
经过辽河东荒渡口、辽阳城外、鸭绿江边、当宛城堵截的几战数万颗飞雷弹的发射,他们已经基本摸清楚了飞雷炮的属性,现在就拿汉阳城练练手了。
咻……
一道尖锐的竹哨声响起。
负责点火的军士将火把凑向了飞雷炮的引线,不过从第一排开始,以此延迟半息的时间。
火花四射,青烟升腾。
轰……
轰……
轰……
喷射的火光和浓烟中,一道道震天巨响响彻方圆数里。
将无数军中看热闹的各城城主、世家家主给吓的一哆嗦,不少直接坠下战马,更是有不少直接尿裤了。
火光闪现,烟尘弥漫,乱石迸射,人影翻飞。
轰……
轰……
轰……
在震惊中,又是一道道巨响声响起,无数黑点再次落向了城墙。
烟尘更浓郁了,以爆炸为中心的百米内,已经被浓烟笼罩,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可飞雷炮营没有闲着,五排战线迅速的调整成了两排,间隔三米,战线足足拉出近一里路长,占据了城墙的三分之一。
只是数息的时间,飞雷炮再次发射了三四轮。
看着被烟尘笼罩的城墙,毛文龙手一挥,三千人的队伍在灰尘的笼罩下就冲了城墙。
只见这些军士各个都是用纱布蒙着鼻子,四人一组,两人扛着一个大盾牌,一人腰间悬刀背着小布袋,一人背着弓挎着箭囊,快速的消失在了烟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