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时间来的?”
“这怎么可能?”
王承胤、郭之琮、马洛生三人惊呼了出来,引得身后官吏、将领们侧目。
郭之琮和王承胤两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皇帝御驾亲临了,而且还已经在城中了。
那城中之前的一切岂不是都已经看在眼里了?
而马洛生则是满眼的凝重,如果皇帝是御驾亲临,那大军来宣府的来意可就有些意思了。
身后众人和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有些疑惑,搞不清楚刚刚还和和气气的两拨人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王总兵,郭巡抚,本侯没时间在这里等,你们是让开,还是本侯让禁军直接攻城?”
“事关陛下安危,诛九族的大罪,你们可要想好了。”
郭之琮两人脸色阴沉的看了看城外的两万余大军,再看看身前的忠贞侯后,也只能闪开身形。
“三位也一起吧,陛下已经在巡抚衙门等候了!”
“四品以上官员和将领到也到巡抚衙门,听候调遣!”
秦良玉说完,便翻身上马,慢慢的朝着城中而去。
三人相互看了看,在周遇吉凌厉的目光中也只得跟了上去。
而崇祯已经坐在巡抚衙门的大堂之上了,亮出了身份之后,巡抚衙门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
全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院中,衙门内外都被崇祯的护卫给控制了。
一刻钟后,秦良玉带着王承胤三人到了巡抚衙门,三人立刻跪下行礼,可崇祯却没有让三人起来。
崇祯淡淡道:“王承胤,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会来宣府镇城?”
“臣不知!”
“不知?”
崇祯脸色一沉,将公案桌的一本折子扔到了王承胤的脚边:“既然不知道,那朕就帮你回忆一下!”
王承胤捡起折子,只是扫了一眼便立刻道:“陛下,臣冤枉。”
“看都没看完,就喊冤枉?”
“贪赃枉法、勾结商绅、私加商税、纵容家丁欺男霸女,你告诉朕哪一项是冤枉的?
当锦衣卫眼瞎,还是朕糊涂了?”
“陛下,家丁欺男霸女,臣承认是管教不严,是臣之罪。”
王承胤一脸委屈的说后,随后沉声道:“但是,勾结商绅、私加商税,臣是为了宣府镇和大明着想!”
此言一出,不仅是崇祯愣住了,连郭之琮和马洛生都愣住了。
“陛下,宣府额定兵员九万人,每年本色折色共计一百一十八万两白银,
可自天启三年以来,朝廷欠饷严重,每年发放的军饷不足七成,逃卒、叛卒不止,
万历四十七年更是发生了兵变,皆是因为粮饷问题,
臣也是不得已才和城中官绅合作,私自增加部分商税,目的就是为了填补欠饷的漏洞,
臣可以保证,除了辽东外,宣府的逃卒是最少的。
宣府乃是九镇之首,防御蒙古漠南诸部,若是宣府不稳,那漠南诸部很可能就会进犯宣府,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陛下体谅臣一片苦心!”
静、无比的安静!
大堂内的众人都被王承胤的辩解给惊呆了。
郭之琮被惊的张目结舌,一脸见鬼的看着王承胤,眼前这人还是平日里和自己争吵都气脸红脖子粗的总兵吗?
崇祯都被气乐了:“王承胤,朕见过无耻的人很多,但像你这么无耻的,朕还是第一次见过!”
“你从军十七年,以大明的俸禄,你告诉朕,你那藏在鸡鸣驿地窖中的一百多万两白银是哪里来的?
你是为了宣府镇的军士,还是为了自己?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行,朕姑且认为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那朕再问你,亲卫假扮响马,劫持过往商队,杀民冒功,你又该做何解释?
要不要朕给你将人证带上来?”
面对崇祯的怒喝,王承胤虽然脸色阴沉,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陛下,臣截杀的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商队,而且大部分都是蒙古的商队,
反正都是敌人,杀一些既能获得财物补充军饷消耗,又能减少稀缺物资流向蒙古,降低他们的实力。
至于大明的那些商队,臣都调查过,都是些鱼肉乡里、作威作福的奸商,臣也是替百姓除害。”
我勒个艹,崇祯是真对王承胤服气了。
什么叫颠倒黑白、能言善辩、指鹿为马、恬不知耻……,王承胤就会就已经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么说来,朕还要感谢你了?”
“臣不敢,臣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着想!”
“王承胤,其实上面这些罪名,朕都可以饶恕你的。”
崇祯话音刚落,众人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陛下,不可!”
一侧的侯徇立刻出声了:“陛下,王承胤的种种罪状都是杀头之罪,
若是开了这个口子,朝廷法度何在?尊严何在?置百姓军士利益何在?”
“陛下,韩大人所言极是,此种罪状不杀,以后会不会有其他人效仿,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做一些类似的事情,那大明的礼乐将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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