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真是个傻媳妇,这话也信?
“噗,嗯,相谈甚欢!”
见他发笑,黄夙娥就知道绝不简单了,然后转身说道:“难道舅舅打公爹了?”
“哼,打了又如何?他自己活该,被打不应该吗?”
这话黄夙娥无法插话,说应该吧,她一个儿媳妇说这话,多少有些不合适,说不应该吧,那可是为婆婆报仇,她说反对的话,几个意思?
“唉……不管怎么说,公爹是你父亲,要不去医院看看?万一打坏了,无人管,咋办?出了事,村里人怎么看我们?”
苏宇虽然嘴上骂骂咧咧,说活该,可万一真的被老舅打坏了,没有得到及时救助,嘎嘣凉了咋整?
他已经决定,事后暗中去看看了,但嘴上不饶人,还是骂骂咧咧。
今天全员在家,苏宇组织了聚会,母亲,大嫂,大哥,兄弟苏瑾,小妹苏静,媳妇黄夙娥。
苏宇拿出狍子肉炖了,又把村支书,妇联主任,一并叫到了家里,说是感谢他们给自己母亲主持公道,母亲交代,必须把人请来,她亲自敬一杯酒。
如此一来,即便不想来,不想赚便宜的,也不得不来一趟,喝一杯酒再走了,可喝了一杯酒,真的走得了吗?显然走不了啊。
妇联主任的孙子,孙女,苏宇一并抱了过去,吃肉肉。
其实这种腐蚀干部的行为,人家是拒绝的,如果你以为这种行为就可以让当今的人放弃信仰,而选择帮你,那你就真的小看人了。
他们不过是顺势推舟罢了,如果是违背原则,可不好腐蚀他们,这时候的人是真的有信仰,轻易不会被腐蚀。
“来来来,村支书,小子敬您一杯。”
什么村支书,妇联主任,苏宇都给陪好了,吃好喝好了,接下来就是办正事了。
下午,村委会老太太被妇联的同志生拉硬拽到了村委会。
看热闹的络绎不绝,也无人阻止。
“郑秀梅同志,我代表妇联,正式向你发出通知,你之前对待刘玉芝同志的行为,存在严重错误,你的思想存在严重问题,现在由我们监督你对刘玉芝同志进行道歉,并接受我们的思想教育……。”
苏宇没有露面,但黄夙娥,李秀琴,都去看了,她们是陪着母亲去的,娃娃都交给了苏静。
或许有人说了,苏静这个皮丫头,会看孩子?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人家开玩笑,这时候的小孩子,基本技能就是看孩子,大的看小的,看孩子,带孩子,那是基本技能。
何况苏静都十二三岁了,早就学会了,只是苏宇这一大家子比较特殊,才用不到苏静看孩子,您要问哪里特殊,那自然是不缺吃喝了,您换个家庭试试,还没坐月子呢就去下地干活了。
不干活,你吃什么?喝什么?可苏宇家不一样,首先苏胜有工作了,吃计划粮的,他完全可以多买一些粮,当然是去鸽子市了。
其次,苏宇不让老娘那么劳累,所以按时给她钱,给她粮,老娘饿不着,她的大孙子能饿着?
所以李秀琴有坐月子的机会并不急着下地,看孩子的重任自然轮不到苏静。
但这种大事,两个儿媳妇自然要陪在身边,所以苏静就被抓壮丁了,同时苏胜也留下陪同。
苏宇也在家里,没有跟去,毕竟是妇联牵头,属于女人的事,大老爷们过去干啥?看热闹?还嫌不够热闹?人家看的都是他家的热闹。
这件事并不算啥大事,只是道个歉就完了,但由于是全公社第一次婆婆给儿媳妇道歉的事,这让全村的新媳妇都兴奋不已,跑去看热闹了。
似乎看到婆婆道歉,她们很欣慰似的,纷纷跑去加油助威。
整件事原本很快完成,可老太太拒不配合,这就导致一拖再拖,直到一小时后才完成,可谓是闹得人尽皆知。
而苏宇趁着这个时间,跟大哥说了一声,骑车去了医院一趟,他用坛子带了一大碗狍子肉,是吃剩的还温着呢。
拿了两个馒头,一坛子狍子肉,骑车去了县医院。
其实苏宇对父亲的情感,非常复杂,您要问怎么复杂?那非常简单,母亲刘玉芝,为了不让几个孩子疏离父亲,从小就给他们讲父亲年轻时的英雄事迹。
她塑造的父亲,是一名军人的形象,有担当,肯吃亏,为了同志从不斤斤计较,愿意吃亏,为了同志甘愿冒险营救,什么挺身而出,什么有勇有谋,苏宇听多了。
小时候苏宇的梦想是当一名军人,你就知道父亲对他影响有多大了,那时候父亲是他佩服的对象,虽然苏宇听不懂大道理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但他明白父亲很厉害。
可随着逐渐长大,懂事,各种不公平,随之踏来,苏宇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他有了自己的认知,在一次一次不理解中逐渐发生了改变。
所以才说父亲是他曾经的英雄,所以你说复杂不复杂?
苏宇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二字,这才推门而入。
“小宇,你咋来了?”
苏父有些惊慌失措,脸上还有伤,被儿子看到总觉得不太好。
“行了,不用遮遮掩掩了,我知道你被老舅打了。”
“喏,给你送吃的来了,狍子肉,两个馒头,趁热吃吧。”
苏宇坐在隔壁空床上,也不顾是在医院,点了一根烟。
房间里只有苏父,所以苏宇毫无顾虑,直接聊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天开大会的事情。
“也就是说,现在全村都知道,大伯吸血咱家的事了,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了,您以后可悠着点吧,再舔一下,全村可都看着呢。”
再看苏父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听到母亲还要给他媳妇道歉,脸色更是难看。
苏宇压根不在意,抽着烟说道:“您啊,窝囊了一辈子,不求您改变,但别拖后腿就行。”
“您孝敬父母,我不拦着,但别拖累我们全家。”
“您有多大锅,下多少米,千万别带上我们,您喜欢被大哥吸血,那是您的事,我可不愿意替别人养家。”
苏宇越说,苏父脸色越难看。
“你来是专门气我的吧?”
苏宇耸耸肩,说道:“得,只是跟您交代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而已,您不爱听,那算了我走了,您保重,哦对了,医药费足够了,您不用担心。”
说完苏宇离开了,时间不久房间里发出了打砸声,很明显,苏宇带过去的狍子肉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