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魏公子最后也离开了,可以说此时三水湾村,所有外人都已离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村民议论纷纷,但话语之中都是苏斌家的事,其中也夹杂着零星几个提到了苏宇。
“咱爹已经住了几天院了,你就不去看看?这样不太好吧?”
黄夙娥回到家里,对刚刚回来的苏宇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有什么?大哥不也只是去了一次吗?又不缺医药费,不缺吃,不缺喝,还有我老娘照顾着,已经很幸福了。”
黄夙娥翻了一个白眼,殊不知,苏斌一家,正在赶往医院,去探望苏宇的父亲。
这场闹剧想要完美收场,必须有一个人承担后果,而他们家,整个苏家,只有苏宇有这个财力。
寻思了一圈,最终还是把目标打到了苏宇身上。
“爹,你说二叔行不行啊?苏宇可不是听话的主。”
“咋不行?有你奶呢,放心,何况,再不听劝,好歹那也是他爹,总不能把人打出来吧?”
苏斌一想,也是哦,好歹那是他亲爹,他但凡不想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声,就不会对他爹怎么样。
苏斌点了点头,用自行车带着他奶奶,爷俩一个推,一个扶,艰难的往医院里赶。
苏河刚醒没几天,还未完全恢复,虽然能下地自己大小便了,但一走动就想吐,所以平时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什么都不想。
殊不知,将他打伤的人正在赶来,而打伤他赔了二百元,苏宇和大哥,二一添作五,早就分了。
因为不想留给父亲,而母亲那边,苏宇一直给钱,母亲是不缺钱花的。
所以这钱,绝不能留给父亲,哥俩一合计,直接分了,反正医药费是母亲给的,而母亲的钱是他苏宇给的,相当于苏宇出的医药费,把二百元分了,不过分吧?
接下来,上演婆媳大战。
是的,苏斌带着他奶奶,老爹,去了医院,一开始说是来探望,刘玉芝虽然没给好脸色,但也没有把人赶出去。
毕竟她男人需要休息,不能着急,有老太太在,她闹了也白闹,反而还会被自家男人说。
可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苏斌为啥打二叔,这事刘玉芝有所耳闻。
知道是自己二小子捣鬼,故意整治他大伯,可说回来了,苏宇可是实打实给的熊肉,当大伯的怎么能白拿亲侄儿的东西,一个劲搪塞呢?
这不是吃白食吗?那儿子反击不是天经地义?
可他们家倒好,借了他家的肉不给,有人去要债了,他还把借给他肉的主家打了,这去哪里说理去?
打亲二叔,这属于倒反天罡啊,虽说今天来道歉的,可一句对不起没听到不说,反而越说越离谱,说着说着,反而这一切都怪苏宇搞出来的了?
怪出怪呗,谁还没个偏心啊,她只当没听到,当狗屁放了,可这话越来越不是味,责任成了苏宇,这债务也成了苏宇,还从原来的五百元变成了一千块钱。
“他亲大伯,这一千块是多大的钱,你怕是不知道吧?这都够盖三间大瓦房了吧?”
“哦,你上嘴唇碰下嘴唇,三言两语就让我儿子负责?你以为你是谁啊?法院吗?你说啥是啥?”
“我说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这都住院几天了不来看望,也都快出院了,您来了,敢情在这里等着呢?”
“见过那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哦,肉您吃了,钱不想给,我儿子把债转移的旁人了,您知道别人不好说话,合着我们好说话,活该被您欺负呗?”
“您可是亲大伯,亲侄儿的便宜都赚,您不害臊,我都替您臊的慌,您要是哥哥来看望弟弟的,我欢迎,您要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弟媳妇我不让。”
嘿,您别说,刘玉芝同志这泼辣劲上来了,无人能及,巾帼不让须眉,说的有理有据。
再看苏富贵的脸,直接就红了。
这弟媳妇说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人争辩什么,关键是他之前的人设,就是高冷,不问世事,仿佛看不到小老弟的不公,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跟自己父亲,一个状态。
苏宇爷爷就是如此,存在感很低,家里的事啥也不管,而苏宇大伯是学他爸,但并不像,毕竟他还年轻,并不是说不管就不管的。
苏斌用手捅了捅奶奶,那意思该你表演了。
果然,苏斌奶奶一下就气急了,她一下起身,啪的一个耳光。
刘玉芝还是第一次被打,明显一个踉跄。
“我们苏家人说是用得着你一个外姓人插嘴?”
好家伙,自从刘玉芝嫁过来,二十五六年了,她对老太太,虽然意见很大,但从不在明面上顶撞她,她知道老太太是自己男人的亲娘,宝贝的很,她要是不孝顺,肯定被唠叨不说,还会被说是不孝顺。
她还有几个还未成年,还未成家立业,这要是落下一个不孝顺,恶婆婆的名声,谁敢嫁给他儿子?谁敢娶她闺女?
所以她是能忍就忍,要不是为了儿子,闺女的学业,口粮,她也不会跟丈夫两个账单,钱分开管,你当儿子,想孝敬父母,我不拦着,我是儿媳妇,我的顾念自己的子女,所以钱不能给丈夫,不过分吧?
无论老太太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刘玉芝都是不管不问,任由丈夫处理,反正吃亏也是丈夫吃亏,她只要把子女养大就行。
所以她虽然意见很大,但从不表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可也从未被婆婆打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她恶狠狠看了婆婆一眼,又看向丈夫。
原本就头大如牛,头痛欲裂的苏河,这会更头大了。
“玉芝,你先出去,我和咱娘说吧。”
他的本意是,你别在屋里受气了,有啥事,让老娘冲我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讲出这种话,明显让刘玉芝误会了。
“好好好,你们姓苏的聊,我一个外人就先离开了。”
刘玉芝讲完了,拿起衣服,一甩门,直接离开了医院。
见她还敢甩门而去,老太太更气了,埋怨儿子太惯着这个女人了,撺掇儿子跟她离婚。
苏河头更大了,也就是脑震荡,要是脑血栓,这会估计已经凉了。
话说刘玉芝从医院哭着就回来了,一路小跑,哭了一路。
照顾自己男人,大半辈子委曲求全,结果自己丈夫也叫自己出去,把自己当外姓人,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