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拿人好处,必然受人约束,之前袁小六相对来说比较自由,可如今的袁小六,你不还上,哪能说退出就退出?
这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今天不跟你玩了,然后扭头找旁人去了,想的美啊。
有人翻墙进来,动静可不算小,落地声都能听到,袁小六自然察觉了,但他并不惊慌,毕竟他又没有背刺魏公子,仅仅是将事情办砸了,只是有些苦逼,这么快就对线了。
让他恨的牙根痒痒的是贾仁义,这个狗东西,要不是他出卖,自己的藏身地,怎么可能被魏公子打听到?
正当他咬牙切齿时,房门被推开了。
“小六,普不小啊,见了我,连炕的不下了?”
“哎哟,魏公子,您见谅,是我把事办砸了,没脸见您,寻思养好伤再去找您请罪的,没想到您倒是亲自来了。”
三言两语,袁小六把该交代的全说了,第一,我把事办砸了,第二,我被打了需要养伤,第三,害怕见您没想好怎么跟您交代。
一个真心实意为你办事受伤,又担心不好交代才藏起来养伤的人,你怎么说?
这但凡注重点团队奖罚分明,那就不应该再怎么为难人了,毕竟都被人打了,你不替他讨回公道,怎么还要惩罚?那以后你找人办事,谁敢去?办好了,赏赐有限,办砸了,两边打,里外不是人。
大秦朝时,为何最后他们的军队纷纷造反,因为律法太过严格,打不过回去受到的惩罚,承受不起,与其回去被惩罚,还不如反了,同理,如果魏公子也对袁小六一顿打,可以想象,以后他再找人办事,没有绝对把握,绝对没人愿意。
毕竟办好了还好,办砸了,两边打,这谁受得了?别人家的老大,都是自己小弟被打,带着小弟去找回场子,你倒好,专门打小弟?
这是拿话堵自己嘴呢,魏公子虽然大大咧咧,吊儿郎当,但可不傻,这家伙第一句就说明了,不是不去见您,是受伤了,如果他问都不问,就太让人寒心了。
所以说,小人物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要么聪慧过人,要么深知这存活之道。
“哼,让你去接触姓苏的,你倒好,回来了直接玩失踪?让我一顿好找,要不是被人看到你回到了县城,我都以为你被姓苏的宰了。”
一句话体现了魏公子是出于担心,才火急火燎找来,即使兴师问罪,也是出于担心。
当然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但这么说,一点毛病没有。
“魏公子,让您担心了,我肋骨断裂,不方便起身,失礼了。”
袁小六别看是混子,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文驺驺的语气,你能相信这是一个混子说的吗?
人家都这么说了,魏公子确实不方便再挑理了,关键是他初来乍到,要是一上来对兄弟们太狠,他可没有什么绝对心腹,站在他这边,搞不好眼前这帮人就散了。
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他喜欢和这帮人在一起,可不光是为了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吹捧,他这是组建自己的势力,待以后有机会,可以为自己办事,静待发财机会呢。
其实这么敢,还真行,有什么发财机会,他老爹肯定能知道,而不方便出现的,这帮人正合适,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他这个想法不能说错了。
“行了,我没空听你这些虚的,说说,事情怎么办砸了?”
他爹想要做出成绩,就需要功劳,而功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物资啊。
他也就是偷偷干了这件事,父亲不知道,哪怕办砸了,也不会让他父亲失望,否则这会着急的,就该是他了。
听了袁小六娓娓道来,将事情阐明。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明白,你不是说那人是泥腿子吗?只是打猎技术好点,你怎么还被人吓住了?”
“魏公子,不是吓住,是真的,我感觉,要是我嘴硬下去,真的会死。”
这话魏公子当然不信,一个泥腿子,狠一点,凶一点,他都信,但说敢杀人,这很难让人相信啊。
谁家好人靠正经生意谋生?有那个实力,你倒腾黑市里的东西出去,来回倒腾它不赚吗?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魏公子不相信,别人想不到。
“行了行了,这么说,你被他打了?还让你自己搞定我?也就是说人家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袁小六想点头,但想到苏宇的警告,他还是替苏宇解释了一句,他是内心盼望二人直接对垒的,但他更怕殃及池鱼。
“有意思,一个泥腿子,也敢拒绝小爷的一片好意?”
这袁小六提起苏宇后,他特意让人打听了,苏宇光是给全公社的贫困户,就捐了差不多三万斤粗粮,而肉类更是很多,直接给钢铁厂提供肉,供给给万人大厂,可见肉类只多。
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次,苏宇帮一把,就足够他父亲度过难关了。
这也是他打上苏宇心思的原因。
“魏……魏公子,你可要谨慎啊,这苏宇可不简单,我回来时特意打听过,他在各村都有很高的威望。”
“那提起苏宇,没有不竖大拇指的,要是一个村子,两个村子,还能说他有些小本事,但连续几个村,均是如此。”
“怕是,玩硬的,人家也不惧怕咱。”
这么说,自然是怕魏公子跟苏宇对上了,到时候苏宇肯定认为自己从中挑拨,魏公子什么结局他不知道,但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歇着吧,后面的事,你就甭操心了。”
“魏公子,魏公子,三思啊,三思啊。”
唉……。
一声长叹,看着魏公子离开了,袁小六心乱了,而且一股心慌意乱的感觉扑面而来。
按理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苏宇都没有胜算,他应该站在魏公子这边。
可心慌是真的,意乱也是真的,他这种夹缝中生存的臭虫,最敏感的就是危险感。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袁小六扶着床,艰难起身,倒不是起不来,只是不休息还好,一休息,肋骨更疼了。
袁小六找到了自己一个小兄弟,找来一辆自行车,带着他去了三水湾,他要把消息给苏宇,这样出了什么事,那就跟他无关了。
是姓魏的不听劝,可不关他的事,即便无功,起码无过,最起码自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