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无数黄巾从四面八方汇聚,直指宛县南门。
吼声震天,气势如虹!
高空俯瞰,黄巾大军,密密麻麻,至少蔓延七八里,骇人无比。
如蝗虫过境。
远方,宛县城面对这无边无际大军,就如一条孤舟,随时会被这惊涛骇浪吞噬。
单骑,置身在这浪潮汹涌的黄色洪流中,更显得格外渺小。
山坡之巅。
陈诺凝视下方,眉头微皱,转向昨夜凌晨就抵达的王越,沉声道:
“安睿,这张曼成在何处?”
“主公,那黄巾正中央20余骑中玄甲方脸大将便是张曼成!”
王越手指前方,苦笑道:
“这家伙尤为怕死,就窝在营地中一动不动,末将无法寻得良机通知主公。”
陈诺循着王越手指方向望去。
不由一阵无语。
黄巾最少7万,宛县城只有久疏战阵的孱弱郡兵3000。
如此大的优势!
张曼成居然抬头望着宛县,一脸凝重。
7万对3000!
这不应满脸自信,优势在我吗?
难怪历史上此人占据宛县数月,一直闭门不出。
既不攻城掠地,也不支援长社。
能力平庸,却有自知之明,也是有可取之处!
非傻大胆!
身后,赵云、徐晃、黄忠等人皆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赵云策马上前,自信抱拳:
“主公,末将愿率军突袭,自万军丛中取下敌将首级!”
赵云此言,并非莽撞。
黄巾军人数虽众,手持铁器者却十不存一,更别提着甲!
基本都是削竹竿为兵。
手持锄头、铁耙的都算主力。
以陈诺129名三流武将加上赵云、徐晃、黄忠、黄叙,胜算很大。
但陈诺却摆手拒绝,转向赵云道:
“子龙,黄巾虽弱,此刻却气势正盛,无法一击击杀主将,迎难而上,不智也!
其二,黄巾乃农民军,士气来的快,跌的也快,宛县郡治所,不会一天都守不住!
其三,吾等为攫取利益而来,既然无法瞬间取贼首级,溃其士气!
那自当在最危急时刻,再神兵天降,更能让人铭记于心,收获最大声望!
此时守将、城内百姓,尚未彻底绝望!
既然都是要强攻,那何必急于一时,吾等随时待命!伺机而动!不急!”
此时强攻,身后袍泽,必有损伤。
赵云沉思片刻,豁然开朗,抱拳赞道:
“主公英明!”
……
不久。
七万余黄巾,兵临宛县城下。
稍作休整,3000黄巾便直接推着云梯,乌压压地蚁附城墙。
战斗一触即发。
血光迸溅,硝烟四起。
挡下一波攻击后,又是3000黄巾继续接着冲锋。
宛县城南,在一**黄巾浪潮中,艰难抵抗,岌岌可危。
次次都有大量黄巾冲上城头,随后被守军艰难防下。
每一波攻击都像最后一波。
张曼成心中大定,宛县虽城高墙厚,占据守城优势,但郡兵太弱。
此城必破!
中军大纛旗一点一点向前移动!
三日后。
宛县城楼。
血染城墙,满面疮痍。
又是一波攻势退去。
城墙上,堆尸如山。
无数义军、守城士卒放下武器,直接瘫倒在地,倚靠在城墙上,剧烈喘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还活着……
他们满眼绝望!
狠的怕不要命的!
黄巾军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太可怕了!
就像一群疯子!
片刻后。
南阳太守储贡急匆匆走上城楼,望向城下,面色惨白。
兵力过万,无边无际。
这7万黄色洪流,更是接地连天。
铺天盖地的声浪,席卷而至,让他大脑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欲坠。
身旁家臣忙扶着储贡,指着大军最前方的张曼成,急切道:
“主公,此人乃黄巾神上使,地位仅在贼首张角、张宝、张梁之下,乃黄巾首脑,在黄巾军中,声望巨大!
您看!我们防守三天,四周黄巾仍源源不断向此汇聚,宛县守不住的!
依属下看,敌军仅攻南门,放弃其他三门,就是想让我们不战自逃!”
言罢,家臣环顾左右,向储贡重重一揖,低声道:“我们逃吧!”
不到最后一刻,储贡仍不想放弃,只要一逃,官位不保。
他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城内世家呢?是否还有义军来援!”
“主公,世家全逃了,义军投入战场越来越少了!明知必败,世家又怎可能与城池共存亡,必然保存实力!”
储贡回望那些义军首领,面露不忍,挣扎片刻,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速撤!”
说着,他拔腿就走!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之声响起:
“储太守,不知欲往何处?”
随着声音响起,一金甲青年昂首阔步前来,身后跟着几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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