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惊蛰楼。
这几年宋琪云给了她不少钱,前前后后能有两三百万。
可在惊蛰楼这种地方,见惯了纸醉金迷,哪还会节省?
用最好的化妆品,买大牌衣服,喝高档红酒……
宋琪云给她的那些钱,也就勉强够花而已。
她并不是特例,在惊蛰楼工作过的女孩,普通男人她们是看不上的,也就根本不存在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个选项。
看着宽敞干净的马路,以及停在惊蛰楼门口的一辆辆豪车, 小艾陷入了对自己未来的迷茫中。
没走出多远,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她身前。
这辆车她认识,是孔赫权的座驾,她顿时就慌了,想要撒腿就跑。
孔赫权本来就恨宋琪云,现在又被她给耍了,有一百个想要弄死她的理由。
可人怎么跑得过车呢?
小艾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瑟瑟发抖。
车门打开,坐在后排的孔赫权露出一个痞帅的笑容,向她招了招手。
见她不敢上前,孔赫权“呵”了一声:“别怕,我再不济,也不会拿你出气,聊聊?”
小艾左右看了看,咬了咬牙,跨上了孔赫权的车。
汽车缓缓远离了惊蛰楼, 小艾坐得笔直,身体异常僵硬。
孔赫权侧着身体,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你的侧脸有几分像白灵。”他突然“啧”了一声说道。
小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话,宋琪云也说过。
于是在某天晚上,让她穿上了白灵的衣服,让她模仿白灵说话的强调……
孔赫权伸出手,用手背划过她的脸颊:“别紧张,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小艾保持着难看的微笑,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江东明那个徒弟吗?就那个有些古怪的小丫头。”
“认识,她叫王秋燕,一个初三学生,有很严重的自闭症。”小艾如实回答。
王秋燕来过惊蛰楼好几次,江东明还曾经让宋琪云帮她找过心理医生,所以,小艾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
自闭症? 难怪她的反应那么奇怪。
孔赫权坐直了身体,继续问道:“她家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艾想了想回答道:“她家在黄龙镇,还有一个弟弟叫王天宇,也是江东明的徒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偏过头,试探着问:“赫权少爷想做什么?江东明非常爱护这个小徒弟,几乎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对待。”
“赫权少爷要是对年纪小的女孩感兴趣,我可以给您介绍几个,最好别打王秋燕的主意。”
她这番话看似在规劝、提醒,实则用心险恶,是在激将孔赫权。
孔赫权是什么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张狂霸道。
在江东明面前跟个孙子一样,纯粹就是装出来的。
孔赫权摇了摇头,轻笑道:“随便问问,我可不是变态,我对你,更感兴趣!”
说着,他一把薅主了小艾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按。
短暂的惊慌过后,小艾明白了孔赫权的意思,娇嗲道:“赫权少爷,您对人家温柔点。”
说着,将手伸向了孔赫权的皮带。
汽车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小艾走下车,回身冲孔赫权挥了挥手,甜甜笑道:“赫权少爷再见。”
目送汽车远去,她突然蹲在路边一阵干呕,眼中满是怨毒。
可是,看到手机上的到账提醒,她突然又开心起来……
孔家庄园。
孔赫权第一次满怀期待的走进大门,脚步轻快。
这地方,他以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或者说是不敢来。
孔家自上而下,对他们那位老祖宗是又敬又怕,特别是他们年轻一辈。
嘴上说着为了孔家愿意奉献一切,其实每个人都害怕会被孔展元选上,成为他延续寿元的祭品。
庄园内一片萧瑟,曾经为孔语诗建造的城堡和游乐园已经被藤蔓覆盖。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走进庄园,孔赫权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晚的大战,历历在目。
以前只是听说,而那一晚,他亲身感受到了神境的可怕。
外界高高在上的化境巅峰,在神境面前,也只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
远远的,孔赫权看到了独臂的孔十三。
他一身劳保服,在自己开垦出来的一片菜地里忙碌。
几天没见,孔十三的头发已经全白,身体佝偻。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从一名绝世剑客,变成了耄耋老人。
孔赫权不禁有些唏嘘,来到菜园边,对着孔十三躬身行礼。
“十三叔,我有重要的事想见老祖宗。”
虽然在孔赫松反叛事件里,孔十三摇摆不定,可孔展远并没有惩罚他,依旧把他留在这座庄园里。
孔十三挥了挥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孔赫权扯了下嘴角, 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木屋。
他停在木屋前,躬身一拜,朗声道:“老祖宗,赫权有事禀报。”
等待了十几秒钟,木屋内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压制着痛苦。
“何事?”
孔赫权心中一凛,老祖宗的状态似乎比以前更差了,代替孔语诗的人,没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孔赫权忙收敛心神,说道:“老祖宗,我遇到了能让魂珠发烫的人。”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木门突然敞开,孔赫权顿时感受到强大的吸力,把他往屋内扯。
孔赫权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仍由那股力量把他带到了屋内。
屋内有两个人!
孔展元依旧是一身灰扑扑的衣服,长发垂到了地板上,可他的皮肤上没有了可怕的裂缝,额头饱满,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黑袍,戴兜帽的人。
两人之间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已经落满了黑白棋子。
孔赫权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老祖对面那人的长相。
可他惊愕的发现,那人兜帽下黑洞洞的,就好像,就好像……黑袍下根本就没有人,那里只是一件衣服。
“人在哪?”
耳边传来了孔展元苍老中夹杂着痛苦的声音。
孔赫权回过神,连忙俯身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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