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静之,你对这新式火药怎么看!”
朱标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呗!
方静之将手里的奏折放到桌子上,扭头看向朱标。
因为他知道,朱标肯定有话说。
朱标笑了笑,继续说道:“左右两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你这新式的火药,立了很大功劳。”
“所以我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就在想,你说未来,咱们的军队会不会变成彻底的火药军!”
好家伙,老朱家的种还真是没的说,这只不过是火药稍显狰狞,这家伙竟然就看到了未来。
方静之拿起一旁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嗯,书院里,已经有学生在研究新式的火铳了。”
“相信以后,火铳可能会人手一根吧,谁知道呢!”
书院那边,方静之提供了不少的关于后世枪械的原理,包括最重要的膛线枪理论。
当然,他也是属于那种一知半解的。
能够提供的理论也是少的可怜,主要还是嗯要看那些先生们的研究成果。
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大明的军队中,火药枪炮肯定会成为主流就是了。
学院在研究火铳,朱标笑了笑,还真没有你们不敢玩的。
但随即他却又皱起了眉头。
朱标皱眉说道:“你还真敢呀,私造火器,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方静之嘿嘿一笑:“那我打着你跟小英子的名义研究不就行了,而且正在研究的枪炮名字就叫洪武式,你说陛下喜欢不喜欢?”
朱标龇牙:“你用我的名义研究这样的好东西,还要挂上洪武俩字,亏不亏心,依着我看,应该叫太子炮才对!”
太子炮,亏你想得出来……
闲聊一阵,朱标再次拿起了那份奏折,有些幽怨的说道:“哎,这次用了火药以后,炸死这么多人,你瞅瞅,李景隆这小子,直接把一座城给炸平了,这等他们回来,少不得要被那群读书人弹劾了。”
方静之耸了耸肩膀,鄙夷说道:“听他们放屁,一堆不阴不阳的玩意,摸着昂贵的颜值,喊着廉价的口号。”
朱标一愣,老弟,你好像在骂人啊!
……
翌日早朝。
果不其然。
文官们果真开始作妖了。
作为北方孔氏出身的于是大夫孔西真上奏,表示两路军大开杀戒,有伤天和云云,希望陛下能够制止惩处,国朝泱泱大国,当以孔孟之道,教化为主云云。
报纸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出手的就是那位研究火药的引凤侯。
这火药的威力巨大,在这场战役中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朝廷定然是要赏赐的。
读书人虽然干别的不行,使绊子那还是一顶一的牛逼。,
这位孔西镇就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方静之得到赏赐,而且还要搞臭他的名声。
你们南方的不是牛逼吗,名声搞得跟我们一样臭,到时候谁也别瞧不起谁。
我打不过你,就把你拉倒跟我同一档次。
显然,这次大肆杀戮就是个好的由头。
夫子讲究教化,你们南方孔氏讲究杀戮,你们不正宗啊!
老朱闻言愣了一下。
他正在兴头上,就等着大家高喊大明万岁呢。
结果竟然来了一只苍蝇。
这特么跟抗日名胜里看到穿和服的小绿书姐妹有什么区别。
看着就让人恶心啊!
好歹是皇帝了,不能骂人,不然老朱这会一定下去给他俩大嘴巴子。
教化,教化你大爷。
投降大明的靠教化,不是大明人教化你妈呢,全杀光了才好呢!
老朱要讲点素质,早就已经放飞自我的汤和那就是直接半点素质没有了。
当即就对着孔西真开喷了。
“如你娘,用炸药炸死跟被刀砍死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我军伍子弟躲在掩体后面开开心心的炸死敌人不行,还必须要跟敌人拔刀子拼命不成。”
“一般臭狗屎一样的东西,滚一边去,看到你们就烦。”
“教化,教化你娘!”
“这……”孔西真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恶心的要死,但是也气的要死。
好在他早就联系了一大堆的同僚,就等着今天发难呢!
看到孔西真挨了喷,剩下的人也不甘示弱的跳了出来,纷纷表示要弹劾汤和,不讲素质骂人。
至于方静之跟火药,什么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之类的玩意,自然是又统统讲了一遍。
朱标早在昨天就跟方静之讨论过这个问题,然后就被方静之带着好一顿说教。
用方静之的话来讲,这天底下除了自己人,那都是外人。
既然是外人,别说用火药炸死了,用什么方法给他们全部弄死都不过分,那都是国家英雄。
朱标虽然觉得方静之这种说法有点极端,但是听起来很对有木有。
老祖宗都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现在他觉得,这些读书人看起来也挺异的。
“诸位觉得我军用火药有伤天和?”朱标笑吟吟的看着孔西真几人。
孔西真看到朱标的微笑,自以为朱标是赞成自己的言论,毕竟这位太子殿下一向是以仁厚示人的。
自觉找到组织的孔西真当即带着一众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们那就是一顿喷啊!
角度特别清奇。
不讨论军功,只讨论残忍,不人性,不符合大国风范,君子礼仪云云。
听得老朱那是一头的黑线,放在袖子里的手是攥了又攥。
特娘的,一堆什么玩意啊!
朱标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的还会给出中肯的回答,甚至主动引导,那些与孔西真同样想法的人说出自己的意见。
这给老朱与一众武将们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要玩啥啊!
终于,文臣们的发言结束了。
朱标看着站出来的众人冲着一旁的吴吉祥点了点头:“都记下来了嘛?”
吴吉祥笑笑:“回太子的话,一共一十八人,都记下来了。”
朱标十分满意,背着手环视众人,随后缓缓开口。
“昨天,引凤侯找我谈话,说起过战争的问题。”
“他说呀,前线的士卒拼死拼活,能有法子杀伤别人,而且能保住己方士卒的姓名,这没什么不好的,敌人死的越多,己方也就越是安全。”
“我就问他,杀人如此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这小子呢,直接给本宫骂了!”
“说本宫跟某些在教坊司的读书人一样,摸着昂贵的胭脂,喊着廉价的口号,到了让自己去拼命的时候,就怂的跟个孙子一样。”
“本宫就问他,那你呢!”
“你们猜这小子怎么说!”
汤和嘿嘿一笑:“这小子,一惯说不出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