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板砖下去,直接给孔守贞打的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伸手指着众人,一动不动。
从他降生之日算起的这十几年里,还从来没有人敢打过他。
更何况是拿着板砖给他开瓢。
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特么的,这个憨货,他是真的敢打自己啊!
孔守贞捂着自己的脑袋,鲜血透过指缝,将他半张脸都染成了红色,这让他看起来也格外的恐怖阴森。
特别是那不经意间流进嘴里的鲜血,很腥,很苦。
重点是,头很疼,好像鼓包了。
孔守贞伸手指向眼前的几人,声音颤抖而又阴森。
“你,你,还有你,蓝采薇!”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方静之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孔守贞。
你伸手指你大爷呢!
特么的,最烦这样的人了,打不过就开始吹牛逼。
有种你就来揍我啊!
黄观表情阴森,一双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双眼如同一只孤狼一般,死死的盯着孔守贞,嗯,的手指。
他这会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打人的感觉,真特么的爽啊!
他现在,就很想很想把这根手指给他孔守贞掰折了。
“你再敢拿手指着我恩师,信不信我给你折了!”黄观冲他笑了笑,冷冷说道。
咱们这是打架呢,你笑个锤子啊!
孔守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是真的有点怕了这个蛮子了。
这人,他没脑子的呀!
环顾周遭,看着众人看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孔守贞知道,自己这次完了,不光是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在待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孔守贞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看了几人一眼。
“咱们走着瞧!”
话说完,拔腿就跑,生怕跑慢了黄观再给他来上一板砖。
没办法,对方人多,再待下去也是丢人。
孔守贞一走,众人立马就围了上来。
特别是李葵儿,仗着身宽体胖,愣是挤开了众人来到方静之的身边。
“方哥,帅啊!”
“是啊,方哥,你什么时候成了孔师的小师弟啊!”
“还有啊,方哥,孔夫子的学问,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
“方哥,你这弟子打人的样子好帅啊,娶媳妇了嘛!”
蓝采薇被挤了出来,沐秋也被挤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沐秋刚才的举动,蓝采薇也看在了眼里。
黄观打人的时候,她就站在两方人的中间,从她的脚步来看,是随时准备出手的。
这点眼力见,作为将门出身,蓝采薇自然还是看的出来的。
可一想到这家伙是跟自己抢男人,蓝采薇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沐秋同样如此,她心虚的左看看右看看,但是就是不去看蓝采薇。
孔守贞被揍了,文会自然也是开不下去了。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瓜,众人都想着跟亲朋好友分享,哪还顾得上什么相亲啊!
众所周知,谈恋爱这玩意,想来没有吃瓜香。
正经人都是吃瓜,谁谈恋爱啊!
回去的路上,方静之走在前面,黄观默默的跟在后面。
这家伙虽然面色淡然,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出卖了他。
“学到了什么!”方静之问道。
黄观说道:“恩师学问博大精深,颇有种公羊学说的几分意味……”
“说人话!”方静之无语。
黄观哦了一声,朗声道:“不服就干,死了完蛋!”
你这个体会,倒是总结的很到位。
“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子啊!”方静之问道。
黄观想了想,道:“不知道,想来,恩师肯定是已经给安排好了!”
不愧是六元会首,脑瓜子真就是聪明。
方静之笑道:“我们这一门,讲究一个同理之心。”
“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跟你去说,你去书院吧!”
“去学习什么叫做同理之心,去学习关于海洋,关于战船的一切。”
“到时候,我有一桩成了封侯拜相,输了连命都会丢掉,尸骨无存的功劳给你!”
“你自己考虑下,也回去跟桂花娘子商量一下,愿不愿意去做!”
“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你依旧是我的学生,我也会对你有别的安排!”
闻言,黄观面露思索之色。
但是片刻之后,他便坚定的回道:“恩师,明日我就去庄子上的书院。”
“不用跟桂花娘子商量一下吗!”
“娘子说了,恩师待我们一家,恩同再造。”
“恩师既然说了,那我就去做好了,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
“恩师定然也会好好照顾好我的妻儿!”
嗯?
方静之诧异的看着他。
黄观神秘兮兮的笑道:“恩师,我家娘子,有了!”
尼玛!
方静之有些嫉妒了。
自己还没娶媳妇呢,你特么做底子的娃娃都搞出来了。
你特么欺师灭祖啊!
……
话分两头。
孔守贞从陈园出来,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在南京城的临时住所。
他的妹妹,知道了消息以后,自然也早早的从文会回来了。
至于打脸蓝采薇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一边帮着孔守贞包扎伤口,妹妹一边关切的说道:“哥,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他们这些人,实在太野蛮了。”
孔守贞沉默不语,但是越想越气。
这越生气,脑袋上的伤口就哗哗的流血。
刚刚缠上去的绷带,又一次的崩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孔守贞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乎的,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妹子啊,你给哥熬一碗猪肝汤吧,哥要好好的补补血。”
“嗯,一会给我送到书房去!”
孔守贞说完,扭头便步履蹒跚的冲着书房走去。
这事情,不能算完。
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孔家的面子哪里搁。
自己被打不要紧,重点是自己是代表孔家来的。
这一板砖,相当于打在了孔家,在自己老爹的脸上。
回到书房,孔守贞让仆人铺纸,磨墨。
强行忍住脑海中传来的一阵阵眩晕感,孔守贞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诉状。
刚刚他已经打听到了,打自己的书生叫黄观,指挥的叫方静之,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蓝采薇这个侮辱家父的小贱人,我要把你们通通告到应天府。
就不信了,孔家的面子,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永昌侯牛逼。
一连写好了三份诉状。
孔守贞面色惨白的跌坐到椅子上,连连喘着粗气。
仿佛这几个字,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等着吧!
都等着吧!
不单单是应天府,还有刑部,大理寺。
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