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小子!”
“咱是赵子龙,看你”
蓝玉很没形象的搭着方静之的肩膀。
喜滋滋的带着方静之往院子内走。
几名亲卫还杵在那里,已经陷入到了呆滞状态。
这俩人……
就很不对。
侯爷出发的时候不是说要好好收拾三哥?
还有这方三哥!
路上不是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侯爷见识一下少年人的拳头硬不硬。
这一眨眼的功夫,臭小子又变成了好大侄。
蓝莽子又变成了赵子龙。
太抽象了,太逆天了啊!
走进了院子,蓝玉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方静之说道:“你随便看看,这侯府我也不常来,你以后来庄子上,就住这里了。”
“老王这个废物,还在后面处理老虎肉呢,他哪里懂得怎么处理这好东西啊,我要去看看。”
说着,便一溜烟的跑去了后院。
方静之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算是糊弄过去了。
原本还以为蓝玉伤的不重,也就擦破个皮。
没想到是在脸上豁了一条大口子。
也算是服了这群通信的莽夫了,这么大的伤口,还特么小伤。
好吧!
这群人都是砍人的手,只要不死,似乎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伤。
就在这时,方静之忽然听到一阵呜呜声。
循声看去,却见到院子中一棵树上,正吊着一个人。
身后的亲卫解释道:“三哥,这就是那个射了侯爷的刺客!”
刺客,刺客你大爷啊刺客!
方静之哪里不明白,这就是一个倒霉蛋而已。
明人从心底里是恨元人的,元人统治中原数十年,造下了无数的冤孽。
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这些军中的蛮子,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只是一个元人而已,杀了也就杀了,没人会在乎。
方静之看着倒霉蛋,忍不住一阵唏嘘。
若是在后世,这也是一条载歌载舞的好汉子吧!
走近两步,方静之一把将元人嘴里的布条扯了下来。
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味道!
尼玛!
强忍着胃中翻涌,方静之一把就将布条丢到了院外。
再回头看去。
元人泪眼连连的看着他。
“杀了我,杀了我吧!”
方静之一阵懵逼!
这还有人不想活,主动求死的?
“他们拿裹脚布塞我嘴里,太侮辱人了啊!”
七尺高男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方静之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亲卫。
士卒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这家伙一路喊冤枉,我等也没有什么顺手的物件堵他的嘴,一名兄弟就把裹脚布脱下来了,顺手就给他堵上了……”
方静之下意识把手放到亲卫的衣服上擦了擦。
尼玛,怪不得这味呢,这手不能要了!
“行了,别哭了!”方静之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汉子。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能射死一头老虎,也是条汉子!”
“不过你小子也是牛逼,差点射死一位大明的侯爷,这顿揍挨的也算是不冤,今晚上再吊一晚上吧,好好长个记性。”
“等明天清晨,我再放了你!”
方静之敬重好汉,小时候最喜欢听得就是武松打虎的故事。
虽然眼前射死老虎的家伙是个元人,但并不妨碍方静之喜欢他。
元人好啊,后世自己也有个蒙古人的朋友。
那蒙古族的小娘子……啧啧啧……
“哎!多谢您,尊贵的少爷!”蒙古人颔首说道。
“你得汉话说的不错啊!”方静之忽然来了兴趣:“我听他们说,你并不是钟山县人,是哪里的,在中原出生的元人嘛?”
“哎!”元人汉子唉声叹气道:“这位少爷,小人名叫巴特尔,汉名叫刘宏福,俺这一辈子,唉,说起来都是眼泪啊!”
说到这,元人汉子舔了舔嘴唇,一股子咸鱼味:“那个少爷,能给碗水喝不!”
方静之招了招手,身后的亲卫立马端来一碗水喂给元人汉子。
元人喝碗水,精神也好了许多,继续说道:“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中原了!”
“家里还算是不错,不缺吃喝,俺就这么混蛋了十几年,结果十五岁的时候,俺爹生了病,突然就没了。”
“俺的叔叔,也就是俺爹的弟弟,看上了俺家的房子,设计陷害,把俺送到了草原上充军。”
“俺虽然是个元人,可俺从小生活在中原,哪懂得草原上的事情啊!”
“俺待找着浑浊叔叔报仇啊,俺就想着跑,结果每次都被抓回去,他们拿皮鞭子抽俺,打的那叫一个狠啊,往死里抽俺啊!”
“挨打也就算了,草原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蚊子密密麻麻的,乌泱泱一大片,牛都能给吸死啊!”
“那后来呢!”方静之说道。
他知道,这个汉子没有说谎,草原上最可怕的灾害,除了黄灾白灾黑灾,蚊灾也是数的上号的大灾难了。
尤其是在这个科技还不发达的时代,人们面对这样的自然灾害,基本上是束手无策。
刘宏福听到方静之的问话,嘴唇捏挪了几下,心里更委屈了。
“俺惨呐,俺可太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