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苏誉看着葛时,问道:“什么秘密?”
“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葛时状态不大对劲,但苏誉还冷静着。
问完后,苏誉也不着急。
等葛时冷静下来后再回答。
好在葛时也不是一般人。
过了一阵后,他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苏誉让人给他上了一些水擦手擦脸,又上了热茶和点心。
半杯热茶下肚后,葛时菜总算恢复了一些人样。
他看了一眼苏誉,叹道:“我一路从京城回来,路上所见还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或是到处抢掠的贼寇。”
“整个西南和中部都民不聊生。”
“这次去京城,我本意是要说服陛下处理此事。”
“后来……”
“虽采取了不少措施,却没有获得好的效果,好像反而更加糟糕了。”
“但陛下一直在想办法,想要处理这边的灾情。”
“结果在这样的节骨眼,陛下突然宾天……”
说起这事,葛时还是一脸的挫败。
他去京城之前,怀揣着一腔热血。
西南的乱境持续了大半年,那时候还没影响到他所在的县城。
但他作为一个读书人,见不得这么多的普通百姓受苦。
所以他写了一封长长的奏疏,把先帝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结果这封奏疏先帝并没有看到,而是在他宾天后,由先帝新继位的儿子看到。
元和帝把他召到京城后,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君臣二人做了不少的事情。
出台了两次赈灾处理西南的政策,又打压了一直手握重权,几乎把大半个朝堂都揽在手中的王阁老。
虽然那些赈灾措施全都失败了,反而让西南更加严重。
但元和帝并没有放弃,还在寻找别的办法。
结果在一日用完饭后,他突然病倒。
就这么一睡不起,弥留几日就过世了。
这消息把大家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距离上一个皇帝死亡到现在,还没有两年时间。
他们年轻力壮,刚刚登基不久的新帝又死了。
而且新帝还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脉。
整个朝堂都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候,被新帝打压了一段时间的王阁老站出来主持大局,让朝堂暂时稳定了下来。
“没有子嗣,可以从皇室宗族子弟里面挑选合适的。”
苏誉听罢,说道:“这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
新帝虽然没有来得及留下儿子,但是苏誉记得皇室宗亲还有不少人。
其中先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安王便有儿子在世。
只要从中挑选一个出来继位,朝堂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但葛时摇了摇头,说:“其他朝臣都是这般想的。”
“但其他人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阁老是怎么想的。”
“先帝在时,王阁老便已经独揽大权。”
“后来新帝在位,王阁老的待遇更是比先前更甚。”
“他不同意安王的儿子继位,却转而要拥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先帝子嗣登基。”
“先帝还有子嗣?”
苏誉觉得自己这瓜吃得越来越有劲了。
“我记得先帝就剩当今一个儿子,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儿子?”
庆元帝都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有遗腹子冒出来。
苏誉觉得自己当时在京城待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这种事情完全没听到一点点的风声。
葛时冷笑一声:“谁知道那真是先帝的儿子,还是谁的?”
“说不定是他王阁老呢?”
苏誉挑了挑眉。
这其中还有故事。
葛时又说:“陛下在急病发作的当晚,刚秘密召见了我。”
“他当时身体健康,完全没有任何要生病的征兆。”
“可我离开后,陛下用了个晚膳便突发恶疾。”
“太医前来诊治,说陛下身体并无大碍。”
“结果第二日,便一睡不醒。”
葛时去到京城后,很快就成为了皇帝的御用喷子。
元和帝利用他的笔墨来打压了一部分王阁老手下的人,君臣二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合作得还算愉快。
因此元和帝偶尔会私下召见葛时,给他一些旨意,让他去逮哪一部分人来喷。
那晚皇帝明明身体还好好的,当晚太医也说没什么大碍。
结果第二天就跟先帝一样,一睡不醒。
“太医说,先帝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可能这是陛下从先帝血脉里继承的病。”
苏誉说:“不太可能。”
葛时看向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先前先帝昏迷时,你曾经用法子救醒过先帝。”
“所以你很清楚。”
苏誉当然清楚。
先帝那是自己炼丹吃仙药吃出的重金属中毒。
后来用牛奶解了一点毒性后,便醒了过来。
但他身体内的毒性积累已深,所以根治不了。
醒来之后,他继续嗑药,还是把自己嗑死了。
这种重金属中毒,可能会影响到下一代。
但庆元帝生三皇子元和帝的时候,还没怎么开始嗑药。
怎么可能会影响到三皇子?
而元和帝本人年轻力壮,对于寻仙问药暂时没什么兴趣。
所以他得跟庆元帝一样的病,这种借口可能别人会信,但知道内情的苏誉是不信的。
苏誉回说:“我也只是猜测,大概率不是。”
“莫非葛兄你知道什么内情?”
刚刚葛时说他知道一个大秘密,这个大秘密肯定是与元和帝的死有关。
难不成他亲眼看到元和帝被人害死了?
但不是。
葛时没有亲眼看到。
他说:“我也只是和朝廷诸公一样有所猜测而已,并不能确定。”
“太医院那些老油子怕担责任,一口咬死了陛下是死于和先帝一样的病,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总不能对皇帝做尸检,所以真正死因太医说是这样便只能是这样了。
“但真正让我知道陛下被奸人所害......”葛时愤怒了起来:“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件事。”
“王阁老突然把先帝宾天前最后宠幸过的萧美人推了出来,说她诞下了先帝的血脉,要让小皇子登基。”
“那日我气不过,想要去找王阁老理论。”
“结果听到他与太后争吵。”
“太后不满王阁老把萧美人推了出来,她要垂帘听政,以一件事要挟了王阁老。”
“太后说,当初先帝弥留之际,是王阁老和三皇子联手送走他的。”
“太后一直知道这事,但她没有选择说出来。”
“如今见到有机可乘,这才把这事说了出来。”
葛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这一群弑君杀夫的东西,我要让全大周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