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寝宫之内突然陷入了死寂。
许久,楚君彻才说:“就在方才,将军府上传来消息,本王才知……本王未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苏时锦不知心情如何,只能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说:“本王不会让你受到欺负,但是,今日孙老将军过世,还记得上一次见他,他千叮咛万嘱咐,只有那么一个孙女,求着本王护她周全,本王应下了,而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痛苦。
苏时锦并不了解他与孙老将军之间的事,反倒是心中依旧很吃味。
被楚君彻抱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面,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孙老将军与楚君彻真的是生死之交。
如果他的临终遗言,是让楚君彻照顾那个孙若云一生一世。
楚君彻会答应的吧?
那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要是嫁给了楚君彻,就得一辈子都与孙若云明争暗斗……
这不是又回到了争风吃醋的日子里?
即便楚君彻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孙若云的存在对楚君彻而言,同样意义非凡……
越想,苏时锦的心里越是吃味,“既然孙老将军过世,那孙若云,为何还不回去?”
楚君彻说:“将军府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传话,孙若云是老将军唯一的孙女,从小便是老将军看着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密无间,因此,将军府上的所有人都害怕她会接受不了,特意叮嘱本王将她留下,而镯子之事便恰巧留下了她,等到明日,本王还需亲自带她回去一趟……”
“孙将军曾经与我并肩沙场,多年以来也一直在我身侧做事,他特意求我,这两日一定要伴随在他的女儿身侧,他们都说只有我能够稳住孙若云的情绪,就怕她明日知晓一切时,会想不开……”
楚君彻十分认真的说着,一边紧紧抱着苏时锦,“我想率先将一切都同你解释清楚,明后日,忙于孙老将军的后事,或许我不能陪伴在你左右,我也怕你会胡思乱想,所以……”
说实话,苏时锦的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有着知遇之恩,而且如今又已寿终正寝,她无话可说。
而将军府一家,又唯楚君彻马首是瞻,对方手握重权,楚君彻会重视再正常不过。
可,苏时锦还是不舒服。
“既然他们都求你了,你也确实应该过去……”
楚君彻紧紧的抱着她,几乎要将她的腰给折断。
她近乎喘不过气。
楚君彻却轻声说道:“本王不喜欢她,真的。”
“可你要照顾她一辈子……”
楚君彻默了默,“只是多加照抚,她有她的家人,自会安然无恙的过一辈子。”
“彻哥?清墨,你别拦我,我有话要跟彻哥说!”
门外再次传来孙若云的声音,只听她说:“不是吧?还没有出来,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该不会还在告我的状吧?”
说着,她主动上前推开了门,“你们不说话,那我就进来啦。”
却不想走进大门的一瞬间,她竟瞧见苏时锦低头吻上了楚君彻的唇。
当着孙若云的面,苏时锦还故意搂住了楚君彻的脖子
孙若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
苏时锦终于抬起头来,回过头说:“孙小姐在说什么?我们刚刚没有听见。”
孙若云的唇角一抽一抽的,“我说彻哥怎会突然跟你这样的小丫头提亲,原来你竟如此主动,这样的事,我还真……”
话还没有说完,楚君彻已经主动搂住了苏时锦的腰,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怀里,再次吻了上去!
“唔……”
苏时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刚刚是在宣誓主权,这楚君彻现在是做什么?
人还在旁边呢!
楚君彻却旁若无人的加深了吻,许久才松开了她,道:“想说什么便说,无事的话,便退下吧。”
孙若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嫉妒的握紧了双拳,“彻哥,这大白天的,你别被人家带坏了……”
说着,她尽量转移话题,“我来是想跟你说镯子的事情,都说镯子丢了,而且书房就我们两个去过,我是知道自己没偷,但却不能保证人家有没有偷,因此,彻哥不如派人在我们两个走过的地方仔细搜寻一下,看看能不能够找回?”
苏时锦坐在楚君彻的怀里,这下倒是不起身了,只说:“阿彻怀疑我嘛?”
“本王信你。”
楚君彻语气温柔的说。
苏时锦挑了挑眉头,“那还是派人多去孙小姐出没的地方找一找吧,虽然她不像是小偷,但是她旁边还有个小丫鬟呢……”
“可以。”
楚君彻缓缓说着,立马就让人下去寻。
而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孙若云已经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扯了一个笑脸,“不是吧彻哥,你该不会怀疑我吧?我与你自小兄弟一般,哪里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便是我身边的侍女,那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呀……”
说着,她眯了眯眼眸,“是不是二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刚刚我与二小姐确实发生了点不愉快,该不会那么点事,她都来跟你告状吧?”
苏时锦正要开口,楚君彻已经主动说道:“她从不会告人的状,是本王自己信她。”
孙若云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僵住了,“彻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看看苏时锦,又看看楚君彻,见他们两个一直抱在一起,心中不知为何无比酸楚。
“我近日一次次的主动找你,便已经是在承认错误,我知你不喜低头,可,我是真心想与你修复关系的……”
说到这,她深吸了口气,“你说你的镯子丢了,可你又那样的相信她,仔细说来,你所怀疑的只有我了,对吧?既然如此,今晚我愿意留下来,直到你找到镯子为止,至于二小姐,既然你那么相信她,那就让她回去也罢,没必要让她留下来,还毁她名誉。”
苏时锦蹙了蹙眉,“孙小姐为何觉得我留下来就名誉不保,而你留下来却没什么事?”
孙若云说道:“我在这里有单独的房间,时不时便有留下过夜,只因人人皆知我与彻哥的情谊,所以从来不曾伤过名誉,倒用不着二小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