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着冬儿的一字一句,苏时锦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心情始终沉甸甸的。
脑海里全是关于楚君彻的种种。
自己昏迷的这两日,楚君彻一定为自己奔波坏了吧?
身上的那些伤,说不准就是为了给自己找药的时候,被划伤的……
明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何他一句也不说呢?
要是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自己肯定不会用那样的态度对他呀……
他将真心掏到了自己面前,自己却为了一些不能确定的事,一直纠结万分。
明明答应了要跟他试试,结果他都付出真心了,自己还在那里犹豫不决。
相比起来,自己反倒更像一个古代人……
真是糟糕。
自己实在太糟糕了……
不成,明日还是得好好和他道个谢,不仅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还得,明确自己的内心……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为何如此闷闷不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耳边传来冬儿担心的声音。
苏时锦摇了摇头。
冬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两日奴婢也是昏昏沉沉的,总觉得每日都睡不够,特别是前日,您都不知道,那日奴婢睡得有多早,感觉吃过饭后,眼皮就特别重,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不说,昨儿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明明想来离王府上找您,可却怎么都睡不够,又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发现您还没回来,奴婢都担心坏了,可……唉,还好您回来了,只要您没事就好。”
苏时锦拉过她的手,给她把了一下脉,心中瞬间明白了一切。
楚沐尘是真的很怕有人坏了他的事,给一个小丫鬟下的药,都足以迷晕一头牛了,也难怪冬儿会觉得自己浑浑噩噩。
估计接下来的两天,她还得浑浑噩噩下去……
想到楚沐尘,苏时锦的心情十分平静。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不说,甚至还希望他全身上下都残废了……
身上疲惫的不行,她便让冬儿给自己打了一桶温水沐浴。
泡到水中之后,苏时锦才觉得自己稍微精神了几分。
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脑海里的记忆又被瞬间拉回了昨晚,瞬间小脸通红一片……
不过,都说女子的第一次会疼痛难忍,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都怪昨日意识不清……
正想着,忽然瞥见一抹红点,她顿时瞪大了双眼。
“守宫砂……”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的守宫砂还在?
难道昨日的梦是假的?
不对啊,身上的吻痕可一点都不假……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真真切切就是守宫砂。
也就是说,楚君彻没有对自己做那种事……
仔细一想却也想得通。
自己中了那样猛烈的毒,命悬一线之际,楚君彻那样的人,确实会下不了手……
可即便如此,她的脑袋里面依旧充满了奇奇怪怪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在梦境当中主动吻了楚君彻。
还记得,自己紧紧的抱着人家,不撒手……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自己沉到了水中。
仿佛只有这样,人才能清醒一些……
原来,这就是心动。
控制不住的去想。
控制不住的却回忆……
甚至,一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还会控制不住的去心疼……
“苏时锦!你给我滚出来!人怎么可以恶毒到你这种程度?一回来就到父亲面前胡言乱语,你怎么可以如此恶心?”
门外传来苏洛月愤怒的叫骂声,苏时锦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不紧不慢的出浴,然后慢悠悠的穿起了衣服。
“滚开!再拦着本小姐,本小姐现在就杀了你!”
苏洛月怒气冲冲。
接着便是冬儿的声音,“三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我家小姐在沐浴……”
“正经人家怎么会在大白天沐浴?我看她是两夜未归,在外面干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
苏洛月重重的推开了冬儿,随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苏时锦!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有本事……”
“听到了,又如何?”
苏时锦慢悠悠的打断了她的话。
刚刚沐浴完的苏时锦穿着一袭白衣,一眼看去,清新脱俗,直让苏洛月嫉妒的眼睛都直了。
她恨不得冲上去甩上一巴掌,可又害怕苏时锦会使用暗器,即便是走进了房中,也只敢待在角落里头。
“一回来就到父亲面前污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污蔑?你是来搞笑的吗?”
苏时锦撇了她一眼,又说:“这么快就消肿了,本事倒是挺大,看来还是药下的太轻了……”
“你终于承认了对吧?就是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给我下了药,害我变得全身浮肿,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故意让我变成了光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甚至我在满朝文武的面前出丑,也是因为你!那个偷袭我的小公子,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人?你太恶毒了,你怎么可以恶毒到这种程度?”
苏洛月激动的发狂,完全没有了当初温文尔雅的模样!
苏时锦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喽。”
苏洛月怒不可遏,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就狠狠摔到了地上。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
“对,我就是想让你生不如死,怎么了?当初你一次次的污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也会反击的呢?”
苏时锦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看着她将旁边的东西一一摔到地上,脸上的神情也始终平平淡淡。
冬儿满脸担心的跑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苏时锦摇了摇头,毫不畏惧的看着苏洛月说:“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发疯,还不如去想想怎么让自己重新长出头发,我要是你,我都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随着话音落下,苏礼然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
“三妹!你是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跑到这里来乱打乱砸?父亲的事情原本就是你不对,那日的糕点上面要是没毒,父亲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都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反倒跑来这里胡闹?快点回到你自己的院子里,听到没有?”
苏洛月早已气得泪流满面,“大哥,你没有听见她刚刚的话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
“够了!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就给我滚去跪祠堂!”苏礼然大吼一声,随后毫不客气的将苏洛月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