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余正茂又劝了几回,见虞昭态度坚决他便知此法是行不通了,遗憾的同时又不禁对虞昭心生赞赏。
“是我等考虑不周。”他取出一方金色小印,“这是我黑水城拍卖行的贵宾印,凭此印可免费享受贵宾服务以及折扣优惠,请虞姑娘务要收下。”
余正茂在来之前就做了两手准备,第一个法子行不通,就用第二个。
虞昭这次没有推辞,爽快地收下了。
余正茂便以此为借口,只收取了虞昭八成的费用,也算是皆大欢喜。
“虞姑娘若是没有要事,不如就留在包间内品茶休息,迟些时候再走。”
虞昭眸光一动。
余正茂这是在提醒她,有人想找她麻烦啊。
她神情自若:“多谢余管事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确实有事在身,就不在此地久留了。”
虞昭压根就没把青木门的三人放在眼里。
他们三人若是有些心眼,在拍卖会上就不应该主动挑衅她,激化矛盾。
如今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都知道边与三人有发生过冲突,倘若她遭遇意外,那三人也休想逃脱关系。
至于会不会有其他人打她的主意,就这么说吧,只要不是遇到元婴修士,虞昭都有把握从他们手下脱身。
“哈哈哈,是我多虑了,我送虞姑娘离开。”
虞昭表现得越强势,余正茂就越是高兴。
孟玥全程当背景板,一直到离开拍卖行也没能和余正茂说上几句话。
她倒也不觉得被慢待了,反而十分高兴,觉得长了见识,又多了许多谈资。
“虞姐姐,你要走了吗?”
孟玥依依不舍地看着虞昭。
也许是出于对强者的敬畏,孟玥和虞昭只见了一面,就对她生出强烈的依赖感。
虞昭摸了摸孟玥的头发,“是啊,我要离开了。”
“虞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等有一天我能够像你一样外出闯荡了,我就来找你。”
孟玥说话时,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生怕遭到虞昭的反感。
虞昭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孟玥挺投缘的,这就是一个心思澄澈的姑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是五行道宗的弟子,你以后若是外出历炼,可以来五行道宗寻我,不过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在宗门,你可以提前寄信给我。”
孟玥眼睛倏地睁圆,内心无声尖叫。
啊啊啊!
虞姐姐竟然是五行道宗的弟子!
呜呜呜,太厉害了吧!
孟玥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粉红,激动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好的,我,我一定会去的!虞姐姐你千万不能忘了我呀!”
“好,我在五行道宗等你。”
得到虞昭的承诺后,孟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虞昭没有直接离开,转身回了客栈。
房间内。
陈天冬正在唾沫横飞与族人讲述拍卖会的经过。
当听到虞昭被人恶意抬价时,他们齐齐皱了眉头。
等听到虞昭设计报复,害抬价那人多出近一千块上品灵石后,他们又齐齐拍掌叫好,好似亲临现场一般。
叩叩——
所有人还沉浸在兴奋的余韵中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天冬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想到什么立刻喜笑颜开跑上去开门。
果然,门外站着那人正是虞昭。
“虞前辈,您回来了。”
房间内的陈家人一听是虞昭赶紧起身出来和虞昭打招呼。
十几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吵吵嚷嚷。
还是陈天冬担心影响其他房客,将人全部赶进房内,又欲将虞昭迎进去。
“不用客气,我是来与你们道别的。”
好歹相识一场,不声不响地走了,未免有些失礼。
陈天冬一听就有些急了:“虞前辈,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嗯。”
陈天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问:“敢问虞前辈接下来准备去往何处?如果顺路的话,我们陈家商队可以再护送前辈一程。”
陈天冬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感觉脸皮发烫。
此次来黑水城,多亏有虞前辈在,不然他们陈家人早就折在黑袍老人的手里。
虞前辈根本不需要他们护送,反倒是他们沾了虞前辈的光。
虞昭:“南溟城。”
水云宫就在南溟城附近,是虞昭下一个目的地。
陈天冬目露失望之色。
南溟城毗邻南溟,位于极南之地,与陈家所在的方位截然相反。
“虞前辈,我等无缘不能与虞前辈同行,恭祝前辈一路顺风,得偿所愿。若前辈以后途经栖山城,请一定来陈家做客,陈家上下必定扫榻相迎。”
陈天冬说完,长揖一礼。
陈天冬态度诚挚,虞昭含笑应下后,与陈家人告辞。
陈家人争先相送,一路将虞昭送到客栈外,若不是虞昭再三要求,陈家人还想将她送出城门口。
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陈家人,虞昭松了一口气。
出了城门,她看了一眼太阳所在的方位,往南而去。
结果行走不到半个时辰,便在大路上遇到了三个熟人。
范公子三人看着虞昭闲庭信步地走来,嘴张得比鸡蛋还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庆幸的是虞昭并没有与他们搭话的意思,径直从三人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凉风。
等于虞昭身影消失了许久,范公子才猛地回过神,欲哭无泪地抓着身边的侍卫,“她走了是不是?她走了是不是?”
侍卫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公子,她走了,走远了。”
“呼。”
范公子长舒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觉后背发凉,伸手一摸,后背冒出的冷汗竟然把衣衫都打湿了。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他要回家!
黑水城另一间客栈内。
砰!
王谦一掌拍在桌子上。
木桌登时四分五裂,杯盏碎了一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谦看着储物空间内的四品丹方,心中没有半点欢喜之意,只有满腹的恼怒与怨恨。
田瀚和郭明恩坐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被茶水沾湿的衣袍和鞋面,闭口不言。
“客人,需要洒扫房间吗?”
有伙计听到杯盏碎裂的声音,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询问。
“滚!”
伙计脖子一缩,麻利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