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虞昭眸光一闪。
对上了!
果然是两拨人。
“能查到两位殿主是怎么死的吗?”
问道人摇头。
虞昭起身,“最后一个问题,屠杀玄武殿的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问道人一惊,“虞道友,那些人很危险。”
“我知道。”
见虞昭态度坚决,问道人犹豫片刻,将那群人撤退的线路刻于玉简内交给她。
虞昭谢过,对季寒舟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虞道友……”
问道人追出去,还想说些什么,虞昭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我和暗阁的恩怨一笔勾销。”
问道人抹了把冷汗,长舒口气。
他总算是明白,阁主为何千方百计要和虞昭缓和关系。
不过双十年纪,却比一些修行几百年的老家伙还难缠。
真是可怕啊!
虞昭和季寒舟两人趁着夜色出城,在路边停下,虞昭将玉简抛给季寒舟。
季寒舟接过玉简一扫,坚定道:“虞师姐,我想去。”
虞昭笑了笑,“那就去。”
两人都不是瞻前顾后之人,下定决心,立刻按照玉简上的线路前行。
一路上,虞昭和季寒舟都没有放弃收集线索,然而不知是那群人的清扫功夫做的太到位,还是他们每人都是隐匿的高手,两人一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第二日玉简上记载的线路就到头了。
那群人的行踪再次成谜。
虞昭这一次并没有先开口,静静注视季寒舟。
季寒舟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天剑门,被掌门考核的时候。
他思忖着慢慢说道:“他们没留下线索,但毕竟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也许会有在附近活动的修士无意间看见他们,可以先去找几个修士打听。”
说完,他紧张地看向虞昭。
等虞昭点头后,他才彻底放下心。
“打听的时候不要只询问是否有人经过,也打听一下最近还有没有别的稀奇事,例如宗门覆灭,尸体失踪这类的事。”
既然是一个组织,他们犯下的灭门惨案可能不止一桩。
季寒舟点点头,“刚才来的路上,我发现西面有修士活动过的痕迹。”
于是,两人改道往西面走。
刚走出数十里,前方响起一道清脆的叩击声。
虞昭眼尾一挑。
下一刻,悠扬平和的梵音拂过耳畔。
宛若一阵温柔的风抚平躁动的情绪,心境莫名安定下来。
季寒舟目露钦佩。
前面必定是位深谙佛法的高僧。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并且错得离谱。
只见不言举着比他胳膊还粗的木鱼槌,骂骂咧咧从树林中钻出来。
他一抬眼,视线就和呆若木鸡的季寒舟和笑吟吟的虞昭撞了个正着。
不言呆了一瞬,而后快速将木鱼槌缩小塞回自己的僧袍,脸上露出熟悉的悲天悯人的笑容。
“原来是两位故友,不言有礼了。”
“不言法师。”
虞昭含笑回礼。
能在这里偶遇不言,倒是意外之喜。
季寒舟神色古怪,“不言法师,你刚才在树林里……”
不言风轻云淡,“贫僧在超度亡魂,送他们前往极乐世界。”
季寒舟:……
这个说法倒也没错。
虞昭:“不言法师是一个人外出游历?”
不言微微一笑:“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处处皆是修行场。”
季寒舟望向虞昭:“什么意思?”
虞昭面无表情解答:“禅音寺的主持嫌他聒噪,把他赶出来了。”
不言眼神幽怨,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两位又为何会在这里?”
季寒舟便将玄武殿惨案告知,听得不言眉心紧蹙,手指快速拨动佛珠。
“所以你们过来是为了查找他们的行踪?”
季寒舟郁闷地点头,“本来是想找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他们,现在倒是也不用了。”
人都被超度了。
他问鬼去啊?
“贫僧可以为二位指路,尽一份绵薄之力。”
不言向二人行了一个佛礼,神色肃穆。
虞昭和季寒舟一惊。
“不言,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贫僧不知,但贫僧可以问。”
“问?你问谁?这里除了鬼,还有谁能够回答你的问题。”季寒舟忍不住嘀咕一句。
不言却含笑称是,“季师弟说得没错,贫僧正是要问那枉死的冤魂。”
不言又问了一遍玄武门的准确方位以及出事的时辰,垂眸诵读经文。
空灵的梵音再次在丛林中响起,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四周安静得出奇,只偶尔听到树叶摩擦的轻响和飞鸟轻快的鸣叫声。
不久,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缕一缕淡若云烟的雾气,它们聚集在一起,拼凑出一个虚幻的人影,依稀能看出女子的身形。
季寒舟眼睛瞪得滚圆。
还真把鬼给叫来了?
这时,不言停下诵经,与虚影对视,嘴唇无声张合。
就见虚影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朝着北方径直飞去。
“跟上她,她会带我们找到她的肉身。”
其实不用不言提醒,虞昭和季寒舟早已追了上去。
虚影刚开始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但随着目的地的临近,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环顾四周荒无人烟的环境,虞昭三人都以为他们可以跟随虚影找到那群歹人的落脚点,谁知虚影竟然直接带领他们登上一座险峰,最后在悬崖边才堪堪停下。
季寒舟怀疑道:“是不是领错路了?”
不言正欲回答,虚影向前一步,而后笔直坠下。
季寒舟下意识也上前几步,想站在悬崖边查看情况,被虞昭一把拽了回来。
“别过去,下面有古怪。”
季寒舟不解,不言在一旁点头附和:“她说得没错,这下面确实有古怪。”
他请来的意识体根本不是自愿下去,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拖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悬崖下方有什么,须小心行事。
虞昭和不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贫僧下去探路。”
季寒舟见两人行动默契,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厉害。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他梗着脖子,不服输地喊了一句:“我也可以下去!”
虞昭和不言又对视一眼。
随即两人齐齐点头,看向季寒舟。
“好,你下去。”
季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