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汉阳,孙府
师爷程平之十分惊喜快步向院中走去,前线和徐兆杰的谈判有了重大进展,他必须要尽快将其禀告给少帅孙成功····························
就在程平之快要进入院子的时候,突然就是被一旁的护卫篮拦下,见此程平之也是勃然大怒道:
“你们给我滚开!我有要事禀告少帅!”
面对程平之这位孙家老臣的怒斥两名护卫也是迟疑了一片刻,但最终也没有直接放程平之离进入,而是略带一丝歉意的讲道:
“程师爷不好意思,少帅吩咐过了无论是谁觐见都必须报备,得到批准后才能够觐见!”
“麻烦您老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我进去向少帅请示一二!”
听着护卫的话,程平之心中虽然怒气犹存,但是却也不想要难为这些护卫旋即也是摆了摆手吩咐道:
“快去快回!”
“一定!一定!”
一盏茶之后,几个衣衫不整,面带红霞的妙龄女子从院子中走了出来,看到她们的出现,孙成功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不仅是白日宣银,这几个妙龄女子还是老帅嫔妾。
老帅现在人虽然走了,但还在秘不发丧中,人还没有下葬,少帅就干出这种事情,实在是人神共愤令人所不齿!
待到这些妙龄女子离开后,护卫才是来到了程平之的面前恭敬的讲道:
“程师爷,少帅请您进去······························”
程平之闻言冷冷的扫了一眼的面前护卫,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快步走进了院中,很快他便是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中,一个三十岁出头,样貌平平,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那里等他。
“程师爷,你如此急匆匆的前来觐见,可是有什么要事要汇报的?”
虽然很是不齿孙成功的行为,但程平之也是明白现在老帅已死,现在楚军是少帅孙成功当家,因此自己即便不讨好少帅,但也不能恶了少帅,要不然以少帅的个性,自己全家都要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程平之这位孙家老臣,也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沉声禀告道:
“禀告少帅,刘大人他送来消息说和徐兆杰基本上谈妥了,我们双方以北车县为界停止战争,除此之外徐兆杰还愿意将,逆贼王大鸥的脑袋送给我方!”
听到这话孙成功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以北车县为界也就意味着,荆楚近乎一半的土地都要割让给徐兆杰,如果放在以往,这是一个他无论如何的都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他会率兵和徐兆杰战斗到底,直到彻底将徐兆杰赶回淮南他才肯罢休··························
然而很遗憾的是,进过这次的动乱,他已经没有了将徐兆杰赶回淮南的底气了!
沉默了一会,孙成功向着程平之询问道:
“程师爷,你觉得徐兆杰是真心跟我军议和吗?还是跟咱们虚以为蛇?”
面对孙成功的这个问题,程师爷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桉,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少帅,以老朽之见徐兆杰既是真的想议和,但他也有着与我放虚以为蛇的心思!”
“哦?程师爷你此话何解?”
对于程平之的回答,孙成功十分感兴趣,他这个问题这几天也问过其他的楚军元老重臣,这些元老重臣意见并不统一,有的说徐兆杰是真的想要议和,也有的说徐兆杰只不过是虚以为蛇,等他彻底消化了在荆楚所占土地和资源,他就会继续向汉阳发动进攻。
但是说徐兆杰两种想法兼而有之的,只有程平之一个人,所以孙成功想要听听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结论!
迎着孙成功的目光,程平之不急不缓的讲道:
“少帅,老朽认为眼下徐兆杰这贼子,虽然看上去拿下了王大鸥,兵势强盛无可比拟,但实际上他内部隐患也是不小····························”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奉武军叶明盛,据说叶明盛早年间是徐兆杰下属,但是在安和八年征宫都的时候,因叶明盛接受了监察司的指示,违抗了徐兆杰的军令,双方至此接下了仇怨,徐兆杰曾数次想要置叶明盛于死地!”
“叶明盛得势之后也是数次征讨徐兆杰,现如今奉武军虽然因为后勤问题,以及南江天险被迫停止了对淮南的征讨,但是奉武军最为精锐的第一师,却还是留在了康阴,并且他们还在康阴造船,训练水军!”
“这奉武军的叶明盛,传闻中乃是雄才大略之人,率领奉武军崛起不过数年,便已经夺得了大周的半壁江山,依我之见他肯定不会放任和他有仇的徐兆杰偏安一隅,所以老朽认为奉武军十有**会在叶明盛命令下饮马南江!”
“徐兆杰麾下的镇南军虽然实力不俗,但是和叶明盛的奉武军相比较那还是小巫见大巫,就算有南江天险守护,但结果也是凶险异常,徐兆杰内心恐怕也会十分忐忑!”
“除了叶明盛这个大敌,我听到消息说淮南曹家的曹桓逃到了静海之后,也是大力发展了起来,虽然目前只占据静海一县之地,但是在江南的财力支持下,带甲之士也有三万人························”
“听说陆建朝为了将静海打造成江南的护城河,还送给了曹桓两千多支火铳,有人有枪这曹桓胆气也是壮了很多,最近一直是蠢蠢欲动,甚至想趁着徐兆杰主力在我们荆楚,淮南老家后方空虚这个机会搞事情!”
“除了有叶明盛和曹桓这两个威胁外,徐兆杰他也没有一口吞掉我荆楚全部地盘的能力,他现在吞掉我荆楚一半的土地,已经是他和镇南军的极限,若是在贪下去怕是要涨破他的肚子!”
“贪多不厌嚼的道理,徐兆杰他是肯定懂的,他肯定是想要见好就收,好消化从我们荆楚的获得的地盘,由此我认为他跟我方的和谈绝对是真心的!”
听着程平之这一连串的分析,孙成功也是暗自点了点头然后又是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徐兆杰跟我军委以虚蛇有怎么说?”
程平之旋即说道:
“徐兆杰此人贪婪成性,从冯克勤到曹长平,再到王大鸥,但凡是跟他有过合作的,都被他狠狠算计过,冯克勤和王大鸥丢了性命,曹长平虽然没死但是也吃了大亏,此人嘴脸之难看,吃相之恶毒可见一般··························”
“他现在既然已经把手伸进了荆楚,他肯定不会就此收手与我方相安无事的,等到他解决了麻烦,消化完此次所占的土地资源,毫无疑问他会继续攻打我方的!”
听着程平之这样一番话,孙成功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啊!
但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们荆楚本来就不是什么强藩,在奉武军,洛安朝廷等一众强敌的环绕下,他父亲孙良玉是刮地三尺,才勉勉强强养了十万兵马,作为保命的本钱。
然而经过现在这一番折腾,现在这十万兵马只剩下了五万人,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因为地盘的丢失,财政也是越来越难以为继,目前楚军各部欠饷最少的也得有两个月了,各部已经开始有怨言了!
虽然很是不甘,但是孙成功也无奈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办法在维持这场战争了,若是在打下去,楚军剩下的所有家底很快就会耗光,到了那时候自己这个少帅,就真的成一个没什么用的摆设了!
想到这里孙成功无奈之余,也是不由羡慕起了叶明盛,他们二人年龄相彷,但叶明盛却是白手起家几年占据了半壁江山,坐拥百万雄师打的徐兆杰节节败退,逼的徐兆杰先放弃了一个安庆,又放弃了半个淮南,损兵折将脸面尽失·························
而他却连父亲留下的家业都守护不好,为了获取援助先是向父亲生前的仇敌上官宏远称臣,现在又要放弃荆楚一半的地盘来获得和平!
两相比较实在是羞愧至极,愧为人子!
如果自己是叶明盛,现在一定挥师南下,攻破徐兆杰的老巢寿春,把徐兆杰这厮三族全都抓起来,当着徐兆杰的面一个个杀掉,最后再将徐兆杰这个狗贼千刀万剐这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将自己代入叶明盛yy了一会,孙成功心中才是舒坦不少,但也不得不回归现实。
虽然自己现在有意和徐兆杰达成和谈,让自己这一边的将士百姓得到一个难得喘息之机,但是很遗憾在称臣从上官宏远获得帮助后,孙成功虽然对荆楚的事情,还有着高度的自主权,但是在做出和谈这种重大决定后,孙成功也不得不考虑上官宏远那边的意见。
上官宏远的帮助不是那么好拿的,随着银子粮食火器这些一同进入荆楚的,还有洛安朝廷的渗透。
这些孙成功都看在眼中,但是为了能够在夹缝中活下来,他只有选择忍耐!
虽然还不知道洛安朝廷对自己与徐兆杰什么态度,但是从对方前怕狼后怕虎,畏畏缩缩的样子来看,他们也没有胆量出兵和徐兆杰真刀真枪碰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最终会选择默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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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京,叶府
望着面前的琪琪格,古三思十分严肃的问道:
“琪琪格姑娘,这是大夫人的意思吗?”
感受着古三思的严肃,琪琪格也是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丧失理智说道:
“古大人您说笑了,这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想法,和大夫人是没有关系的,古先生你若是觉得不妥,那就全当我没说过,琪琪格向你赔礼了!”
话音落下琪琪格便是向古三思欠了欠身,而古三思也是知道,琪琪格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个丫鬟,但实际上却也是叶明盛的小妾,所以也是侧身没有受琪琪格这一礼。
尽管琪琪格说这件事情和安妙依无关,但是古三思信他的话就有鬼了,不过既然琪琪格否认了,古三思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在说些什么,而说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我给景仁少爷布置了一份功课,还请大夫人和琪琪格姑娘能够监督景仁少爷完成,我七天之后会来检查!”
琪琪格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先生辛苦了,我们会监督景仁少爷完成的!”
古三思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拱手告辞,半炷香后走出府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待到马车行走出片刻后,一个人在车厢中独处的古三思才是放下了戒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在外人来看他古某人,现在不仅成为了奉武军的吏部尚书,更是成为了景仁少爷的老师,在奉武军风头已有盖过崔绍和慕容玉良的迹象,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但是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坐在这个位置上古三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先不说其他,就单单这两个人事局副局长的位置,就搞的他有些焦头烂额,这段时间通过各种方式找他打招呼,希望他能帮忙说两句话的,就如同过江之卿屡屡不决!
因为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很重要,所以古三思也不敢擅作主张而是向叶明盛做出了请示,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把人事权牢牢抓在手上的叶明盛,这一次却是放手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仔细思索古三思才是逐渐意识到,叶明盛的放权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但这也让他身上的压力又是重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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