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到陈德昌的询问,已经知道事情成了大半的白仁轩,笑着回答道:“叶明盛现在是正七品!”
陈德昌闻言,两条又粗又浓的眉毛,不由微微皱起,现在徐兆杰的问题,可以先放在一边不谈。
不过单就叶明盛本身而言,他虽然可以帮助,振武军和世家门阀取得联系,但是如果他的官职,官位过低的话,辽阳那些世家门阀也不会多么看得起他,这样一来也就达不到,他预想中叶明盛成为振武军与辽阳世家门阀,联络枢纽的效果·········
见到陈德昌皱眉,白仁轩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叶明盛现在虽然是正七品统领不假,不过侯爷可不要忘了,他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徐兆杰,有了这件大功劳在,叶明盛的官职,倒也有了不少可操作的空间!”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陈德昌先是一愣,然后回想起叶明盛和徐兆杰的恩怨,得到解决方案的他,立刻就是满心欢喜,哈哈大笑起来。
见到陈德昌如此开心,白仁轩矜持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这与崔氏关系,只是叶明盛的第一层好处,侯爷可不要忘记,我最开始的话!”
白仁轩此话一出,正十分开心的陈德昌,瞬间心中一动,想到了刚刚白仁轩所说的“攻略辽阳,制衡王牧之”这九个字,现在攻略辽阳有了,制衡王牧之又怎么说呢?
想到这里,陈德昌无疑是更加的意动,两只老眼瞪的溜圆,期盼的望向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心腹幕僚。
感受到陈德昌的期待,志得意满的白仁轩,压地声音继续说道:
“发现了叶明盛和崔氏的关系这个意外之喜之后,为了更加了解叶明盛,我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叶明盛的生平。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又查到了一些东西!”
“安和初年,首辅大人刚刚建立昭武营之初,叶明盛在那里学习,而现任监察司辽阳镇抚使的沈建忠,则在昭武营担任教头一职,而此次提出奇袭柳京之策的人,就是这个沈建忠!”
“你是说··········?”仔细品味了一下,白仁轩的话,陈德昌似有所悟。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叶明盛和沈建忠应该是师徒关系,因此他们两个人,关系应该相当紧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沈建忠会如此孤注一掷的前往宫都谋划,而叶明盛为什么会明知道,冒那么大的风险也要奇袭柳京········”
白仁轩的语气,虽然是推测,但是话语间听上去,却是斩钉截铁,毫无疑问他对他的这番推理,十分的有信心,就好像叶明盛和沈建忠密谋的时候,他就在当场一样。
白仁轩的话,虽然不多,但信息量却是不小,陈德昌细细思索一番后,却还是有些不得其解,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白先生,这叶明盛和沈建忠关系密切,和对付王牧之有什么关系?”
见陈德昌没有还没有醒悟,白仁轩细细说道:
“侯爷,王牧之虽然是首辅大人的亲信,对于首辅大人十分忠诚,但是其一向恃才傲物,以正统武官自居,对于监察司的存在,他一向是不屑一顾,十分反感!”
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这几年在神武军中,虽然有着上官大人,神武军指挥使杨崇庆两位大人压制,王牧之没有和监察司起什么大冲突,但是私底下的小摩擦,却也是不少的············”
“大人您在辽阳待过,应该知道辽阳监察司,自从十几年前,金英权接任镇抚使开始,便是一直和契丹,室韦等异族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沈建忠此人也不是好人,虽然有些能力,但是也是贪财好色之徒,为了运作去辽阳监察司的事情,也是花了不少的银子,此番他接替金英权,接任辽阳监察司镇抚使一职,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些日进斗金的买卖·········”
“而沈建忠,想要继续运作那些买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军队中寻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侯爷你说会是谁?”
“叶明盛!”听到白仁轩如此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陈德昌自然就是明白了答案所在。
见到陈德昌已经明白,白仁轩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延伸道:
“叶明盛在宣武军中,一向有善于钻营的名声,他必然会和沈建忠同流合污,而在振武军中,王牧之的权力,将会大大的松绑,他和监察司之间的矛盾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叶明盛此人,只要不愿意放弃和沈建忠合作的好处,他在振武军中就天然站在了,王牧之的对立面,这样一来只要侯爷你在其中稍加挑拨,叶明盛和王牧之两个人,就会势同水火!”
“叶明盛虽然在军中没有王牧之势力大,但是坐拥辽阳主场之利,以及世家门阀的帮助,他还是可以和王牧之斗一斗的!”
到了那时候,有叶明盛在一旁牵制,侯爷你根本不需要和王牧之争什么,王牧之就自然而然威胁不到您的地位了!”
听完白仁轩的整个计划,陈德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望着白仁轩慨叹道:
“得先生相助,我真是三生有幸!”
“侯爷谬赞了!”
听到陈德昌的称赞,白仁轩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的虽然很矜持,但是白仁轩眼神中的自得,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对于自己能够想出,如此这种一石二鸟之计,白仁轩也都是非常佩服自己。
王牧之恃才傲物,性格强势,在军中是出了名的,这一次被陈德昌无意中摆了一道,夺了那正三品指挥使的位置,肯定会心怀不满,乃至心生怨恨··············
再加上振武军中层武官六成都是他的人,优势巨大,可以预见他必然不会安守他指挥佥事的本分,一定会对指挥使的权力,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