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面对特蕾莎的主动索求,艾格隆当然只能主动“应战”了。
于是,在夜幕将领之后,他放下俗事,敞开胸怀,鼓起余勇来试图满足自己的妻子。
他也看得出来,虽然特蕾莎并没有明显抱怨自己和夏奈尔的事情,但是在内心当中,她肯定还是希望丈夫更多眷恋自己的,只是因为平时必须端着皇后的架子,所以不能把话说得太过于露骨,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婉转地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现在别看他们都才堪堪20岁左右,但已经是结婚三年、孩子两个的老夫老妻了。彼此之间对对方可以说是熟悉到了极点,正因为如此,所以在行房事时有着相当的默契,彼此都很清楚如何取悦对方。
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而又少儿不宜的“辛劳”之后,宫廷当中最尊贵的那间卧室终于停下了声响,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夫妇两人紧挨着靠在一起。
特蕾莎姣好的面孔上,则密布着刚刚越过顶峰之后的红晕,平常被梳理得极为精细的头发,此时散乱在鬓角和肌肤上,显得慵懒而又不失高贵,充满了令人心驰神荡的风韵。
只是,哪怕再有动人心魄的风韵,此时的艾格隆也已经吃不消了,他脸上充满了满足之后的疲惫感,只想着尽快进入睡眠。
不过特蕾莎似乎却不想那么轻易地陷入沉眠,她轻轻地搂住了丈夫,
“殿下,尽兴了吗?”她轻柔地问。
“尽兴了。”艾格隆连忙回答,“你还没有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特蕾莎挑了挑眉毛,“虽然已经难堪重负,但若必须为国家效忠的话,再难受我也可以忍耐的哟。”
“不,先这样吧,该休息了……”尽管确实又有些心痒了,但稍微掂量之后,艾格隆还是带着惋惜回绝了特蕾莎。“明天还得处理国事呢。”
毕竟,他白天应付了久旷的夏奈尔,晚上又被妻子激烈索求,哪怕从小锻炼身体,此时还是有点吃不消了。
面对艾格隆又尴尬又心虚的样子,特蕾莎不禁露出了又爱怜又好笑的笑容。
“看来殿下的胃口也不是无限的嘛……我还以为真的就是怎么都无法被满足呢。”
说完之后,她亲吻了一下艾格隆的脸颊,然后又轻轻咬了一下艾格隆的耳朵。
“要是我能让你这个坏东西真的就此精力耗竭,那该多好啊!”
虽说是在抱怨,但是这抱怨当中却又隐含着难以计量的宠溺。
很显然,哪怕被艾格隆伤了那么多次心,特蕾莎却还是如同当初一样珍爱着自己的殿下,并且毫无后悔。
可是特蕾莎,这并不是我“精力多得用不完”的问题——艾格隆在心里回答。
其实他也扪心自问过,自己明明有这么好的娇妻,还有身边的女仆和情人,为什么还是想要去猎艳呢?为什么君王们总是遏制不住自己纵情声色的癖好呢?
最终,他得出了结论。
这不仅仅是身体的需求,这是一种难以自我克制的征服欲,一种“哪怕我已经吃饱了我还是要吃更多”的人性恶质,一种“不受制约的权力者”想要贪婪地吞下一切的本能。
所以,特蕾莎哪怕想尽办法要把自己榨干,最终却还是注定解决不了问题的。
除非把他那种“我全都要”和“我想要就必须弄到手”的傲慢狂妄统统打掉,否则他终究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当然,这是他绝对不会跟特蕾莎说出口的心里话。
“特蕾莎,对不起……”他小声回答,“我确实做了一些糊涂事,我自己也在反省。”
对于这种反省到底有多少效力,夫妻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有数,然而特蕾莎却宁可让自己相信丈夫真的已经就此满意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去面对那种痛苦了。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如此任性的,让殿下为难。”特蕾莎回答。
接着,仿佛是被突破了极限一样,她猛然鼓起身上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丈夫,“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伱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应该安安心心地站在一边让你任意妄为就好,我的义务就是默默地忍受这一切,就像所有的那些王后与皇后一样,其实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足够尊重我了。
可是,如果没有对你的爱,皇后的头衔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那样从容镇定,但你应该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呀?我其实……真的很难受的呀。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面对妻子的质问,艾格隆无言以对。
因为确实,全部责任都在他身上。
“对不起,特蕾莎。”他只能做出应有的道歉。
“没事了,殿下……每次只要你向我露出一点点歉意,我就会原谅你,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无论是艾格妮丝还是夏奈尔,她们至少不坏,她们知道分寸,她们不会妄图去分割我拥有的东西,所以我忍耐了她们,就当你是为自己找到了什么玩具一样……你喜欢玩玩具就玩吧,因为你的殿下,你有权这样!只要你的心还在这里就好。”
在短暂的爆发当中诉说了心里的话之后,特蕾莎很快又取回了平常的自己,她轻轻地抚摸着艾格隆的胸口,然后温柔地向笑了,“现在,殿下,我只要你抱紧我,一点空隙地不剩地抱紧我,就像新婚之夜那样抱紧我就好了。”
对这一点,艾格隆倒是非常乐意满足,他立刻抬起手来,把特蕾莎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两个人再度紧贴着,再无丝毫空隙。
“殿下,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特蕾莎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夫妻之间的余韵,一边小声呢喃,“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第三个孩子最好还是晚个一两年再面世吧,现在宫廷的事务繁杂,我希望暂时摆脱怀孕之苦,这段时间一起协助你处理各项事务……你觉得怎样?”
这个年代的避孕手段比较简陋,而作为皇后,她是否怀孕生育并非她一个人能决定,所以她特意征求艾格隆的意见。
而艾格隆对此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他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开枝散叶”的执念,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继承人了,下一个孩子早点晚点来,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再说了,特蕾莎也只想“休息”个一两年而已,以她之前“三年两孩儿”的生育频率来说,这完全应该,理所当然。
“我也觉得现在就准备要第三个是有点太快了。你才刚刚生下芙宁娜,身体也还需要恢复啊?”艾格隆立刻同意了特蕾莎的意见。“那就过阵子再说吧,这段时间我们注意一下。”
征得了艾格隆的同意之后,特蕾莎轻轻点了点头,“殿下,我曾经许下过宏愿,要为你缔造一个子孙繁茂的家族,这个承诺我一直当成了神圣的誓约,忠实地履行着。
依靠上帝的保佑,我顺利地实现了一部分愿望,但我们之间的结合,并不只是为了生儿育女而已……就算不为了孩子,我们一样可以为了爱来履行我们夫妻的义务,所以你也不许偷懒哦!”
面对妻子的要求,艾格隆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当然了,皇后陛下,我会尽我所能,履行神圣的义务!”
得到了艾格隆的保证之后,特蕾莎更加感到满意。在经过了畅快淋漓的房事之后、在刚才一通抱怨发泄出心里淤积的一些黑泥之后,此刻她感觉也无比的舒畅,她终于也被困倦所俘虏了。
虽然现状并不完美,有种种缺憾,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能够令她满意的,如果生活能够就这样持续下去的话,对她来说,虽然不及少女时代最美好的那些幻想,但也算是一种可以接受“美满”了。
夫妻之间的闺房密语,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人的耳中,对她来说,这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做出的发泄而已,毕竟,在所有其他人面前,她是皇后,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是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够是特蕾莎,是曾经那个满怀期待并且鼓起勇气实现了梦想的少女。
为了实现它,她确实付出了许多代价,但也得到了太多太多,虽有缺憾,但如今一切不也挺好吗?
但愿那些痛苦、怨愤和屈辱,能够就此结束吧,你也该满足了吧……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丈夫。
接着,带着最美好的期待,她紧紧地拥抱着丈夫,然后夫妻一起陷入到了沉眠当中。
===================================
在新的一个早晨当中,寄居在宫廷当中的梅尔塞苔丝·德·莫尔塞夫夫人,收到了一个颇为令她错愕的消息——特蕾莎皇后陛下要召见自己。
也不怪她如此错愕,因为自从她的丈夫死后,一直寄居在宫里的她就成为了一个完全的小透明,两位陛下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外界也从未提起过她,曾经煊赫一时的莫尔塞夫家族,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既然陛下对自己不在意,那么下面自然也会察言观色,很明显地就怠慢了起来——倒不是说她的生活起居会有什么问题,而是没有任何一场活动会邀请她,也没有任何人试图来跟她搭话、跟她成为朋友。
虽然很多贵妇人会受不了这种被冷落的待遇,但梅尔塞苔丝生性淡泊,对此却并不介意。
况且,在得知丈夫费尔南当初的所作所为之后,她深以为耻,根本就不愿意以“莫尔塞夫伯爵夫人”的头衔再出现于众人之前,反而乐得被人遗忘。
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她越是想要被人遗忘,命运却越是不放过她。
就在不久之前,她在宫廷当中听到了小道消息,在马尔蒙元帅的审判当中,费尔南·德·莫尔塞夫伯爵被认为深度参与了他的叛国行为,甚至是叛国阴谋的主谋之一。
如果这是波旁王朝,本来谁也不会在乎他背叛帝国的往事,可是现在时移世易,情况迥然不同了。在波拿巴家族重新复辟帝国之后,费尔南当初的背叛就显得非常刺眼了。
墙倒众人推,很快,到处都有费尔南的负面消息传出,尤其是当初他的那些“亲密同僚”们,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试图抹黑费尔南。
这也很好理解,作为亲密同僚、马尔蒙元帅的山头盟友,当初这些人当中,不少人也参与过各种背叛帝国的阴谋,如今在马尔蒙元帅垮台之后,他们心里不免也惴惴不安。为了避免被清算,他们有极大的动力去洗清自己。
而这时候,已经死去的费尔南就是最好的靶子了,因为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解,所有人都试图把自己的罪过都推到费尔南的头上,最终让他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仿佛做下了人间所有坏事一样。
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之下,已经被人忽视的梅尔塞苔丝,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虽然没有人当面辱骂怒斥她,但是身边人那种怠慢和轻蔑,几乎不加掩饰。
梅尔塞苔丝自己并不太介意这些,但是一想到正在慢慢长大的儿子也要受这份罪,她自然心如刀割。
可是,作为一个弱女子,她对这一切又能做什么呢?她只能每天向上帝祈祷,希望命运能够得到些许的转机。
而现在,转机似乎好像来了,只是梅尔塞苔丝还是不太明白,她究竟可以做些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是无法违抗皇后陛下的命令的。
于是,在侍从女官的引领下,她来到了特蕾莎的面前,然后以最恭敬的向特蕾莎行礼。
“皇后陛下,我很荣幸得到您的召见。”
“梅尔塞苔丝夫人,我也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特蕾莎向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用颇为同情的语气回应了她,“我很遗憾您最近所遭遇的一切,您作为一个无辜者却承受了如此多的责难,属实不公。”
面对皇后陛下的同情,梅尔塞苔丝心里一酸,但是她还是强作镇定,让自己显得淡然。
“谢谢您的同情,陛下,但这是我应得的,因为我是费尔南的夫人,我理应承受他的报应。”
“但这种报应不应该持续您的一生,别更别说您儿子的一生了。”特蕾莎接过了话头,“夫人,我找您过来,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办法,解决掉当年的所有恩怨……换句话说,我也是来请您帮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