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啊?”
老太太一愣。
这还是儿子住院以来第一次让她回去休息休息。
儿子......真的有些不对劲。
......
儿子腿断了,只能躺在病床上。
就像之前,他想自己关个窗都办不到。
没有人在一边照看的话,儿子万一要做个什么事都很不方便。
……
也许是老太太惊奇的表情太明显了,周明宝又是疑惑又是不耐,“干什么?”
“让你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
“我想一个人待着。”
“可是你一个人要是有什么事也不方便。”
老太太虽然不明白儿子怎么突然变体贴了,却是不赞同儿子的提议,“我就在这里。”
“你要休息的话我也不会出声。”
“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
……
周明宝脸色一沉,刚想发怒,想到之前的雷劈,他还是生生的咽下了就要脱口而出的大叫,最后含糊说了一句,“……随便你。”
他把自己的床放低了几分,便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笑着帮儿子掖了掖被角,也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盯着病床上的隆起看了一会,老太太也慢慢阖上了双眼。
这段时间,周老到处奔波很是受累,她在家里忧心忡忡、还要照顾着儿子也不轻松。
尤其儿子被打断腿后,脾气见长,她应付起来就更加吃力了几分。
……
周明宝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窗户的方向。
窗户被关上了,但老太太没有拉上窗帘,所以窗外的景象还是可以看见的。
他本来想验证一下自己之前的猜想。
可是,老太太不肯离开,他也不敢乱来。
他猜错了也就罢了。
万一这雷如他所料的落了下来……
现在可是关着窗的,到时候的动静可不就是一点两点了。
在这间医院,他怕是就要出名了。
万一被人知道了他断腿的原因,这家医院他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
周明宝试图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找到些什么。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
刚才的事只是凑巧吧?
别想了。
他做什么事了,还天打雷劈?
真要天打雷劈的也是那个王朔。
买了个赝品就要打断卖家的腿?
以后谁还敢卖他东西?
古董这东西,连他跟古董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爸爸都会看走眼。
何况其他人?
买古董买到赝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周明宝怎么想都心有不顺。
但是,他却不敢像之前一样把这份不满宣之于口了。
所谓的“人在做、天在看”……
难道是真的吗?
……
哈哈。
周明宝不自然的咧了咧嘴角。
怎么可能?
现在可是科技社会,什么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事都是封建迷信,都是假的。
凑巧。
一定只是凑巧而已。
……
“萧骁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吗?”
小白狐垂眸看向屋子里的周明宝,懒懒的甩了甩尾巴。
这么简单的吗?
它印象中,人类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种族。
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不就是人类吗?
虽然……这句话貌似对于妖怪也蛮适用的。
……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萧骁笑了笑。
“嘶嘶~”
白蛇探出了脑袋,跃跃欲试,一副很是积极的模样,“萧骁大人,要不还是让人家揍他一顿吧?”
“嘶~”
萧骁失笑的摸了摸白蛇的脑袋,“以后有需要的话。”
他缓缓站起身子。
“一次的惊吓可不够让人印象深刻的。”
“我查了一下天气预报。”
“这几天都是阴雨天气。”
他抬头望天。
雷鬼在乌云后若隐若现。
他眉眼弯起,“接下来的几天也要麻烦你了。”
“轰隆隆~”
沉闷的恍若雷鸣的声音在萧骁的耳际响起。
……
病房里的周明宝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一脸警惕的伸长脖子弯着脑袋看向窗外。
怎么回事?
怎么又有雷鸣了?
他什么话都没有讲。
所以……
刚才果然是凑巧吗?
周明宝心里紧绷的弦蓦然一松。
真是的。
这样的凑巧可一点都不好。
怎么没有让他凑巧捡个漏?或者凑巧遇见个冤大头?
这样的凑巧才叫好。
……
“走吧,我们回去了。”
萧骁向前一步。
“桀~”
尖锐的厉啸声响彻天际。
巨大的黑影肆意蔓延。
本就昏暗的天色愈发黯淡了几分。
……
萧骁站在蛊雕上,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畅快。
蛊雕的速度太快。
不过几息的时间,萧骁便看到前方已然出现了学校的轮廓。
他心念一动。
蛊雕没有减速,反倒愈发加快了几分速度。
从学校上方一掠而过。
飞向了远方。
……
高大的树木枝叶舒展,在风雨中肆意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却又被风声、雨声所掩盖。
不过更添了几分风声、雨声的声势。
滂沱的雨水倾泻而下,河流水量大涨,近乎轰鸣着向下游奔腾而去。
河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层层叠叠。
水花四溅。
一道黑影浮在水面上。
任水面汹涌,黑影自岿然不动。
乍一看过去,几乎让人以为是具尸体。
若是胆小的人看到,怕是要惊叫出声了。
萧骁却是眉角微抽,只觉得有些好笑。
……
头顶上蓦然传来的压迫力让河伯倏的睁开了眼睛。
随即,目瞪口呆。
什,什么东西?
但是很快,河伯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大个子似乎有些熟悉?
……
“蛊雕都不认识了吗?”
隐隐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河伯一愣。
这道声音也很熟悉。
明明这么的熟悉……
......
“不记得我了吗?”
萧骁跳下蛊雕的背部,“那我可要伤心了。”
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萧骁面上的嘴角却是翘着的。
他蹲下身子,看着河里的妖怪,眉梢轻扬,“怎么,真的不记得我了?”
“那我可真的要伤心了。”
“恩,恩人?!”
河伯本就睁大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听到萧骁刚才的话,它慌乱的大声叫道,“老朽怎么会不记得您?”
“您可是老朽的大恩人!”
“对不起。”
“因为太吃惊了,老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