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仙 第825章 东海海眼

( ) 余羡的目光为之一凝！

原来多莫阁，并不是地灵界的本地势力！

而是地灵界域外的某种势力所留！甚至有可能，就是当年那覆灭了地灵界大一统的秦朝的域外势力所留！

司阳的父亲，便是多莫阁之中的一位返虚大能！

至于多莫阁在地灵界的真正目的，司阳也没有资格得到，毕竟他只是一个化神初期修士而已。

他受到命令就是，他的父亲让他在东洲扶持众多傀儡，收集东洲气运，以及打压，或者收服东洲的天才生灵！

而这么多年下来，司阳也的确收拢了不少东洲天才加入了多莫阁，人妖皆有，其中收服的人族天才更有柳清河，李春风等等人！

但最终，他还是漏了一条真正的大鱼。

那便是余羡！

终究是余羡前期的根骨资质太过普通，实在无法引人注目。

只是余羡后来修到金丹，根骨融合金丹之中，五行圆满圆满，不再受根骨桎梏后，悟性的天赋才逐渐展露出来。

而悟性天赋展露之后，又不等多莫阁关注他，他就已经离开了东洲，前去了中土加入了逍遥仙宗，后又因为气运之事再次转回了东洲，再次回到了昊天正宗。

继而再等多莫阁真正的关注到他，觉得此人后患无穷的时刻，余羡已然踏入元婴，一飞冲天，再难束缚！

“多莫阁……”

余羡心中暗自思索，若是有此一事，那多莫阁才是中土四大势力的真正公敌！

因为多莫阁不除，四大势力便不能互相攻伐，否则必成鹬蚌相争之势，被多莫阁得利！

就是不知道此刻中土四大势力的君王，教主，宗主等，是不是早已知道这件事。

毕竟他们可都是返虚大能，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年的老妖怪。

他们是轻易不可能被别人蒙在鼓里，玩于股掌的。

而他们若是早就知道有多莫阁这么一个隐藏的域外大势力。

他们又岂容一个域外势力，在地灵界呼风唤雨？

他们不可能不行动的……

或许四洲一统，就是四大势力的一个信号，一个开始……

余羡目光再次混沌，继续往下搜寻！

皇甫浩然的记忆轰然出现！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其模样极其的普通，余羡从未见过！

但这中年男人，或许就是皇甫浩然本尊！

当然，也不排除皇甫浩然从头到尾也在欺骗司阳！所谓本尊，也不过只是一具分身！

司阳的记忆之中，这皇甫浩然自他来到东洲之后，便与他结识，且他被皇甫浩然几次救于危机之下，故而双方产生了很深的“友谊”。

不过皇甫浩然此人，心机太深，这所谓的友谊，或许也只是司阳自己想法！

至于皇甫浩然接近司阳的目的，余羡却无法得知，因为司阳自己都不清楚。

在司阳的记忆之内，皇甫浩然真正居住的位置，乃是在南海海外一处海岛之上。

余羡微微眯眼，其内杀机纵横。

皇甫浩然具体来历，司阳也不知道，看似两人几千年的相处，互帮互助，实则不过只是了解了表面，仅仅知道了皇甫浩然有分身之法而已！

至于皇甫浩然在那南海的所谓本尊，是真是假，尚在两说！

余羡才不相信皇甫浩然会和司阳说真话。

甚至这司阳都有可能是皇甫浩然的夺舍分身的目标之一，只是一直没空，或者没把握罢了！

南海的那处位置，余羡已然记了清楚，而后继续往下搜寻。

后面的各种驳杂记忆，余羡并不在意，唯一让他在意的，便是大易推演术的所有秘法。

余羡此刻根本不要司阳对于大易推演术的感悟，那几层几层的参修奥义，直接全部摒弃，看都不看。

他要的，只是大易推演术的，全本！

至于如何感悟，如何修行大易推演术，自己自会以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感悟去修，去一层层的破镜。

也幸好自己如今只是参悟出了大易推演术第一层。

否则若是参悟的深了，那反而麻烦，要么摈弃自己推演参悟出的后面境界，要么就放弃这全本的大易推演术。

而现在，正好可以续上，无需自己感悟新的功法，直接去参悟大易推演术第二层即可。

与此同时，余羡也得到了那光芒之道的一切！

怪不得当年那李春风如此狂妄，目中无人。

原来此人竟是得到了域外一个谓之光芒仙尊的强者的，光芒大道传承！

仙尊……

此称号若是没有虚假，真的是仙尊级别的强者，那就算在域外四大仙域之中，恐怕也是极强的强者，赫赫有名！

但余羡心中却清楚，这些留下传承的前辈，绝大部分都会吹嘘。

什么自己已经无敌。

什么自己天下无双。

什么自己道法无边等等等。

但真实的修为，战力，恐怕却不算多高。

为什么？

因为一个真正的，一直活着的，无敌的强者，他想要赐下传承，那只需要收弟子即可，何必留下什么秘境，遗迹，去让后人获得？

能一直活着的大能强者，根本不需要留下任何传承，他自会有无数的弟子，自会造就无穷的势力，辐射诸天万界，永不衰落！

而这些留下遗传，秘境传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其实力不行，被别人打的快要死了，或者寿元快要尽了，这才留下传承给后辈，不想自己道统断绝，以及赌一个后辈有缘者，帮他从无穷轮回之中捞起，点醒的可能而已。

所以这光芒仙尊，实力最多也就能和那死之力法的仙君相比，或许甚至还不如那黄风大仙。

余羡可谓是见多了这种“吹嘘”，自不会心惊，也不会震撼。

说的再好听都没用。

真正的大道，终究最后还是靠自身。

法皆一样，用者不同。

别人参悟的深，便是最普通的的火球术都能悟出火之本源。

而你参悟的浅，给你仙家所创的仙术，你也用不出几成威力！

这便是区别。

余羡目中光芒闪烁，李春风那得自光芒仙尊的传承，先是被司阳窃取，如今又被他所得，可谓是三易其主！

以后此传承是尽归一人，还是再有后者，还得时间来验证！

光芒之道，倒也玄妙异常，未来可感悟一番，补充自己的天地乾坤大道。

余羡目光收敛，继续探查，却是神色一动，最终看到了这司阳所言的，红芍的位置！

原来当年之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年府宁安冲击化神，红芍与苏小朵，尤小花，步米等在边上护法。

而却在位置暴露之下，血河教派人前来打扰，最终一番攻杀下，苏小朵，尤小花，步米三人被驱赶至失散。

红芍独挡三个元婴。

最后化神半成半不成的府宁安破境失败，则强忍着破境失败的痛苦，带着红芍斩杀了几个元婴后，迅速逃离。

但最终引来的，则是司阳的追杀！

司阳一路追杀之下，自然是亲眼所见府宁安燃烧半成不成的元神，带着红芍逃离至东海深处。

而后府宁安又将化神神念传给了红芍，继而元神自爆阻挡司阳，给红芍留下一线生机。

但那半成不成的元神自爆威能，却远远不足以伤及司阳，只阻挠的司阳不到两息的时间后，司阳便继续追向红芍而去。

而红芍虽然是元婴大圆满，但对于化神级别的司阳来讲，却无比弱小，只追了十几息，便追上了红芍！

红芍当时自然绝望，本是要元婴自爆，也不肯让司阳活捉。

但就是那一刻，却天地巨变！

所谓自然之力，横跨苍穹，天地皆动，万物皆惊！

哪怕是化神修士，在面对真正的天地巨变，诸如地龙翻身，火山爆发，海啸狂风等自然之力下，也是难以阻拦，只能退避三舍！

只有达到返虚级别，才能控制万里天象，天法地，地法人，人法自然，自然受控！

但控制自然，化神修为却做不到！

而那突然出现的，便是天地自然之力！

骤然间，海啸巨峰，波浪滔天！

整个海底似乎发生了什么地震山崩，故而引起了龙卷海啸，形成了海眼一般的东西，数千丈的巨浪当场将红芍扑下，卷入海眼！

当时的司阳自然不会干看着，当即纵身跟上，试图抓捕红芍。

但其速度虽快，法力不低，却依旧无法抗衡自然之力，无法将还在拼命挣扎的红芍摄住，只能看着她被吸入了那海底裂开的可怕海眼之中！

那海眼，足有千里方圆，吞吸无穷海水，方圆数万里内的生灵都躲不了这吞吸之力，被带回吞噬！

那巨大的吸力甚至连司阳这个化神都差点抵挡不住，全力爆发修为法力，才挣脱开来，飞出海面！

至于红芍，自然彻底消失在了海眼之中，再无任何踪迹。

司阳见此之下，也只好返回。

“看到”这里，余羡目光骤然一凝！

东海……海眼！？

那是一处什么地方？

红芍被吸入那等地方，焉有活路？

不过据传海眼一说，通彻地穷，有一处海眼吸取，便有一处海眼喷发！

或许这海眼，是带着红芍前去了另一处所在？

难说……难说！

红芍之生死，还是难以猜测！她福源不低，当不会轻易死去！

余羡眉头皱起。

弄了半天，也只是得到了一处红芍消失的最后所在，而不是红芍所在的位置！

这个司阳，倒是玩的一手好文字游戏！

余羡目光泛出冷色，剩下几百年的记忆急速搜索一遍后并无什么特别，便缓缓抬起了手掌。

司阳眼皮抖动，却不敢睁开眼睛，他能感觉到余羡停止了搜寻，当下声音有些沙哑的颤抖道：“余……余教主，你已经完全搜过我的魂魄了，我的一切你也尽数知晓，那我……可以走了吗？”

余羡目光冷冽，那抬起的手掌却是猛然往下一拍！

砰！

司阳整个人当场浑身一颤，从七窍之中喷出了各种彩光，随之便是血箭喷射，遍洒天空！

“啊！”

下一刻司阳才发出了一声痛苦无比的嘶吼惨嚎。

余羡漠然道：“我当不会违背承诺杀你，也会遵守承诺放你离去，但你之元神本源，我今日废去九成，滚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你必死！”

司阳七窍流出猩红的血液，带着浓浓的光彩，那些都是破碎的元神本源！

他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化作死灰一般！

但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余羡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怒意！

他只低声道：“谢……谢余教主不杀……我以后，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一遭能不死，便已经是最大的生机了！再敢多言，必死无疑！

司阳心中痛极，怒极，恨极的同时，也庆幸至极！

多莫阁多年搜寻的余羡信息整合之下，果然不差！

这余羡，果真是性情中人，一口唾沫一颗钉，他说不杀自己，那就真的不会杀自己！

而如今，他虽然废了自己九成本源，可那也已经是格外开恩！

重信守诺的他，到底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此事换做旁人，哪怕是此生自己所见的任何一人，怕也绝无自己一丝生路！

余羡……他到底不愧了那，正直君子四个字……

此为绝处逢生，于绝地之处演一线生机！

但同样司阳也清楚，自己的心理活动，赌博生机的想法，余羡明明白白的知道！

可余羡明明知道，却依旧这样做了！他还是放了自己一条生路！

这可真是一个……道心圆满至极，无惧天地任何一切，一切大道不可逆其心，不可改其意，不可动其志……真是可怕至极的……家伙！

他要是修到了返虚，甚至合道，当是何等顶天立地一般的人物……

说到，做到，这是多简单的一句话……

可穷极苍穹寰宇，亿万时空，无穷世界，有几人，做到了？

司阳心中发寒，浑身冰冷，话语说完，便拼命动用仅剩下的一些灵气，向前遁飞而去。

而余羡站在原地，看着重伤至极，元神本源损耗九成，基本不可能复原的司阳离去，目光漠然，身形一动，并未向南海，反而向着东方海域的远处而去！

那吞噬红芍的海眼，远在东海深处，虽还未抵达东海外海海域，但离外海海域，也不远了！

毕竟当年可是化神级别的司阳，追杀半步化神级别的府宁安！

府宁安一路燃烧元神本源，速度自然极快，数百万里逃遁之下，已然来到了几乎抵达东海外海的位置！

而那一处海眼，如今大概率已经被海内无数的杂物，山石，生灵填死。

毕竟再大的海眼，除非是传说中四海之极的深渊海眼，否则都不可能一直吸，总会被填满的。

但余羡依旧要去看，就算那处海眼被填死了，余羡也要慢慢的去一点点打通。

他倒要看看，这海眼最终通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