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北门!
作为主攻,扶摇亲自坐镇。
相比于姜辛与张威,羌芜终究是欠缺一点儿。
他没有张威的勇猛,无法做到一往无前。
同样的,他也没有姜辛的杀伐果断。
但是,羌芜有一点是张威与姜辛无法比拟的。
那便是羌芜的智谋与警慎。
在扶摇看来,姜辛可为边关镇守的战将,而张威可为沙场冲杀之虎贲。
至于羌芜,最适合的位置是军师,其实就是参谋。
正因为如此,他将羌芜留在他的身边。
“公子,末将清楚自己的短处,领大军攻城,张威与姜辛确实比我更擅长。”
羌芜笑了笑,对于扶摇的安慰放在了心里。
.........
啃了点儿干粮,扶摇便站在大石之上,看向不远处的寝县。
夜色深沉,远处的寝县就像是一头远古巨兽蛰伏。
城墙之上,连火星都没有。
一切尽数陷入黑暗。
“羌芜,带人制作攻城车!”
“与此同时,陈设战鼓,设置烽火!”
“一旦命令下达,本将要攻城车,战鼓,烽火齐动,营造出千军万马攻城的气象!”
“诺。”
点头答应一声,羌芜转身离去。
其实想要营造这一点儿并不难。
唯一的担忧就是时间太紧了,准备起来有些仓促。
羌芜等人离去,大石上只有扶摇一个人站立,他看向寝县目不转睛。
按照他与黑冰台的约定,五更时分,寝县城内外并举。
黑冰台会在城内纵火,以搅乱局势,呼应他们攻城。
虽然约定是五更,但是战场之上,任何的变数都存在。
一旦发生意外,之前的一切部署的都将烟消云散。
大军强攻,虽然也能破城,但是损失将会惨重。
不到万不得已,扶摇不想拿着大秦锐士的生命去冒险。
........
寝县。
寝县令官署。
“将军,这酒来自于故赵王族,乃是老夫从以商贾手中花大价钱购得!”
一脸富态的老者朝着项鲁敬酒:“听闻将军喜好美酒,小老儿,特来献给将军!”
闻言,项鲁一脸欣喜:“当真?”
酒香醉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酒的来历。
赵国已经被灭,这故赵王族的藏酒,当真是饮一坛少一坛。
“自然是真的,就是将军借小老儿天胆,小老儿也不敢欺瞒将军不是!”
老者脸上露出谦卑的笑容:“小老儿仰慕将军英武,仰慕上将军雄姿,还希望将军以后能够庇护一二!”
“小老儿感激不尽!”
“哈哈.......”
听到赵回这么说,项鲁也是放下了心。
这些天,听到项燕之气势,前来与他牵桥搭线的人,不是只有老者一个。
抿了一口酒,仔细品尝。
“好酒,不愧是故赵王族的藏酒!”
项鲁看向老者,笑着,道:“这坛酒,本将收下了!”
“你的意思,本将也清楚,自会照看你赵家一二!”
说到这里,项鲁话锋一转,道:“若是日后,还有这种美酒.......”
闻言,赵回连忙朝着项鲁恭敬,道:“自当为将军送来!”
“哈哈哈,好!”
这一刻,项鲁挥手:“你下去吧,不要影响本将饮这等美酒!”
“小老儿告辞!”
赵回转身离去,项鲁朝着侍从:“让舞姬进来!”
“诺。”
“将军,这赵回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是本地家族!”
“也是在册记录的楚人,一直以来,对我大楚忠心耿耿,是反秦先锋!”
“没有问题就好!”
项鲁喝了一口赵酒:“让下面的人,对于赵家庇护一二!”
“诺。”
寝县令官署,歌舞升平。
一曲曲楚乐奏响,舞姬摇曳,蛮腰盈盈一握。
自那一位楚王之后,楚人皆好细腰。
........
从官署离开,赵回脸上充斥着肃杀。
他清楚,今日之事若是不成功,不光是他死,他的族人也将尽数被杀。
所以,今日之事,当万无一失。
“阿翁,您回来了?”
瞥了一眼儿子,赵回:“老夫去书房待会,不要让人打搅老夫!”
“诺。”
走进书房,赵回插上门,换上一身夜行衣,从密道匆匆离开。
“首领,都准备好了!”
闻言,赵回沉声,道:“再一次核查,注意一点,别让人察觉!”
“若是有人警觉,杀无赦!”
“诺。”
一道道命令下达,在寝县的黑冰台尽数被启动。
这一刻,无数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五更时分。
寝县令官署中,歌舞到达最**。
寝县四地有火点燃,引火之物迅速冲天而起,烟火席卷。
“公子,寝县方向有火光!”
羌芜察觉火光,连忙朝着扶摇,道。
闻言,扶摇断然下令:“传令,攻城——!”
“诺。”
一声令下,战鼓震天而起,烟火升腾。
攻城车开始攻城。
与此同时,东门与南门也是大火冲天,战鼓席卷天地。
漫天战鼓声在这一刻,将寂静之中的寝县吵醒,无数民众惊醒,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正在饮酒作乐的项鲁一激灵, 酒醒了一半,迅速冲出房间。
只见,寝县内外大火冲天,战鼓声浩荡。
“将军,秦军攻城,寝县火起,已经有秦军入城,局面大乱!”
情绪激动的副将朝着项鲁,道:“将军,西城门没有火光,也没有战鼓!”
“围三厥一,这是给老夫留了一条生路啊!”
项鲁虽然上了头,但是还分辨的清楚好坏。
“有多少秦军攻城?我军将士呢?”
闻言,副将连忙,道:“将军,我军只有三千将士,一千骑兵,两千步卒!”
“攻城秦军,只怕是不下五万之众!”
这一刻,项鲁脸色大变,连忙朝着副将,道:
“ 你率领步卒死战,为本将断后!”
“项也,率领骑兵,随本将走西门!”
...........
旷野之上,只有赵回一人在黑暗中站立。
他望着寝县城内外大火,听着战鼓声与喊杀声,心中莫名的空虚。,
“王上,上卿,我赵氏三代人的蛰伏!”
“有时候,老夫都产生了怀疑。”
“一身楚人衣衫,一口楚国乡音,老夫与楚人,有何不同?”
“今日,老夫便以命报秦王,愿上天佑我族人,佑我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