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面庞惊怒,只觉不可思议。
徐凤年前往武当,一行经过之地,接在离阳诸王管辖之内,又是离阳内部,绝然不可能有外敌侵入……
加之,周遭诸国觊觎,虎狼四顾,离阳的那位皇帝更加要依仗自己,趁此时机,谁人敢动他北凉王世子?!
哪来的单胆子?!
他心中惊怒不已,正欲让人将青白鸾接引而下,陡然间,只见长天之上,一道身影已然御风而立,如有落叶一般轻巧而立,一手便是将两只啼叫的鹰隼,捏在手中。
王也双眸微凝,看向下方徐骁等人汇聚一处,旋即一手将青白鸾抛了下去。
转而看向了手中的另一只鹰隼。
这鹰隼并无丝毫挣扎,反而颇为安分的趴在他的掌心,很是安适的在他手上蹭了蹭。
这头鹰隼身躯之上,以白青红三色为主,名为白裳。
这是徐渭熊为之取的名字,乃是两人一并饲养的鹰隼,曾经对方前往上阴学宫之际,便是这白裳往来传递信件。
而今,这鹰隼与青白鸾一并浮现,叫声凄厉……
王也身影落在听潮亭顶端之上,一手解下白裳爪尖上的纸条,不由眉头皱的更深,隐隐间,浮现一抹杀伐之意,格外渗人。
“靖安王?!”
徐骁等人接过抛掷而来的青白鸾,刚刚查看消息便不由面色巨变,饶是他们都不曾想到,这靖安王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不但通敌叛国,甚至还要一举倾覆整个离阳……
其中,徐凤年将自己的猜测尽皆书写其上,最后更是点名,若见青白鸾,必是厄难已至!
……
芦苇荡。
徐凤年长刀驻地,浑身筋骨好似被石碾碾了一个来回一般,说不出的痛处,从全身筋骨窍穴之间散发而出。
他虎口撕裂,发冠崩碎,鲜血直流。
原本的锦衣长袍早已被斩碎的破损不堪,所幸临行之前他身穿姐夫所铸就的铠甲,这才留得此间性命。
不过纵是如此,也是筋疲力竭,体内真气几乎都要枯竭一般……
他望着身前众人,只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一股莫大的窒息感将他包裹。
在他身旁不远处,楚狂奴更是伤势狰狞,他胸口之上刀剑之伤,触目惊心,在他下肋初的伤痕最为恐怖,几乎要斩碎他的脊梁,鲜血淋漓……
此外,魏叔阳也是面色惨白,强行支撑,算是如今唯一还有可战之力的人。
在他们身后,青鸟手中的刹那强散发点点枪芒,狰狞而猩红,整个枪身仿佛是被鲜血渐染一般,宛如滴血!
不过她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体内真气十不存一,在她的肩膀之上,一道狰狞的血口不断流着鲜血,她面无血色,手指也在轻轻颤抖,她已经失去了半边身子的感知……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徐渭熊尚未受伤,她同样穿戴了王也所铸就的铠甲,漆黑而狰狞,更显英姿飒耍之意。
徐渭熊手持长剑,身躯被黑甲包裹,若征伐战场的女战神,死死盯着眼前的众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靖安王竟然如此大胆,竟然会再此趁她与徐凤年汇合之际伏击他们,楚狂奴更是被率先击伤,几乎丧失战力,魏叔阳虽能抵御,但凭借阵法之妙,也不过仅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不远处,南宫仆射,手持春雷,凝望远处,她眼神凝重,气机深沉,并未动身,也未斗战。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靖安王准备了万全手段,饶是南宫仆射都被一位实力叵测的强者牵制,两人只能彼此锁定气息,一旦南仆射出手相助其余之人,便会被对方寻得破绽,届时真的就满盘皆输了……
徐渭熊眼神凌厉,看着身前一众黑压压的身影,这些人的实力极其可怖,最低都是金刚、指玄这般人物,足有近三十人之多!
除此之外,还有几人尤为可怖……
她不由看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那人一身长袍,径自立在一块山石之上,他面色平静,周身气息浑厚无比,这般修持早已不是寻常金刚、指玄境界所能达到的。
离阳第十一,王明寅。
真正的天象境!
对方从走出到现在,只出了一剑,一剑落,便是近乎将老魁斩成两半。
除此之外,在对方的身后,还有这数到身影,他们身着黑衣,黑布蒙脸,有人持剑,也有人手持其他兵刃,如此豪华的伏击手笔,哪怕是在场之人,都不由心生绝望之意。
更不用谈,于暗处,还有这一尊牵制南宫仆射的可怖人物。
要知道,徐渭熊早已见识过南宫仆射的手段,对方十二停的境界,就是天象,也要退避三舍,能够让她这般谨慎,不敢随意妄动的存在……
甚至就连他们所携带而来的凤字营,在这人眼中也如同草芥一般。
几乎全部陨灭!
偌大的芦苇荡,早已血红一片,鲜血与残尸汇聚,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渭熊,何必如此,我说过我只杀徐凤年,你若答应就此嫁于我,我倒是可以救一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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