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小桌子,略有狭小,三人坐卧已然有些拥挤,此番四人汇聚,自然再度寻得一处开阔桌面。
王也与徐渭熊并肩而坐,徐渭熊身侧是南宫仆射,身前则是赵敏。
王也面色不变,可心中却是不由生出一抹苦恼之色,换作旁日,这些自然与他无甚干系,更无其他,但此刻一个个来的可真是时候,纵他有三寸不乱之舌,只怕也难以说清道明。
赵敏一身黑色长袍,气质慵懒高贵,甚为一国郡主,论及奢贵高雅,在场之人鲜少能与之争锋,虽然最初心中不愿掺和这些,但也是估计王也前者威势。
她心思极为细腻,自然能从这股稍显凝重的氛围中探查一二,不由双腿叠加,随即附身而观,将胸前的澎湃波涛之物抵于桌面之上,嘴角带笑。
先前王也可是给了他不小的惊吓,若是趁此能让对方苦恼一阵,倒也不错。
念想至此,不由气质也变得凌厉起来,大有与一侧的徐渭熊针锋相对之意。
“郡主身居大元,为缔结盟约不远万里而来,我北凉自当尽些地主之谊,听潮亭周遭乃是兵戈汇聚之地,每日演兵,声音嘈杂,恐惊打扰,非待客之道。”
她轻泯茶水,看向对方。
“我于北凉青山别苑,有一庭院,可做郡主暂居之地,风景怡人,以更好欣赏北地风光,郡主可择日前往。”
徐渭熊嘴角含笑,丝毫不在意赵敏一派盛气凌人之资,言语平静间,已然敲定了对方的住址之处,将至驱之别院。
此话一出,一旁的赵敏不由柳眉一簇,眸光凝重,显然没曾想到这位竟如此波澜不惊,本以为是寻常女子争风吃醋,谁曾料其人竟然假借此举,直接将自己安排到了北凉王府之外,如此一来,再要入住只怕困难重重。
当初从北凉王徐骁那里争取而来的优势,荡然无存。
小瞧了对方!
赵敏心中暗暗懊恼,不过还是镇定出言。
“多谢小姐好意,不过诸般行李已然放下,再作调动,终是叨扰颇多,暂居北凉已然添了些许杂事,自是不愿多做劳烦。”
其中意思,俨然婉拒。
“无妨,郡主驾临,叨扰之说自是不会少,多添一些倒也无妨,正好可以工代赈。”
徐渭熊声音平静,颇为干脆,大有做主之意,言辞之间更是无有遮拦,避讳尽无。
如今北凉周遭边境流民日渐增多,所以这才以此提出以工代赈之说,若是赵敏再作回绝怕是难以推脱显得不近人情。
见得自身是难以再居北凉,赵敏抿了口杯中茶水,一脸凝重的看向徐渭熊。
“即是如此,赵敏便应下了。”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最初她便失了先机,加之小觑了对方,徐渭熊是何人?上阴学宫第一才女,才情无双,心智超群,绝然不弱赵敏,又占尽先机,赵敏自是无法招架。
见赵敏败退下来,王也不由心中咋舌,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自家未婚妻这般姿态,但不得不说,对方一番认真起来,的确颇有气势,难怪自家老丈人跟小舅子见到她跟耗子见到猫一般,这般气质之下,若非其实女子之身,只怕北凉交在她的手里,才是最佳选择。
见得赵敏不再出言,徐渭熊自然也不再紧追猛赶,反而将眸光看向了一旁的南宫仆射。
“早就听闻南宫姑娘姿容绝世,乃是凉莽胭脂榜第一人,没想到武学修持亦是独领风骚,常人不及。”
徐渭熊赞誉出声,听闻此言,或是因先前赵敏之事,南宫仆射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
她因王也先前诸般传授之恩,对于其人自然是有着诸多钦佩、仰慕之意,正是如此,此先才会率先出言,但那是在她恍若不知其人身份之际,如今其人身份已晓,她自是心中触动,不愿再此多做提及,想要就此离去。
一旁的王也见得徐渭熊言辞转向南宫仆射,不由有些触动,倒不是偏袒南宫仆射,而是如今之际,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些许降伏其心的预兆,若是让徐渭熊一番言语使之遭受刺激,终归有些竹篮打水之意。
不过,徐渭熊,却并未如先前应对赵敏一般,言辞犀利无情,反而从身下取出一道令牌递了上去。
“这是……”
见得对方递出的令牌,南宫仆射有些哑然,不知其意。
徐渭熊轻笑:“我听闻阁下来此是为借阅武学而来,先前凤年有约与你,但他生性顽劣,仅口头协议自有考虑不周之处,此令牌乃是我所独有,持此令牌听潮亭上下六层,你便可进出无忧,北凉王府,也不会有人再拦你。”
“此外,此令牌,还有调动北凉一营之力,日后若有北凉之兵,自会听从,算作你护佑凤年的报酬。”
徐渭熊言辞只见颇有道理之处,一番言语,先是表现出对于其人身份的注重,随后便是以徐凤年护持之功给予报酬之便,将之赠予对方,如此便可让对方无所忧虑的接下,但此令牌的珍贵之处,对方必然明晓,亦是以此将对方与北凉进一步拉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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