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贾珝拿过一把铁剑,身形一闪,就来到丁白缨、周芷若之前。
“你们退下罢。”
令狐冲看着眼前俊逸潇洒、意气风发的身影,略微迟疑,才和那日在青楼中相遇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的满脸怒气:“贾珝,还我小师妹来!”
“你可知,擅闯我侯府,是死罪。”
贾珝满脸的淡漠,他斜起长剑,也不废话半句,直向令狐冲刺去。
他与令狐冲只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当然不会给他半分颜面。
令狐冲早就听闻贾珝威名,加上贾珝方才施展的那一手飞石的功夫,他心中不敢有任何大意,见贾珝刺来,连忙运起独孤九剑,使出破剑式的诀窍招架。
贾珝施展出辟邪剑谱,猛地加速变招,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挺剑刺向令狐冲脸面。
令狐冲连忙偏头,也出剑击向他胸口,贾珝在令狐冲脸上划了下,又收剑挡开他的攻势!
令狐冲只觉脸上一疼,就见有血淌下来,他心中大骇,贾珝的速度竟快如鬼魅,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当即他再次攻上,施展独孤九剑有进无退之精妙,招招都是进攻,不敢稍有停留,只怕留给贾珝半点空隙,又是一剑快招要了他性命。
贾珝不语,只是不停出剑,感受着独孤九剑的巧妙之处。
辟邪剑法虽不如独孤九剑,但也有独到之处,能与之一战。
贾珝心想,如果令狐冲把独孤九剑习到大成,他双手双剑,以左右互搏术使出玉女素心剑法,不知单在剑法上能不能胜过他……
当然,他还有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等神技,想要杀令狐冲也是简简单单。
不同于贾珝还有闲心瞎想,令狐冲一心都沉到了两人的剑招里。
初斗时他还想着若败在贾珝手下,自己死了固不足惜,但日后绝没有人能救出师妹……
但与贾珝互拆十余招后,贾珝变招繁复,行动迅捷,令狐冲全神贯注接战,渐渐的心中一片空明,眼光所注,只是贾珝长剑的一点剑尖。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
此时令狐冲所遇的,乃是江湖中惊天动地的一流人物,被对手的强悍战力一激发,独孤九剑的种种奥妙精微之处,这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便是独孤求败复生,能遇上贾珝这般的强敌,也当欢喜不尽。
两人拆到一百七十招后,心中已经了然。
贾珝心想辟邪剑法有七十二招,每招又有十多种变化,这般计算,变化繁复之极,常人当然不能招架。
但是独孤九剑的要义就是以无招打有招,无论他有多少变化,令狐冲一招在手,都能一一化解。
这般算下,剑招上难以取胜,他想赢下,只能用内力硬耗……
这边贾珝闲庭信步,而令狐冲却打得十分恼怒。
独狐九剑的特性是能看出对方招式中的破绽,再一击取胜。
令狐冲也把贾珝的破绽看的仔细,这招是在左腋,下招是在大腿,又转到腹部……
可是贾珝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令狐冲刚找出破绽出剑,贾珝却又变到下一招了,破绽已转到他出,令狐冲绝无一击定胜负的机会。
一旁,赵敏、丁白缨、周芷若三女看得眼花缭乱,难以跟上他们二人的出招速度。
赵敏不明觉厉,丁白缨认为贾珝出手理应如此,独有自幼练剑的周芷若看得目瞪口呆,如同井中蛙见天上月,只觉自家峨嵋剑法漏洞百出……
两人又斗了几招,贾珝一心要在剑招上胜过令狐冲,便转身折下一段树枝为剑,双手双剑,再度攻上。
他剑尖颤动,一手使全真剑法斜刺而出,一手使玉女剑法挥剑直劈,双剑合璧,威力立时大得惊人!
令狐冲不曾料到贾珝的剑法风格瞬间突变,一时慌了神,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只挡了那树枝,见贾珝右手的长剑急刺而来,令狐冲连忙矮身闪避,剑锋虽只挑开肩上衣服,但已吓得他一身冷汗。
贾珝唰唰再进了几招,又见贾珝一手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一手剑身自左而右,横扫数尺。
令狐冲从未见过这双手双剑合璧的打法,只得横剑去挡,当的一响,剑柄传来的力道震得他手腕发麻,贾珝的树枝竟然扫断了他的长剑!
令狐冲拿着那断剑,登时呆愣在原地,他有剑在手,使出独孤九剑,面对超一流高手都不在话下,但假使手无长剑,连三流货色都不能敌的,更别说面对贾珝……
贾珝可不会手软,那树枝扫在令狐冲胸膛前,气力迸发,将令狐冲扫飞出去。
啪!
令狐冲狠狠地砸在地上,只见胸前一道血淋淋的沟壑,可见森森白骨,血如泉水涌出。
“你杀了我……”令狐冲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又强撑着抬起头来,“放了我师妹……”
“岳灵珊自愿入侯府为奴,她父母都没急,你急什么?”贾珝不屑一笑。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剑下留人!”
贾珝看去,只见一个妇人翻进院墙,正是宁中则。
不等宁中则开口,贾珝直拍手道:“好啊好啊,你们华山派把我侯府当什么地方了,犹入无人之境?”
宁中则愣了片刻,只得跪地拜道:“我这徒弟不懂事,冲撞了侯爷,我愿承担一切罪责。”
一旁令狐冲听这话,急喊道:“师娘!”又一口血喷出,晕倒在地。
“冲儿!”宁中则就要去查看,贾珝挥挥手。
“来人,押入牢房,大刑伺候!”
宁中则素来待令狐冲如同亲生儿子,听这话连忙跪地求道:“侯爷!饶冲儿一命……”
贾珝笑了笑,不可置否。
周芷若应了声是,她一番吩咐,便进来两名锦衣卫,将令狐冲如同死狗般拖出去了。
宁中则连忙要跟上去,贾珝连忙给了丁白缨一个眼神,后者会意,面无表情的追上,扣住了宁中则的肩膀。
宁中则身形一滞,也明白过来,瞬间如丢了魂般,随着丁白缨出了院门去……